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乾隆打猎
等到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鄂敏早已哈欠连连,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眶下,活像一只大熊猫,整个人萎靡不振,无精打采。
乾隆神清气爽地大步走出营帐,恰与鄂敏碰了个头。
乾隆抬眼瞧见鄂敏这副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剑眉微微蹙起,关切地问道:“你昨晚做什么了?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鄂敏心中一慌,刚到嘴边要脱口而出的抱怨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他暗自腹诽:可不就是一夜没睡嘛,皇上您昨晚上那动静,闹得那么大,我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啊。
更何况我身负守夜重任,自然是片刻都不能合眼,就怕有刺客来袭。
可这些心里话,他哪敢当着乾隆的面说出口,只能毕恭毕敬地躬身答道:“臣怕有刺客,所以一夜未眠。”
乾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再多追问,只是大手一挥,朗声道:“备马,朕要去打猎。”
鄂敏连忙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安排人手,准备跟随乾隆出行。
哪成想,乾隆刚利落地翻身上马,永琰就像个小机灵鬼似的,从一旁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他小脸蛋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奶声奶气地大喊道:“阿玛,我也要去!”
乾隆瞧着永琰这可爱的模样,心头一软,丝毫没有拒绝,俯身弯腰,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就将永琰抱了起来,稳稳地放在马鞍前。
永琰兴奋得小手直拍马鞍,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着。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带着众人,纵马如飞,瞬间冲进了茂密的林子里头。
晨曦的微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仿若为山林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鄂敏强撑着一夜未眠、哈欠连连的疲惫身躯,脚步虚浮地站在营地之中。
傅恒骑在马上,目光扫过鄂敏那两个浓重得如同熊猫般的黑眼圈,心底便已然知晓昨夜发生了何事。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索性也不多言,只是轻轻一甩马鞭,驱使着马匹跟上乾隆的步伐,向着林子深处行去。
鄂敏瞧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拖着沉重的双腿,缓缓朝着自己的帐篷挪去。
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那张简陋却无比诱人的睡铺,只想一头栽倒,好好补补觉。
而另一边,尔康和紫薇的帐篷内依旧静谧无声,二人显然还沉醉在昨夜的温柔乡中,未曾起身。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雀儿,小家伙才不过两岁,眼眸中透着未经世事的纯净与好奇,看什么都觉着新鲜无比。
他那白嫩嫩的小手指这儿指那儿,嘴里不停地问着:“阿玛,那是什么?”
稚嫩的童声在山林间清脆地回响,为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童趣。
乾隆身姿挺拔如松,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尽显帝王的威严与豪迈。
面对永琰连珠炮似的提问,他始终面带微笑,耐心地一一解答,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那是花!”
永琰的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奶声奶气地开口道:“阿玛,我见过花,不长这样。”
那认真劲儿,仿佛在和乾隆探讨一件极为重要的学术问题。
乾隆低头看着永琰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宠溺,伸出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揉着永琰的小脑袋,动作轻柔又饱含爱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耐心地解释道:“你在宫中见过的那些花,可都是经过精心照料、千挑万选的名贵品种,被悉心呵护在温室之中。
而这是野花,它们无人照料,独自生长在这野外,风来吹它,雨来打它,霜雪也会侵袭它。
可它依然年复一年地绽放,无惧风雨,就像有的人一样,无论遭遇怎样的逆境,都能顽强不屈,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想起了过往岁月里那些坚韧不拔的身影。
可对于年仅两岁的永琰来说,这番话显然有些深奥了。
他眨巴着大眼睛,眼神里透着些许懵懂,虽然聪慧过人,能听懂不少日常言语,却还是无法完全理解阿玛以花喻人的这番比方。
不过,小家伙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脆生生地应道:“阿玛,我记住了,那是花。”
乾隆见永珩如此可爱,笑意更浓,一路上只要瞧见永琰未曾见过的野草野花,便会放缓马步,耐心地为他介绍。
“永琰,看这边,这细长叶子、开着蓝色小花的,叫婆婆纳,别看它不起眼,到了春天,漫山遍野都是,就像给大地铺上了蓝色的地毯。”乾隆边说指着,让他观察。
永琰眼睛睁得大大的,全神贯注地听着乾隆的讲解,学得极为认真,仿佛要把这些新知识都一股脑儿地装进小脑袋里。
每认识一种新植物,他都会兴奋地重复几遍名字,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欢快的小雀儿,叽叽喳喳,为这趟山林之行,增添了无尽的童趣。
片刻后,永琰坐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骏马飞奔带来的颠簸与刺激。
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坐上飞奔的骏马,新奇与兴奋之感,溢于言表。
他小脸蛋,涨得通红,开心得手舞足蹈,嘴里一个劲儿地欢呼,“阿玛,我今天好开心啊!以后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出来吗?”
此时,永琰那脆生生、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质朴的话语,仿若一支利箭,瞬间击中了乾隆的心弦。
让乾隆微微一怔,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他深知,自己还未曾与云儿仔细商讨过将永琰,养在他们名下的诸多事宜。
但既已动了这个心思,那这孩子往后自然就要与别的阿哥,有所不同。
毕竟,这是要陪伴云儿一生,为她养老送终之人,他必须好生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