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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重写了)

【时越的父亲是个职业老赖。两年前赌博欠债不还,  差点被人砍断手指……】

【就是这样,时悦都狠心没管她父亲。】

男人挺着啤酒肚,敲打着键盘,  快速打出一段话。

从营销号上发了出去。

昏暗的房间内,  几台电脑同时亮着。

灯光打在墙壁上,  有下水道的老鼠经过,  十分阴沉。

啤酒肚操控着十几个营销号。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记者们收到他私下发的爆料,纷纷赶到现场。

直播间内。

跨江大桥上横空出世的直升飞机,吸引了一大波热度。

【我曹?简槐也憋不住了?不装穷人了?】

【我就说他是富一代,  给老子爬。】

【这个逼,简槐也真的装到了。】

啤酒肚反手给时悦父亲打了个电话。

“记者带你过去了吗?

“我就说,你按我说的没错。你女儿那个白眼狼,  现在自己出名了,飞黄腾达了,  就想扔下你了!”

“你是她爸,  你打她又怎么了?!老子打女儿,天经地义的。”

“你教育她,那是应该的。不讲孝道的女人怎么还能挣这么多?

“你想想你,一个人在外面漂泊,  工地上挣钱还赌债,真可怜啊。”

“可是她呢?上节目,  住别墅,  做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

啤酒肚巴不得时悦被打。

时悦越惨,  他越开心。

他就是看不惯时悦,看着就冒火。

他想不明白,凭什么一个女人靠着脸好看,  和有钱人谈恋爱,都能挣钱?

呵。女人活得可真轻松啊。

这种女人,一般对他还爱答不理。只愿意和有钱人交往。

从他身边经过,都要装模作样,捏着鼻子。

不懂什么是男人味。

只知道对网上的小白脸尖叫“老公老公!”

其实他看那个叶慧儿也不爽。

一天天的在网上跳舞,视频里骚得要死,不就是想勾引男人,给自己找好买家?

他和叶慧儿开几句玩笑,对方就变脸了。

玩笑都开不起。

如果他是个富一代,叶慧儿指不定就倒贴上来了。

啤酒肚愤愤不平。

要不是叶慧儿是他老板,出钱了,他早就忍不了这个脑残女的。

这些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嫌贫爱富!

只对有钱人张开腿!一天天就想着傍上有钱人!

微博上,时悦那么火,不就是很多女人在她身上,看到了有钱人跪舔女人的童话?

怎么可能!

有钱人怎么会愿意给女人当舔狗?!

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女人不是随便玩?

啤酒肚不屑。

他切到自己小号上,在评论区说了时悦几句坏话,又被一群杠精粉丝围殴。

艹!不愧是“女厕所”!

不过没关系……

啤酒肚哼唧了两声,看着直播间,发出了肥猪一般的声响。

跨江大桥上,记者们围堵在唯一的出口前。

头顶盘旋的直升机缓缓下降,在寻找着降落地。

简槐也面容出现在可视距离内。

女记者下意识的惊呼,“好帅啊!”

沈丞川瞥了记者一眼。

“你是哪个电视台的?”

沈丞川不过是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离他最近的记者双腿颤抖,有些害怕。

后排的记者,纷纷把记者证塞进衣服里。

然后鼓起勇气。

“沈先生,您身为一个互联网公司股东,为什么要参加恋爱综艺呢?”

“您是想给自己的项目宣传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您和时小姐之前就认识吗?你刚才是在约会吗?”

“之前有传闻说,神秘男嘉宾是一个知名男演员,您是抢了别人的名额吗?”

有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开口后。

越来越多的记者提问,争先恐后。

顶流网红、财阀、人伦孝道……每一个点都足够吸引人眼球,组合到一起,更是年度爆炸新闻。

“还有!时小姐父亲的爆料是真的吗?!”

有人抓住重点,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沈先生对这事有了解吗?”

“如果这是真的?沈先生愿意给时小姐的父亲还债吗?”

沈丞川挡在时悦前,神情不悦,脸上笼罩着寒雾一般的轻蔑和愤怒。

这记者一个个的。

说话像机关枪,突突突的扫射过来,能把人给说晕。

话里藏话,一个套接着一个套。就想让人往里钻。

“你们……”不想死就滚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

时悦拍了拍他的肩,抬起下巴看着他。

意思是:让我来吧。

时悦刚看完了整篇报道。

新闻里,时父是个做生意欠债的卑微老父亲,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的养大了她。

而她能挣钱后,就离家出走。

时父每天做苦力还债,在网上看女儿住别墅,用奢侈品。

忍无可忍才找到了节目,希望能帮忙找到女儿。

好家伙。

也不知道是谁给时父出得主意。他可没那个脑子。时悦想。

沈丞川愣了下。

他缓步移开,面色可怕,站在时悦身后,就好似跟了个冷面阎王爷。

时悦问刚才提问的年轻女生。

“时自厚来了吗?”

女生:“他在路上吧……

时悦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认那人真的没出现在这。

她叹了口气,似乎还有点遗憾……?

可沈丞川没听出来。

他正沉浸在一股自责情绪中,出不来。

沈丞川无法想象。

站在这群人面前的时悦,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从时悦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所以,他也无从猜测,她是伤心还是冷漠,抑或是不在乎般的洒脱。

而他只是站着时悦身后,眉头紧锁,目光忧愁而肃杀。

周围的空气都因此而降了几度。

沈丞川忧心忡忡。

记者的话,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

“时小姐!那请问你有多久没见过你父亲了?”

“你是否像他所说的一样,拒绝尽儿女的义务和职责?”

时悦没有回答。

她伸手掀开女生胸前的记者证,看了一眼。

“葡萄台?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你们记者写稿之前,都不核实一下吗?”

“就只有这个水准吗?”

她反客为主。

从容的收回了手,进退有度。

女生的脸涨得通红,强烈的自尊心让她的神情激动起来。

“我们的报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是真的想不通,你们这么多人,高材生,也能被时自厚那个小学毕业的人骗啊?”

时悦无语了,翻了个白眼。

“他说什么,你们就信啊?”

“这一天天的。我高中过得是什么日子?”

“每天白天上课,晚上晚自习下课了,还得打工挣钱。“

“赌钱没钱了,偷我学费?”

“我曹你爹的!”

说着,时悦心里那股火烧起来了。

“你们写的是个啥?……我去?企业家?

“小说都没你们这么能编。”

“笑死我了。时自厚到底是怎么有脸来找我啊?”

时悦轻声问,“到底怎么样才能别烦我了啊?时自厚是属苍蝇的吗?”

“阴魂不散啊。”

这大概是很多人第一次……看时悦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不带喘气的。

观众都给看懵了。

【真的假的啊。。。】

【真的吧。之前豆瓣爆料帖里,时悦和晏殊禾的高中同学说过,她高三一直在打工。】

【啊,这爹也太……】

【我要是能上青北,我爸妈脸都笑烂了,小区里摆席摆一个月。】

【这样一看,好像不是报道里说的那样。】

沈丞川的脸庞,宛若笼罩在朦脓暮色中。

他像是站在一片下着小雪的幽深森林之前。

我好心疼她啊。他想。

女生怔怔的看着时悦,陷入了思索。

女生没再说话。

另一个男记者拿过接力棒。

“时小姐没听过一句,“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吗?”

“父母也都是第一次做父母。”

“不是那样的完美,但父母肯定是想给自己儿女最好的……”

“你们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啊?”

时悦插声道。

“你要是没钱吃饭,和我说一声,我心情好还给他转点。”

“不过,这欠得赌债也有脸来找我啊?”

时悦眯起双眼,侧过脸,冷笑一声。

那双眼睛很漂亮,又很冷。

身后的记者连忙将镜头对准了这,来了个大特写。

时悦的声音昂扬顿挫,清脆悦耳。

口中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

“到底是什么给了时自厚勇气啊?他□□那一两吗?

“现在还好意思编故事来找我要钱?”

“人到中年,活成这样,你觉得你丢不丢人啊?时自厚?你赶紧找一根绳子,下一辈子再好好做人吧?!”

“你们记者是不是也是傻逼啊?”

“这故事编的,你直接转行小说家吧?”

“一天天以为自己是赌神转世,全身家当投进去,输个血本无归。”

“你要是有骨气点,自己去工地搬砖还债。”

“我现在给这么多人面前,给你揭穿了,你们自己尴尬不?”

时悦在男记者面前一挥手。

“嚯!原来有眼睛啊。不是瞎子啊。”

“时小姐,你如今拍综艺,接广告和代言,收入应该很高。”

男记者了解过内幕,有些心虚。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你父亲虽然赌钱,可再怎么样也是你亲生父亲。”

他逼问,“眼看着自己亲生父亲,因为债务问题而过得朝不保夕。”

“你才这个岁数,每天在别墅里,怎么睡得着啊?”

时悦心说,这还真不是我亲生父亲。

纯纯搞我心态,是不?

时悦冷眼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从头到尾,时自厚就没管过我死活吧?”

“我高一开始打工,风里来雨里去,学校打工两班倒。996也没这么辛苦吧。”

“你们怎么不心疼一下我啊?”

“我要不是自己牛逼,早就收拾收拾进厂打工拧螺丝了。”

男记者情绪也有些激动,脸红脖子粗。

“可是!以你的收入来说,他那笔债务也只是些小钱!”

“你作为女儿,如今有能力了,即便他以前做错过事。”

“你也应该帮帮他啊?!”

男记者采用了道德绑架**。

“哦?那既然只是一笔小钱,那你帮我付了啊?”

时悦看着他,再一次笑了。

“不就是小钱吗?你牛逼,那他就交给你了。家里再多个男人,这不是好事?”

“?!”

男记者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放屁!那可是三百多万。

他控制住面部表情。

“时小姐不觉得自己太过冷血了吗?”

“你忘了到底是谁给了你生命吗?”

时悦笑得更大声了。

“男人能生孩子吗?”

“不能生孩子你在这哔哔个啥?

“男人不是快乐个十分钟,就能有个孩子了吗?”

“十月怀胎,遭受身体和心理双重折磨,生孩子的人到底是谁啊?”

“你们怎么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抢啊?”

“什么时候能肛生子了,再来和我说这件事吧。”

她在风中扬起下巴,笑容里满是讥讽和冷漠。

“时自厚也配和我提,给了我生命?”

“晦气死了!“

沈丞川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苍白,且满是阴霾。

女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时悦说的事,在这片陆地上,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

可一般被漠视,被忽略。

被看作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每个城市的角落,都一定存在着,无数个这样的女孩。

头顶是父辈兄长,背上是各种“百善孝为先”、“女人的姿色是品德”、“女人的天职是相夫教子”的枷锁。

自认为向着远方的黎明跋涉,可往往很难走出一条明路。

其实也只是很普通的事情。

不会被人重视,也没有多少人会看到。

只不过,这事放在时悦身上,有一种过于违和而带来的视觉冲击。

她长得太美,气质太冷艳。

太像那种高傲冷漠、从未经过风霜和苦难的大小姐。

伴随着她口中诉说的话语。

所有听者,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事放在她身上,很离谱。

这不对劲。

“那个、那个!”

女生鼓起勇气,握紧麦克风,抢在男记者前,对时悦问道,

“时小姐,那你还有什么想对你父亲说的吗?”

屏幕上,长发在风中舞动,少女轻启朱唇,字正腔圆的吐出四个字。

“我日/你/爹。”

一根纤细的中指竖在空中。

【我艹?】

【头像越粉,骂人越狠。】

【拒绝道德绑架,从时姐做起。】

【谁爽了,原来是我爽了。】

弹幕很热闹,直播现场的噪音也很大。

直升飞机停在低空。

简槐也一个跨步跳了下来,越过沈丞川时,被他按住肩膀。

“怎么?”

简槐也奇怪的看了眼沈丞川。“我去找时悦啊。”

“需要你插手吗?”

沈丞川掀起眼皮去看他。

“哦?你要和我比一下吗?谁先找到跟屁虫。”

简槐也露出一个灿烂而狡黠的笑容,

简槐也往上扶了扶护目镜,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像比划着一把枪一样。

他眯起一只眼睛,对准一个方向。深夜的湖面上倒映着波光。

“biu”

简槐也手指向下,像是扣动扳机。

“我猜是在那。”

沈丞川安静的看着他,目光冷淡而锋利,毫无波澜。

保镖早已在周围展开地毯式搜索,早到只是时间问题。

而下一秒,沈丞川的手机响了一声。

保镖发信息过来。

他们已经找到跟踪的私家侦探了。

“什么嘛,你知道了吗?”

简槐也扭头笑了笑,“那另一个就交给我吧。”

“那个……躲在屏幕背后的老鼠。”

他的笑容恶意满满,高高在上,鄙夷而暴虐。

沈丞川的目光产生了细微松动。

他眼睛半眯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简槐也,像是一条蛇在看争夺猎物的对手。

西装裤下,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

时悦身后,这两道身影像是雕像,又或者是两尊大佛,一动不动。

沉默之中产生的威压,让现场空气变得凝固起来。

记者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时悦还在阴阳怪气。

“你们是记者?还是感情调节员?给你们发一块牌坊吧?”

“确实。我冷血,我无情,我无理取闹。”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再堵在这,我报警了,ok?”

话刚落地,一辆面包车又开了进来,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下了车。

男人勾着脖子,扭头张望。

他年龄很大了,佝偻着背,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面相让人不适,透着一股戾气。

“时悦!”他吼道。

时悦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低着头,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子。

这是一个人在恐惧、或者缺乏安全感时,下意识的动作。

沈丞川和简槐也同时顿住,停止呼吸。

几秒之后,他们意识到什么。

这是刚才那段话的男主角,时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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