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为什么叫虫子?我不喜欢不喜欢虫子
沈曼凝视着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女人,女人身躯微弱地起伏着,气息几近断绝。
可即便如此,沈曼心中的怒火仍未完全熄灭。
为了避免女人的手脚筋被接上,她又捡起一块大石头,朝着女人的双手双脚砸去。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 “咔嚓” 声。
女人的手脚变得血肉模糊,碎骨与烂肉混杂在一起,场面惨不忍睹。
做完这一切,沈曼站起身来。
双手沾满了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指尖滴落。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浅浅所遭受的痛苦,远不止这些。” 她冷冷地说道,随后转身。
沈曼刚迈出巷子,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巷子口站着一个人。
男人背对着光,一时间看不清他的长相。
沈曼的心猛地一沉,她刚才做的事情一定被这个人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那就不能留着他。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刀。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突然开口:“是我。”
沈曼愣住了,手中的刀也缓缓放下:“李特助?”
“嗯。”李特助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沈曼沉默半晌,声音有些沙哑:“你都看到了?”
“嗯。”李特助没有回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
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巷子里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沈曼的脸上,她的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血腥味。
终于,还是李特助打破了沉默:“沈曼,你这种做法是犯罪。”
“怎么?你要报警抓我?”沈曼反问。
李特助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走开。”沈曼去推李特助,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沈曼根本挣脱不开。
“跟我走。”李特助的声音不容置疑。
沈曼挣扎着,“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李特助看着她,“难道你想穿着一身染血的衣服回学校?”
沈曼的身体微微一僵,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沾满了鲜血,那些血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沈曼没有再挣扎,任由李特助将她拉上车。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上闪烁,映照着沈曼冷漠的脸。
李特助再次把沈曼带回了家。
他打开门,侧身示意沈曼进去,随后自己也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你先去清洗一下。”李特助的声音非常平静。
沈曼一言不发,径直走进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李特助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酒杯在他手中轻轻摇晃,暗红色的液体随之荡漾。
他慢慢地品着酒,目光透过落地窗,望向城市的夜景,但他此刻的心思却并不在这夜色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渐渐停了下来。
沈曼穿着一套白色的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两侧,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出水芙蓉的模样,带着一丝清冷的美。
李特助看到她这副样子,眸色微微一深,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长。
沈曼却仿佛没有察觉,径直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她又拿起酒瓶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一整瓶酒下肚,她的双颊很快染上了绯红,眼神也微微迷离起来。
她将酒瓶随手放在桌上,看着李特助,声音沙哑:“还有吗?”
“没了。”
沈曼不相信,“你骗我。”
李特助沉默。
沈曼转身走向厨房,在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拧开瓶盖就要喝。
“你要干什么?”李特助快速走到她面前,拦住她。
“我好烦,给我喝。”
李特助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喝酒伤身。”
“伤身?我现在好伤心怎么办?”
沈曼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
“你知道我刚才打的人是谁吗?就是她在监狱里把浅浅耳朵打聋,腿打断的。浅浅一辈子都毁了,凭什么像她那样的人渣还能出狱?她凭什么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沈曼越说越激动,情绪几近失控。
“她还从顾北辰父母那里要了一百万,说要过好自己的后半生,你说可笑不?是不是很可笑?”
“敢伤害我的浅浅,我就要让她也尝尝被打聋,被打瘸的滋味。”
“我告诉你哦,我不仅把她搞成了聋子瘸子,我还让她成了瞎子,哑巴,断手断脚,她就算被救活,也眼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哈哈哈——”
沈曼笑的越来越大声,可随着笑声,眼泪却流了出来。
她扬手,猛的喝了一口酒。
白酒下肚后,脸色更红了,神志也越发不清晰,身子摇摇晃晃的。
李特助赶忙扶住她,双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身体。
沈曼靠在他胸口,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可是,无论我怎么报复,浅浅再也变不回从前的样子了。”
“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浅浅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让她受那么多的苦?”
“你都不知道她在林家那三年过的是什么苦日子,那时候她上高中,课业特别繁重,可她还要讨好林家那群畜生,还要在假期打工给陆沉那个人渣赚学费,还要给我补习功课,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蝉联年级第一,每年都拿奖学金。”
李特助早就调查过林浅的过往,知道她很苦,可现在听沈曼哭着说起,还是一阵心酸。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曼摇头,眼泪不停地流,“不会了,浅浅成残疾了,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所以,我要让所有伤害浅浅的人都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浅浅还是太善良了,她不忍心做的事情就由我来做,法律不能惩罚的人,就由我来惩罚,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李特助皱眉。
沈曼做的事,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被抓到,是要坐牢的。
“沈曼,你喝醉了,不要再喝了。”说着,他抢过她的酒。
“给我——”沈曼怒了,“我不用你管。”
李特助耐着性子哄她:“别闹,回屋睡觉。”
可这会儿沈曼酒劲儿正上头,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她抓住李特助的衣领子,酒气喷在他脸上,“你以为你是谁?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凭什么管我?”
李特助看着她,神色郑重,一字一顿地说:“我叫李重紫,你可要记住了。”
“虫......子?”沈曼醉眼朦胧,含糊不清地重复着,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
“你为什么叫虫子?虫子好恶心,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