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潮
昆尼尔分部主楼，地下六层情报中心。
从高天塔回来的唐恩召集了一部分人员开会，具体人员分别是探员部特别次席邓普斯、档案部特别次官兰斯、医护部特别次席艾薇、监狱部特别次席切斯特和调查部“双子”莎伦和哈伦、乞丐王。
这些人由唐恩和档案部特别次席兰斯从档案中筛选出来的，共同点在于没有家族背景且过往不存在出名的经历，其次就是唐恩对他们足够信任。
虽然没有具体的佐证，唐恩还是很确信一件事，那就是非人的转化绝非简单的事情。
即使他们做了长期的渗透，其覆盖的人群必然是对联邦有较大影响的群体或个人。
所以唐恩在选择这次会议的成员是刻意排除了类似奥古斯汀这样的联邦家族出身，亦或老凡斯和诺拉这样在行业有较大影响的专业人士，还有托德和博格这样身世经历复杂的成员。
一切都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唐恩近期接收到如此多信息后考虑到的最差情况。
坐在会议室的角落，唐恩先让邓普斯给在场众人介绍了有关艾琳女士命案后的复杂情况，以及非人的存在和其潜在的巨大危害。
在邓普斯介绍完情况后，唐恩走到了众人围坐的长桌前。
“为了预防今后非人危害的扩散以及针对此类危害进行专门的处理，我需要暗中组织一个内部力量来处理这类事务。
而这支队伍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持绝对隐秘，包括对我们的同僚。
我会把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划拨进这支队伍的指挥下，今后一旦局势失控，你们会成为我唯一完全信任的团队。”
切斯特看向唐恩：“首席，我们要做什么？”
“两大重要职责，第一筛选出目前对联邦局势稳定影响重大的关键人员，我们要在今后的时间里针对性地在他们周围安插人员，并且要准备好一旦他们转变为非人如何隐秘刺杀的方法。”
随着第一个职责提出，在座的众人都脸色骤然发生变幻，哪怕看似最稳定的哈伦依旧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情绪波动。
倒是拷问官出身的切斯特看向唐恩：“首席，包括市代表和那些委员？”
“嗯。”
唐恩坚决的态度反而让众人安稳了些，既然首席敢这么安排，他肯定有着高层的指示。
唐恩看向调查部的三人，说：“安插人员的工作由你们负责。
邓普斯、兰斯，你们两个负责筛选目标，和调查部协同行动。
切斯特……”
“杀人的事交给我。”
切斯特的手指轮流敲着桌面，嘴角咧开一丝愉悦的笑意，仿佛玩弄人命的手法对他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艾薇，高天塔会同步一项关键技术，你今后负责这项技术的研究改进。可以让老凡斯和诺拉协助你推进研究，但不能告诉他们相关研究的具体应用场景。”
“是。”
众人齐齐回应。
具体安排完第一阶段针对南方和昆尼尔的各项工作后，众人各自怀着心思离去，唯有乞丐王独自留了下来。
“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就感觉这个世界要面临末日了一样。”
唐恩从角落的酒柜里取出一瓶酒和两个酒杯，给他斟满一杯递了过去。
“很多时候糟糕的局面一旦被大多数知道了，那也就无可挽回了。”
“为什么不上报长垣？”
唐恩抿了口酒，问：“你怎么知道我没上报？”
“按照长垣的风格，这种等级的事情怎么得也该让防剿局过来走一趟。”
“你说得没错，也因为如此，联邦的几位委员才把事情给了我。”
乞丐王一想就明白了，“委员们担心长垣之外的那些人借着这件事对他们进行甄别？”
“任何事情沾染上权力斗争，无底线就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他们不会也……”
“不好说，但相较于联邦，长垣的渗透应该会困难许多。”
“我去南方？”
“嗯，现在我手下只有你能去了，哈伦现在的状况还是不方便外出，莎伦得照顾哈伦。”
“芙拉那边怎么说？”
“我会说你是去负责农场主计划后续推进的，当然你的主要工作也确实是这方面。”
乞丐王喝了一大口酒，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怕我是待转变的非人？”
“你？”
唐恩毫不掩饰地笑了。
“你值得吗？”
乞丐王恼道：“咋了？我好歹是铁山区中帮派知名的强者。”
“哈哈哈，说得对，我这就让兰斯查查你的过往经历，再让切斯特讯问你。”
“咳，别，我怕切斯特那张脸。”
抢过唐恩手里的酒瓶，乞丐王将酒水一点点倒进杯里。
“唐恩，你想做的不只是这些吧？”
唐恩坐在会议桌上，居高临下地感受着乞丐王的目光。
“你想说什么？”
乞丐王靠着椅背，“你手里肯定有一份来自高圆桌的授权，一旦局势失控，你凭着那份授权……”
有些话没有明说，但刚刚房间内一众参会人员似乎都很明白，只是此刻乞丐王凭着和唐恩的私人关系直接点明了这一点。
唐恩没有否认这个客观的事实，他只是很平静地回应：“如果真出现那种糟糕的情况，我们要成为最后的手段。”
乞丐王一口喝光了杯中酒，说：“南方的具体计划告诉我吧。”
唐恩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伸手要来酒瓶。
“一开始我安排画家回归，目的是用这个人的身份调查南方的局势，而后选择一些合适的农场主合作，替换掉一些不适合的家伙。
但大塌陷后农场主计划因画家自己的想法，整个计划已经发生了转变，画家想要通过裹挟整个南方分裂主义者发起一场事实上的大叛乱，迫使联邦下定决心对整个南方农场主发起清算。”
“玩这么大？”
“大羊山，也就是弥山城一事后，借勾结邪教徒一事对弥山城周围农场主的审判，目前我手里的情报显示画家的计划有了重大的推进。
一是部分农场主因恐惧开始担忧后续联邦对南方的进一步介入，南方分裂主义者在议团农场主协会的主导下开始有了新的活动。
二是画家在统合南方军事实力的进程上有了重大进展，现在的他在我们的协助下已经掌控了一支在南方来说算是强大的地方军事力量。
此外，我们还帮画家隐秘构建了一条南方-卡伦市-破碎群岛的走私路线，凭着这条路线他还有大量的海外资金支持。
根据最新的情况来看，海民国度派人接触了画家本人，他们也希望南方拖住联邦的发展和开拓。”
“这么大一局？”
乞丐王猛地起身，“你不是非人？”
唐恩后仰着躲开乞丐王的目光，两条椅腿稍微抬了起来。
“你不觉得南方该变了吗？”
“我以为你对那些孩子的善心只是出去转了一圈后终于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易，没想到现在的你已经这么伟大了。”
见乞丐王没有抵触，唐恩松了口气。
“喝一杯？”
“当然，我早看那些农场主不顺眼了。大局？去他的大局，这次我要让他们好好受着。
那个画家最后怎么办？”
“我让他主动和海民国度接触。”
“明白了，我今天出发？”
“嗯，你去和芙拉接触，还有这个通讯给你。”
“这是什么？”
“在南方我安排了两支队伍，一是之前昆尼尔查粮食走私时解救的奴隶，他们经灰血改造后如今是鸦首部队，一共六十人，由画家直接领导，负责他的安全并听从其行动。
二是号角军团，由魃主负责指挥，其成员都是虚诡研究后制造的最新成果，一共三千名特殊战士，还有三十名负责控制这些特殊战士的号角者，他们如今在画家的安排下进入了南方民兵中。”
“敌人的一切都在你手里攥着，我有点可怜他们这些人了。”
唐恩碰了下酒杯，说：“我允许你去了后可以对危险角色组织刺杀，技术方面你可以向切斯特那边请求协助，号角军团负责具体实施。
当然，你可以招募临时工，相关信息需要同步到兰斯那边。”
“收到，首席，有目标吗？”
“马尔兹家族，必要的情况下那个马尔兹老爹你可以安排刺杀，手尾处理干净就行。”
“嗯，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