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可怜国师也能惑乱天下36
“方迟绪能给您的我都能给您。”
似乎是怕楚无疑不信，谢明鸾再度重复，并开始了拉踩。
“甚至能比他给您的更好。”
听到这话的楚无疑顿了顿。
“那木雕呢？”
木雕？
谢明鸾忽然想起了方迟绪屋子里的那些玩意与方才他带来的丑猫头，心沉了沉。
国师是想告诉他方迟绪不可替代吗？
哦，其实并不是。
楚无疑只是单纯的问问木雕，毕竟方迟绪的那些作品他是真的很喜欢。
但即便想到了最不好的可能，面对这个问题，谢明鸾还是很坚定且自信的给出回答：“我可以。”
如果仅仅只是木雕，他一定可以做到比方迟绪更好。
“真的吗？”
楚无疑微微偏头，反问道。
“真的。”
谢明鸾毫不怀疑。
从小到大，他都可以将任何事都做到最好，凭什么木雕做不到？
而这是楚无疑想要的。
那他只会做到更好。
后来的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身为龙傲天，身为绝对的天之骄子。
身为上天唯一宠爱的人。
谢明鸾将最好的作品交给了他前世来生唯一最爱的神。
但，这都是后话了。
而现在——
“好吧。”
对谢明鸾的天赋有清晰认知的楚无疑坐在那里，抬头看向他：“我信你。”
谢明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但楚无疑并没有就这样接受他的心意，而是晃了晃头：“但你要先雕一个送给我。”
“我看看喜不喜欢。”
这个要求对谢明鸾来说并没有那么难，或者说，其实简单到超出他的预料。
于是谢明鸾忙不迭答应了：“好！”
楚无疑矜持颔首：“既然如此，那我们改日再见吧。”
“……好。”
……
在楚无疑的逐客令发出后，谢明鸾很快便带着碗离开了木屋。
听着系统一会对谢明鸾一会对方迟绪的骂声，楚无疑躺回了榻上。
【你不累吗？】
楚无疑真诚的发出疑问。
骂声戛然而止，小系统扭扭捏捏：【多谢大人关心……其实，有一点点。】
楚无疑点点头：【嗯，那你还要骂吗？】
小系统更扭捏了：【还想骂呢，大人。】
【好。】楚无疑没有阻拦他，只是说：【那你记得屏蔽我，好吵。】
系统：【……】
嘤！
脆弱的小系统委委屈屈，但还是顺从的屏蔽了楚无疑，才开始继续骂。
……
日升月落，月升日落。
大自然这样交替循环了几天，楚无疑也又闲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除了谢明鸾早中晚打卡式的喂药，没有任何人打扰他。
就连吵吵闹闹的方迟绪也没有。
在某一天，楚无疑曾问了谢明鸾这个问题。
“最近怎么不见方将军？”
谢明鸾手中的勺子落到碗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在忙。”
简简单单三个字，概括了方迟绪最近忙成狗的悲惨生活。
只能说，军营的管理层就是这样。
一定有人在负重前行。
只不过之前负重前行的是谢明鸾，而现在则是方迟绪。
但在楚无疑的那一句问候后，方迟绪大概就不会忙成狗了。
而是忙成了老牛，几乎得不到一点休息。
谢！明！！鸾！！！
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方迟绪咬牙切齿，奋笔疾书。
我恨你！！！
……
负重前行的方迟绪到底有多惨，我们暂且不再提起。
总之，清闲下来的谢明鸾现在很有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如果是以前，谢明鸾大概会把这些清闲时间二八分。
二分给公务，八分全都给楚无疑。
但现在不一样了。
谢明鸾要雕木雕。
于是，他的八分时间里都在想着楚无疑去学习雕木雕，在二分时间中去现实里见真正的楚无疑。
而这就导致……
谢明鸾看着自己手中神似楚无疑的慵懒猫木雕，沉默了。
这是第几个了？
他不清楚。
总之，不是第一个。
谢明鸾将其默默放到一旁，又拿起了一块木料，开始新的雕刻。
……
那是一个边境少有的无风天。
日落西山，残阳如金子般洒向人间。
天空被染成了红色，像血一样的红云吞噬了山头。
而就在这样的一天里，谢明鸾带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叩响了楚无疑的房门。
黑雾顺从楚无疑的旨意将门拉开，随后浮在一旁，看着谢明鸾抱着那个大箱子艰难地走入室内。
那个箱子有些挡视线，但谢明鸾凭借肌肉记忆还是在室内走的极为平稳，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他绕过屏风，最后将箱子放到了榻边地上。
“国师。”
依旧倚在榻上的楚无疑用手缠着头发，轻轻应了一声后才开口问道：“这箱子里是什么？”
谢明鸾没答，只是单膝跪到箱子旁，三两下将箱子打开了。
而在箱子打开后，楚无疑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里，是堆得满满的木雕。
是比他从方迟绪那里得到的，还要多得多的木雕。
谢明鸾从中拿起一个，送到了楚无疑的面前。
他还未开口，楚无疑便直接抬手接下，谢明鸾倒也不觉得奇怪。
他只是默默挪到了榻边，低声问道：“国师，怎么样？”
“喜欢吗？”
谢明鸾给他递来的，是一个莫名有些眼熟的猫猫木雕。
那猫摊在一个可以取下来的木榻上，慵懒且可爱。
楚无疑将猫取了下来，轻抚着那毛发根根分明的木雕猫，难得真诚的开口：“喜欢。”
听到楚无疑说喜欢，谢明鸾露出一个同样真诚的笑来。
他单膝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榻上的楚无疑。
这个姿势莫名让谢明鸾的眼前又出现了幻觉，一晃而过的破败古庙里，坐在神台上的傩面神明俯视着人间。
“我也喜欢。”
幻觉很快散去，谢明鸾专注地看着楚无疑，轻声道：“非常，喜欢。”
很显然，谢明鸾喜欢的并不是木雕。
而是楚无疑。
同样听出了他意思的楚无疑看向他，思索片刻后抬手，轻落到了谢明鸾头上。
几乎是在手落上去的一瞬间，谢明鸾的身体便紧绷起来。
国师碰他了……
楚无疑用摸狗的手法随意摸了摸谢明鸾的脑袋，刚要收回手，便被某人拽住了。
“国师。”
楚无疑的触碰并不暧昧，但依旧察觉到什么的谢明鸾喉结混动。
他紧握着楚无疑的手腕，抬眼看向依旧从容的人。
“……您方才，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在他说了喜欢后，摸他的头。
楚无疑极少触碰谢明鸾。而他刚才的那几下抚摸虽比起谢明鸾想要的，更像是在摸宠物。
但，谢明鸾还是想问。
而听到这话的楚无疑“唔”了一声。
“你说喜欢，”楚无疑很无辜的偏头：“我回应你啊。”
只是这样吗……
谢明鸾的情绪刚有了些低落的征兆，便听得楚无疑又道。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的回应吗？”
谢明鸾睁大了眼。
楚无疑轻声问道：“难道，你其实不想?”
清楚回应是什么的谢明鸾不敢置信，但又幸福到几乎要窒息。
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清醒过来，并忙给了楚无疑回应。
“我想！”
谢明鸾紧握着楚无疑的手腕，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带。
“我想要您也……”
那两个字在此时变得难以说出口，其实根本不敢奢求太多的谢明鸾深吸一口气。
“……心悦我。”
而他的话让楚无疑点点头。
“心悦你，我现在还做不到。”
楚无疑很直接的说。
对于他来说，恋爱只是一场游戏。只要他的游戏体验好，和任何人恋爱都没差。
楚无疑不喜欢任何人，也不会对任何人心动。
同样的，如果游戏体验感不好。
楚无疑会很干脆的甩掉。
谢明鸾心跳刚停了一瞬，便听得楚无疑开口。
“但我愿意接受你。”
他愿意和谢明鸾进入一场恋爱游戏。
就之前那些样。
谢明鸾的呼吸放轻了。
“只是，你想要这样的关系吗？”
由于对某人的身份观感实在不算好，为防止后续出现麻烦，这次楚无疑选择把话说清。
并给予谢明鸾一个选择机会。
想要他不爱，只是谢明鸾单方面付出的关系吗？
而谢明鸾对此的回应是——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