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不仅不悲伤,甚至还有些想笑
想到前世的哥哥们跟着她沾了不少光,这一世竟然要因为她挨打,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都不疼了。
家里虽然穷,但哥哥们可都是娇养着长大的呢,
被打这种事,她楚晳前世没少挨,可哥哥们却是一生顺遂得很,靠卖妹妹,吸妹妹血,一个个溜光水滑,白白嫩嫩。
这要是被打了,会怎么样呢,楚晳一想到那个场面,不仅不悲伤,甚至还有些想笑。
叶霄云这货也是好样的,惩罚她的手段就是打她的哥哥,楚晳有个大胆的想法,错误是不是可以多犯一点了。
此时,家中那个破房子里,也不平静。
“什么?她进了镇上那个大庄子当丫鬟?那嫁李屠户的事怎么办?”老大楚利急了,这跟他原本的打算不一样啊。
他还惦记着楚皙的彩礼钱,好娶媳妇啊。
王氏刚哄小儿子睡着,让几个大的小点声。
她朝老三伸出手:
“银子给娘保管。”
楚洛虽然不舍得,但还没长藏银子的胆,便老老实实交出去。
王氏摸着银子,低声:
“有了这钱,眼下的难关算是度渡过去了,就是...皙儿命苦,她也不过才十三岁,是我这个做娘的不中用,让她这般吃苦,如今去人家做工,家都回不得了,为娘的想想就难受啊。”说着还掉了眼泪。
几个儿子也跟着伤心。
老三忽然说:
“娘,我打听了,那个庄子是辽国公府的产业,辽国公和皇帝一个姓,他们都是皇亲,大妹能进去做丫鬟,是了不得的事,
我今天还打听到,里面现在盖房子,缺临时的劳工,我想着也进去找份差事,既能和大妹互相帮衬,还能给家里创收。”
王氏立刻不哭了:
“我儿长大了,可是...会不会太辛苦啊。”
楚洛看向老大:
“大哥,你也别在家闲着了,跟我一起去吧。”
楚利的面色一变:
“你要去就去,提我做什么?现在天寒地冻的,做什么工,我可做不来!”
楚洛没想到老大这么没担当,冷笑:
“大妹都做得来,你如今都十七了,怎么做不来,还天寒地冻,大家都是肉做的人,怎么,大妹不怕冻,就偏偏你身娇肉贵怕冻?”
当着全家的面,楚利被老三数落,脸都没了,他恼羞成怒,猛拍桌子:
“楚三!你怎么和长兄说话的!简直,简直...”他肚子里墨水少,急得直看老二。
老二举着书挡脸,小声接了句:
“目无尊长!”
“对,就是目无尊长!”老大气得直喘气。
老三也不示弱:
“呸,还尊长,你有个老大的样子么,天天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家里穷成什么样,弟弟都要被卖了,你就只会惦记着自己娶媳妇那点事,宁可琢磨嫁妹妹给老鳏夫,都不想办法出去赚点钱,天天想着坐享其成,简直愧对列祖列宗!”
楚利嘴笨,吱哇半天也只会骂人,被老三气得浑身发抖。
这顶帽子扣下来,王氏也听不下去了:
“老三你住口!”
老三:“娘,大哥得跟我一起去,今我见到大妹,总感觉大妹不对劲,大哥和我一起去看着她,也能镇得住她,省得她生了外心。”
“什么外心?你大妹不是那样的孩子,她心里装着咱全家,不会不管咱。”王氏对此非常笃定。
老三握住娘亲的手:
“女生外相,万一她有什么相好了,被人诓骗,跟人跑了,还能管咱么,可得防着些,还有她那个话也不知长久不长久,万一不行,还是得回来嫁人,李屠户那边还是个后路,我和大哥守着她,一切都好控制。”
王氏被说服了,她看向老大:
“利儿啊,娘知道委屈你了,你明日先和老三去试试,要是辛苦咱就不干,就先去看看,也了解了解你大妹的动向。”
王氏都发话了,当着弟弟妹妹们,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但在心里,已经记恨上老三,顺带着,也记恨上了楚皙,好好地打着零工,非得去做丫鬟,好端端把他给连累了。
第二日一早,老大就带着老三去国公府庄子应聘劳工去了。
老二楚秋温了会书,一会嫌纸太糙,一会嫌笔不好,使唤着小妹楚宁又端茶又倒水,最后气呼呼一摔书:
“楚宁,你不堪大用!让你借本书你都借不明白,你跟大妹比,简直云泥之别!”
楚宁撇撇嘴:
“她是好,好到你现在想使唤她也使唤不到,人家厉害,所以攀高枝去了,往后啊,还不知道怎么着了呢。”
楚秋面色一凝:
“此话有理!楚晳看着老实,但她心眼子可不少,心眼子少能赚到钱吗,罢罢罢!等大哥三哥今天回来,我得跟他们说道说道,可得管得紧点,不能让她在外边太逍遥,不然心里都没有这个家了!”
楚宁趁机跑了,她可懒得伺候这几个货,这几天心里一直责怪姐姐,这些活明明都是姐姐的,现在可好,都成她的了。
楚秋一看没人使唤了,只能自己去借书。
谁知走到半路,迎面出来两个大汉,其中一个劈头便问:
“小子,你是不是姓楚?”
楚秋刚点了下头,就被那大汉粗鲁地按住。
紧接着兜头就是一记重拳,楚秋直接倒地不起。
可还没完,两大汉齐上阵,对着他一番拳打脚踢。
楚秋活了十六年,还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因着他能识点文墨,全家更是哄着他捧着他,哪里受过一点罪。
今天可好,被人按在地上打,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拆了,他鼻青脸肿,牙都打掉了一颗,等那俩大汉打尽兴离开,满头满脸是血的他愣是在地上趴了半天起不来。
要不是王氏出来找人,发现了他,可能会被活活冻死。
王氏难以接受儿子被打的事实,哭嚎着要去告官:
“苍天呐,还有没有王法啊,什么人打我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楚秋一听要告官,浑身抖得像筛子,他用漏风的嘴,呜呜地说着:
“娘别告官,千万别告官,他们说了,他们就是官,若是去告官,他们会弄死咱...”
他是被打怕了,打服了,胆子都吓破了。
王氏擦了把眼泪,扶着儿子往家走,她说:
“什么人这么狠,是欺负咱家没人么,皙儿如今可是国公府的丫鬟,不行就让皙儿给咱们做主,咱们不敢告,就让皙儿去告,反正她在国公府那边,没人敢进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