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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 章钱余娘5

康君梧趁墨尘不备,刀刃斜挑自下而上划出半弧。

他刀尖骤亮如剑芒,使出一招拨云见日直取墨尘面门。

“小心!”众人。

“柳将军小心。”钱余娘。

墨尘身影如鬼魅向后一退。

康君梧马步微沉,腰胯发力带动长刀平扫,刃光如匹练横空,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尽显横扫六合之威。

只见康君梧用出拨云见日、横扫千军、逆浪三叠、夜战八方、追星赶月、崩山裂岳。

墨尘黑虎掏心、黑虎掏桃、黑虎掏胸。猴子偷桃、猴子偷心、猴子偷袭,断子绝孙脚。

康君梧的招数大开大合带着破万军的气势打不中墨尘。

墨尘的招数,那是没有招数,就往下三路招呼。

康君梧稍有不慎,容易断子绝孙。

“卑鄙小人,你可敢同我堂堂正正给我打一场。”康君梧挥出一刀。

“我…卑鄙小人?”墨尘连连后退,“这位仁兄我不会堂堂正正打架。”

墨尘是死侍啊!是北良王的护卫啊!

所学的招数都是一招致命,那招数是没有最损只有更损。

能一招致人命,绝不使出第二招。

咋堂堂正正?

康君梧用的招数,墨尘沓娘的都不会啊!

不知不觉校场上围满了人。

良国的士兵一瞅——我瞧!柳将军跟大圣的兵杠上了?“柳将军威武,柳将军雄起。”

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墨尘并未使出全力。

康君梧也看的明白,所以更加气闷。

他横刀一握,眼里带着几分讥讽:“柳?你也配姓柳?不过是柳家豢养的一条贱犬罢了!”

柳家人怎会抢人妻?

柳家人皆是读书人,何时学的武功,还是这么阴损的武功?

康君梧只觉此柳非彼柳。

面前的人只是柳家的奴仆,柳家的狗。

不配?

墨尘锐利的眼角却微微下坍,眼中闪过一抹怯懦。

是啊!

他本就是无爹无娘,无家可归的孤儿。

只有一个主子,主子还死了。

他本就是皇城根阴沟里的老鼠,他的爹爹娘和大伯二伯都是假的…

他有什么?

怎么配姓柳?

万丈红尘无一物是他的。

他奋勇杀敌只为柳眠眠那一句,堂哥可想为自己拼一个前程?

乔家和袁家始终是外人,军中总要有一个自己家的人才好。

她叫他堂哥啊!

她是主子,她叫他堂哥!

他这样的人,他们这样的杀手是主子身边的狗,能无病无疾活到三十五都是上天开恩。

他……哪里会需要前程?

一条狗要什么前程?

他掩饰的再好,在外人眼中终归是不配。

墨尘垂下的手腕一转,一六棱梅花峨嵋刺落入手中。

他喉间滚过一声极轻的低笑,眉骨下一双眼却冷得结冰。

指尖的六棱梅花峨嵋刺要出鞘。

[——泽宁啊!你身为柳家子弟,遇事切忌冲动,话出口必要三思而后言。]

墨尘手指微动,指尖的六棱梅花峨嵋刺重新入袖。

墨尘抱拳道:“某乃柳家柳…”柳什么之后。

墨尘眼前一黑又一黑,他前主子便宜爹新名叫啥来着?

爹到用时忘名了!!!

墨尘抱拳:“柳泽宁甘拜下风。

柳某再多说一句壮士武艺高强,却不适合上阵杀敌。”

校场上风雪很大,康君梧的余光注视着李长歌。

他并未听清墨尘的话,只听清一句不合适上阵杀敌。

不适合上阵杀敌,李长歌也说过同样的话。

此话,李长歌说可以,面前的人却不可以说。

康家一门武将,康君梧更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被人说不适合上阵杀敌,他如何能不气?

“康君梧前来讨教!”康君梧借纵身跃起之势旋身挥刀。刃光如回风卷叶,自上而下斜斩,落势如雁掠平沙。

墨尘退后一步,袖中峨眉刺跃于手中。

康君梧横刀斩向墨尘腰腹。

墨尘身影鬼魅矮身避过,他双刺擦着康君梧膝盖掠过,突然收敛了力度。

“柳泽宁你不能杀人,不能杀人这是切磋这是切磋。”墨尘口中嘟嘟囔囔。

康君梧脸色不虞,感觉这登徒子在骂他。

墨尘指尖微动,峨嵋刺在掌心跳出半弧银光,终是收于袖中。

康君梧旋身斩出弧光,地上的雪粒子被刀气震得腾空而起。

校场上有人高喊道:“好,好刀法!”

“真是好刀法。”

康君梧下意识地看向李长歌,想在李长歌眸中看见对他刀法的赞赏。

李长歌压根没瞅他。

李长歌脱下身上披风,披在钱余娘身上。“钱掌柜,边疆寒冷小心染上风寒。”

钱余娘喉头滚动,脸颊微红。心里腹诽——李将军能娶妻吗?

能吧?

——

康君梧刀锋如龙,刀刃擦着墨尘的腰侧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人皮肤生疼。

墨尘不退反进,身形极快欺身贴近康君梧,他挥手指尖已扣住康君梧腕骨麻筋。

“咔嗒”一声,康君梧手腕骤然脱臼,刀身歪斜着砍向地面。

墨尘脚尖轻挑,地上的长刀落于他手中。

“康…”康啥来着?

“那个?康壮士多谢赐教。”墨尘把手中的刀递了过去。

康君梧接过刀,咬牙道:“你招数阴狠,胜之不武。

你调戏有夫之妇,当真是人品低劣至极,毫无君子之风可言!

你这般行径,与那市井无赖又有何异?

柳家向来重德行、守礼教,门楣清誉岂容你这等宵小之徒败坏?

似你这等道德沦丧之人,简直是玷辱斯文、亵渎纲常。

你行此等腌臢之事,怎配姓柳?”

墨尘长舒一口气心中默念——柳泽宁你戒骄戒躁,不可杀同胞。

——柳泽宁你如今是大圣人,是柳家的人,你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柳家。

须臾后…

墨尘嘴角扯出一抹笑,当着校场上的兵将躬身抱拳道:

“康世子所言甚是,请钱姑娘原谅我口不择言。”

“相公,你在说什么口不择言?余娘听不懂。”钱余娘浅浅一笑。

“相公,同康世子可是切磋完了?”

相公?

众人看康君梧又看钱余娘又看柳泽宁。

他叫她娘子?

他也叫她娘子?

她叫他相公?

这大下雪的天,天瓦绿瓦绿的呢?

康世子是好人啊!他花十万两请他们吃汆白肉啊!

他们向着谁呢?士兵们无语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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