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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守住…支援…活下去(三)

铁砧要塞的夜晚,静谧中透着一丝不安。莱纳躺在行军床上,双眼望着帐篷顶,脑海里还回荡着斯托夫讲的那些关于圣女的传闻。周围队友们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战争的阴云笼罩着他,让他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突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空。莱纳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全体紧急集合!”格雷少尉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充满了紧迫感。莱纳迅速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上军装,抓起武器,和队友们一起冲出帐篷。

广场上,灯光大亮,士兵们神色慌张却又努力保持镇定,匆忙地跑向各自的战斗岗位。斯托夫和莱纳并肩跑着,脸色凝重。“这是怎么回事?”莱纳喘着粗气问道。斯托夫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是有大麻烦了。”

他们跑到要塞的防御工事旁,看到指挥官正对着通讯器大声下令。“加拉帝国的地面武装正在大规模逼近,预计十分钟后到达!”指挥官的声音传遍整个要塞,士兵们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莱纳看向远处,黑暗中隐隐有闪烁的光芒,那是敌人的先头部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安娜跑过来,递给他们每人一个能量护盾发生器。“小心点,这玩意儿关键时刻能救命。”她的声音虽然镇定,但眼神里透着担忧。

要塞的防御工事缓缓启动,巨大的电磁脉冲炮从要塞顶部升起,能量护盾发生器也开始嗡嗡作响,在要塞周围形成一层淡淡的蓝色光幕。莱纳站在一门小型激光炮旁,双手紧握着操纵杆,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他想起了薇尔莉特,要是她在,会怎么做呢?

“注意,敌人进入射程!”指挥官的声音响起。莱纳看到,密密麻麻的扫荡者机甲冲在最前面,它们身形高大,腿部灵活,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机甲的手臂上装备着强大的能量武器,发出刺眼的光芒。

悬浮装甲车跟在后面,它们速度极快,在崎岖的地面上灵活穿梭,车载机炮不断喷出火舌,朝着要塞试探性射击。机械虫族像黑色的潮水一般涌来,它们数量众多,体型各异,有的像巨大的蜘蛛,有的则像长着锋利獠牙的蜈蚣,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要塞的电磁脉冲炮率先发动攻击,一道粗大的紫色光束射向敌人的先头部队。扫荡者机甲首当其冲,被击中的机甲瞬间陷入瘫痪,金属外壳被高温融化,冒着滚滚浓烟。但敌人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减缓,更多的机甲和装甲车绕过被摧毁的同伴,继续逼近。

莱纳按下激光炮的发射按钮,一道炽热的激光束射向一辆悬浮装甲车。装甲车的护盾瞬间亮起,将激光挡了下来。但激光的冲击力还是让装甲车偏离了方向,撞向一旁的机械虫族,引发了一阵混乱。

斯托夫在一旁操作着重型能量机枪,他的脸上溅满了敌人的残骸碎片,眼神却无比专注。“这些该死的虫子,看我不把你们打成筛子!”他怒吼着,手中的机枪不断喷吐着火舌,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机械虫族。

机械虫族在子弹的扫射下纷纷倒下,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前赴后继地冲向要塞。

要塞的能量护盾在敌人的攻击下开始闪烁不定,不时有敌人的炮弹突破护盾,击中要塞的墙壁。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砖石和尘土四处飞溅。莱纳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轰”,敌人的炮弹在莱纳身旁爆炸。

炮弹爆炸的气浪将莱纳狠狠掀飞出去,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背部与粗糙的地面剧烈摩擦,炽热的疼痛瞬间从后背蔓延至全身。

“莱纳!”斯托夫惊恐地大喊,他不顾敌人密集的炮火,扔下手中的重型能量机枪,朝着莱纳奔去。此时,要塞的防御工事正遭受着敌人猛烈的攻击,电磁脉冲炮不断轰鸣,紫色的光束在夜空中交织,将扫荡者机甲接连摧毁,但更多的敌人如同潮水般涌来,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

斯托夫跑到莱纳身边,将他扶起,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还活着吗?”莱纳咳嗽着,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艰难地说道:“我……我还活着,就是……动不了。”他的腿部被一块飞来的弹片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裤腿,剧痛让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安娜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她迅速打开医疗箱,取出止血凝胶和纳米修复针,一边为莱纳处理伤口,一边说道:“坚持住,莱纳,只是皮肉伤,纳米修复针会让你很快好起来的。”她的声音虽然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不是吧,我怎么又躺了?”莱纳苦笑着,声音微弱却带着不甘。他看着安娜熟练地处理伤口,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责,“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快点反应,就不会被击中了。”

安娜一边熟练地给莱纳包扎着伤口,一边没好气地说道:“反应?你想什么呢?你能反应炸弹啊?活着已经不错了。”她的语气虽然强硬,但眼中满是关切。

莱纳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看着周围激烈的战斗场景,心中满是不甘。“我不想就这么躺在这里,我还想继续战斗。”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有些沙哑,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笨蛋,想立功,先提升你脑袋的智商吧!”

安娜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莱纳的心坎上。他紧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与沾满尘土的脸颊混在一起。

“我知道,安娜姐,我会努力的。”莱纳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他望着远处激烈的战斗,炮火的光芒映照在他那年轻而坚毅的面庞上,眼神中满是对战斗的渴望和对成长的急切追求。

年轻的战士想立功是好事,但命保不住可不行。

似曾相识,莱纳伤还没好,战斗已经结束了。

战斗结束后的铁砧要塞,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莱纳躺在临时医疗帐篷里,听着外面士兵们清理战场的嘈杂声,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帐篷顶,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战斗的画面,自己的狼狈和战友们的英勇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满心都是不甘。

斯托夫走进帐篷,看到莱纳醒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嘿,小子,感觉怎么样?”莱纳勉强挤出一丝笑:“好多了,斯托夫哥,战斗都结束了吗?”

斯托夫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叹了口气说:“是啊,结束了。这次加拉帝国的进攻被我们打退了,不过我们也损失惨重。”

莱纳微微皱眉,担忧地问道:“咱们小队的人都没事吧?”斯托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大家都只是受了些轻伤,就你伤得最重。不过你小子也命大,被炮弹炸飞还能活下来。”

莱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当时太紧张了,没注意躲避。斯托夫哥,我以后一定好好训练,不能再拖大家后腿。”

斯托夫看着莱纳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样的,有这决心就对了。等你伤好了,哥陪你一起加练。”

这时,安娜走进来,手里拿着医疗记录板,看到斯托夫在,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没看到莱纳需要休息吗?”

斯托夫连忙站起来,笑着说:“我这就走,这就走。安娜,莱纳就交给你照顾了啊。”说完,他转身离开帐篷。

安娜走到莱纳床边,仔细检查他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不过你得好好养着,别想着太早下床。”

莱纳看着安娜认真的模样,突然问道:“安娜姐,你说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结束呢?我们还要打多久?”

安娜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有些黯淡:“我也不知道,战争这东西,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但只要我们还在战场上,就得坚守自己的职责。”

莱纳沉默片刻,又说:“我有时候真的很迷茫,不知道我们这样战斗的意义是什么。每天都有人受伤,有人死去,可战争却看不到尽头。”

安娜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莱纳,战争的意义确实很难说清楚。但对我们来说,守护身后的家园和亲人,就是战斗的意义。你想想,要是我们不在这里抵抗,敌人就会打到我们的家乡,伤害我们在乎的人。”

莱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安娜姐。我会好好养伤,尽快回到战场,和大家一起守护我们的家园。”

安娜笑了笑:“这才对嘛。好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说完,她起身走出帐篷。

接下来的几日,敌人不断的进攻,一次次被击退,但要塞的伤亡不断增加,从原来的956人,锐减到现在的348人。

在铁砧要塞那愈发压抑的氛围中,日子艰难地流逝着。厚厚的雷云层沉甸甸地压在要塞前的平原上空,仿佛是战争那永不消散的阴霾具象化。每一道划过云层的闪电,都像是命运的警告,而那滚滚雷声,如同敌人那无休止的进攻在耳边回响。

更糟糕的的事,补给已经所剩无几,而指挥部的支援迟迟未到。

莱纳站在要塞那满是弹痕的城墙上,目光透过如墨般浓稠的夜色,望向远方。黑暗中,敌人的营地闪烁着点点幽光,宛如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再次扑来。他的脸庞被炮火的硝烟熏得漆黑,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与疲惫。

“斯托夫哥,你说咱们还能撑多久?”莱纳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有些缥缈,像是随时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斯托夫就站在他身旁,嘴里叼着一根早已熄灭的“能量棒”包装纸,那是他们如今为数不多的“精神寄托”。他抬手拍了拍莱纳的肩膀,手上的老茧摩擦着莱纳的军装,发出沙沙的声响。

“别瞎想,小子。咱们都撑到现在了,还怕啥?指挥部肯定不会把咱们丢下不管的。”斯托夫的语气坚定,可那眼底的忧虑却怎么也藏不住。

安娜抱着一箱所剩不多的医疗物资艰难地走来,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原本整洁的军装也满是污渍和破洞。“我说你们俩,别在这干站着了,帮忙把这些物资搬到医疗区去。伤员越来越多,这点东西,撑不了多久了。”安娜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焦急,这几日她不眠不休地救治伤员,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

三人一起动手,将物资搬进了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帐篷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伤员们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揪心。

莱纳看着那些或断肢、或重伤的战友,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起了自己刚上战场时的懵懂与恐惧,而如今,死亡和伤痛早已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莱纳,过来帮我一下。”安娜的声音从帐篷角落传来。莱纳快步走过去,只见安娜正试图为一名重伤员进行紧急处理。那名伤员的腹部被弹片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肠子都流了出来,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简易床铺。

莱纳按照安娜的指示,帮忙按住伤员的身体,递上各种医疗器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这残酷的战争面前,生命是如此脆弱,而他们能做的,似乎永远不够。

“坚持住,兄弟,你一定能挺过去的。”莱纳轻声对伤员说道,像是在给他打气,又像是在给自己安慰。伤员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恐惧,但他还是努力点了点头,紧紧抓住莱纳的手,仿佛那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依靠。

然而,一切努力终究没能留住这名伤员的生命。当他的手缓缓滑落,眼神逐渐失去光彩时,莱纳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直在失去?”莱纳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安娜轻轻合上伤员的眼睛,站起身来,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哀伤。“这就是战争,莱纳。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还活着的时候,多保护一些人。”

莱纳只能叹息一声,离开此处,在指挥室时,听见了格雷的咒骂:“tmd什么叫做你们保证,我们要的是支援,不是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混蛋的承诺!我们撑不了多久了,tmd听到了没有!!”

格雷少尉愤怒的咆哮在指挥室里回荡,那声音里的绝望与不甘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通讯器里传来指挥部那冷漠且机械的回应,承诺着支援正在路上,可谁都清楚,这些空洞的话语根本无法填补眼前的绝境。

莱纳站在指挥室的角落,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望着墙上闪烁的战术显示屏,那上面不断跳动的红点和蓝点,代表着生死与胜负,此刻却如同虚幻的泡影。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家乡的画面,那片宁静的田野,温暖的阳光,母亲慈祥的笑容,可这些美好的回忆,在战争的阴影下,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又不知过去了多少日,莱纳握着笔,在沾满血污与尘土的日记本上,缓缓写下:“今天,安娜走了,她的笑容和那句‘笨蛋’,都成了回忆……” 他的手微微颤抖,字迹歪歪扭扭,那是悲伤与愤怒交织的痕迹。

斯托夫站在一旁,看着莱纳写日记,他的目光从莱纳身上移开,望向要塞外那片被战火洗礼的焦土。

曾经杂乱邋遢的他,如今军装虽破旧却整洁,脸上的胡茬也被仔细清理,那是对逝去战友的尊重,也是在这残酷战争中,对自我的最后坚守。

“莱纳,别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我们还得继续战斗。”

……

日记本再次被翻开,“我们已经不足一百人了,加拉恶心的虫子寄生大家,格雷少尉……是我亲手……”

莱纳的手停在日记本上,字迹因泪水晕染开来,模糊得几乎看不清。他紧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亲手……”他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重演着那噩梦般的一幕:格雷少尉被寄生后,失去理智的双眼空洞而狰狞,朝着自己扑来,手中的利刃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莱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也随之崩塌。

“我现在才明白,我在战场上最大的心愿不是立功,而是回家,大家一起……完完整整的回到家乡……与父母就别重逢……”

莱纳放下笔,将日记本紧紧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些正在消逝的温暖与希望。帐篷外,寒风呼啸,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在悲嚎,似乎也在为这逐渐走向绝望的战局而哀鸣。

斯托夫轻轻拍了拍莱纳的肩膀,他的手掌粗糙而有力,带着历经沧桑的温度。“莱纳,出去透透气吧,一直闷在这儿,你会憋坏的。”斯托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莱纳木然地点点头,起身跟着斯托夫走出帐篷。要塞内一片死寂,往日的喧嚣与忙碌已被死亡和绝望所取代。

残垣断壁在黯淡的光线下投下扭曲的影子,宛如恶魔的利爪。地上满是战友们的鲜血,早已干涸,化作暗红色的斑痕,与泥土和硝烟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莱纳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带着刺鼻的硝烟味,猛地灌进他的肺里,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斯托夫哥,我们真的还能回家吗?”莱纳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祈求。斯托夫望着远方,那片被战火染得通红的天空,沉默了许久。“我不知道,莱纳。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他的话语虽然坚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迷茫。

指挥部再也没发来消息,要塞的众人也不再寄希望于此,他们明白,他们被抛弃了。

……

鼻血滴在日记本上,“斯托夫死了,他自杀了,我却没有任何波澜,他的死算是意料之中……这个鬼地方。”

莱纳放下笔,看着日记本上那被鼻血和泪水晕染的字迹,只觉一阵恍惚,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这具千疮百孔的躯壳。帐篷外,风依旧在呼啸,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整个人像是被一层麻木的茧包裹着。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走出帐篷,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死寂的要塞。

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无人掩埋,他们的面容扭曲,凝固着生前的恐惧与痛苦。莱纳的目光扫过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里只剩他一人了,是幸运也是不幸。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莱纳捂住嘴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当他把手拿开时,掌心已是一片殷红。他看着手上的鲜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看来,我也快撑不住了。”长期的战斗、饥饿、伤痛以及精神上的折磨,早已将他的身体和意志消磨殆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机械的轰鸣声。莱纳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知道,这是敌人的声音,他们又来了。莱纳挣扎着站起身,拿起身边一把破旧的突击步枪,虽然枪身满是划痕,弹药也所剩无几,但这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当他来到要塞的边缘时,看到了那令人绝望的一幕:密密麻麻的扫荡者机甲、悬浮装甲车以及机械虫族,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来。它们的金属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莱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丝不甘。他知道,自己今天很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但他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来吧,你们这群混蛋!”莱纳怒吼一声,扣动了扳机。突击步枪发出沉闷的声响,子弹朝着敌人射去。然而,在敌人如潮水般的攻势面前,他的反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辆悬浮装甲车朝着莱纳冲了过来,车载机炮不断喷出火舌。莱纳连忙躲避,子弹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他顾不上疼痛,继续朝着敌人射击。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机械蜘蛛跳到了他的面前。它的八只脚锋利如刀,刺入了莱纳的身体。

莱纳被机械蜘蛛的利刃般长足贯穿,身体瞬间被高高挑起,剧痛如汹涌的潮水,刹那间将他所有的感官淹没。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顺着机械蜘蛛的腿缓缓滑落,滴在满是焦土与残骸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血花。

他的双手仍紧紧握着突击步枪,尽管指尖已经泛白,力气在一点点消逝,却依旧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将枪口对准机械蜘蛛那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核心部位,拼尽全力扣动扳机。然而,枪膛里却只传出令人绝望的“咔哒”声——子弹用尽了。

莱纳望着眼前密密麻麻、如蚁群般不断逼近的敌人,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浮现出往昔的画面。家乡那片金黄的麦浪,微风拂过时沙沙作响,母亲站在田边,微笑着向他招手;新兵入伍时,他穿着崭新的军装,胸前的徽章熠熠生辉,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战场上,安娜那声带着嗔怪却又满含关切的“笨蛋”,斯托夫拍着他肩膀时爽朗的笑声,格雷少尉在指挥作战时坚定的眼神……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即将离他远去。

机械蜘蛛似乎感受到了莱纳的无力反抗,将他狠狠甩向一旁。莱纳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一堆废墟上,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但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要塞的方向。

曾经坚固的要塞,此刻已千疮百孔,残垣断壁在硝烟的笼罩下摇摇欲坠。旗帜早已被炮火撕裂,在风中无力地飘动,仿佛在为这场注定失败的战斗默哀。四周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血腥味和腐肉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莱纳挣扎着从废墟中爬起,双腿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蹒跚着走向不远处一把遗落的能量手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之上,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当他终于握住那把手枪时,敌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扫荡者机甲发出低沉的轰鸣,机械虫族在地上爬行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悬浮装甲车的探照灯将他笼罩在一片惨白的光芒之中,如同审判的聚光灯。

莱纳挺直了脊梁,尽管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他扫视着周围的敌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来吧,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他举起手枪,朝着最近的一辆悬浮装甲车射击。能量光束击中了装甲车的护盾,溅起一圈圈蓝色的涟漪。敌人的攻击如雨点般向他袭来,但他的反击却从未停止。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莱纳心中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只有对这场战争的愤怒和对和平的渴望。

莱纳躺在地上,望着灰暗的天空,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但他仿佛看到了家乡的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洒在大地上,一片祥和。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呢喃:“终于……可以回家了……”

随着莱纳生命的消逝,战场上陷入了一片死寂。敌人的机械部队缓缓散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铁砧要塞和莱纳那具孤独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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