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往生
第一章：暗夜邂逅
2015年深秋的临江市，市立医院急诊科主任程远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手术。他摘下沾着血渍的手套，解开紧绷的手术服领口时，忽然感觉衣摆被什么轻轻勾住。转身瞬间，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一缕清冷的栀子花香。
\别怕。\穿米色风衣的女子将碎发别到耳后，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眼尾投下细碎的光斑。程远的手还按在紧急呼叫铃上，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正用手术剪般精准的动作解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炸响，程远猛地推开她冲向抢救室。直到凌晨三点处理完最后一个病患，他才想起那截留在更衣室的米色风衣。洗衣房员工说这是上周慈善义诊时某位捐赠者落下的，衣袋里只有一张泛黄的素描，画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正在喂老人喝水。
第二章：意外馈赠
次年惊蛰，程远在住院部楼下撞见抱着纸箱的林夕。这个自称医疗器械公司代表的年轻女子，左耳垂上晃着枚造型奇特的银质耳钉，像朵含苞的玉兰。她踮脚将纸箱放在程远怀里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温度比春风还烫。
\程医生不看看礼物吗？\林夕眨着杏眼，指尖划过他胸牌上的名字。纸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盒进口呼吸机滤芯，每盒都用医用纱布裹着张便签：致守护天使的氧气。
当晚程远在台灯下拆开滤芯，夹层里掉出张对折的ct片。影像显示右肺下叶有硬币大小的阴影，诊断日期竟是三年前他母亲确诊肺癌晚期那天。记忆突然闪回某个雨夜，母亲弥留之际攥着他的手说：\别学你爸...\
第三章：命运转折
2017年清明，程远在墓园遇见正在给墓碑献花的林夕。白色连衣裙被细雨浸透，她脚边石阶上放着两罐冰镇杨梅汽水——那是程远母亲生前最爱的饮料。当程远注意到墓碑照片里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时，林夕突然开口：\令尊是二十年前器官移植领域的先驱，可惜...\
雨幕中惊雷炸响，林夕的耳钉在闪电里折射出诡异的光。她甩开程远搀扶的手，消失在雨帘中的背影与三年前急诊室的剪影重叠。程远翻开她遗落的皮夹，身份证上的名字变成了\林夕\，职业栏赫然写着\遗体捐献协调员\。
第四章：血色婚宴
2018年冬天，程远作为主治医生出席医学峰会时，在宴会厅角落撞见林夕穿着黑色露背礼服。她正将香槟泼向某位专家的定制西装，高跟鞋精准踩住对方掉落的支票：\王总，您承诺的呼吸机捐赠款到账了吗？\
散场后程远在停车场堵住她：\市立医院根本没收到任何捐款。\林夕倚着迈巴赫车门轻笑，手机屏幕上是程远母亲当年的手术记录：\程医生，令尊当年主刀的肾移植手术，供体登记信息是假的。\
第五章：暗室惊魂
当追踪到城郊某栋别墅时，程远闻到了熟悉的栀子花香。地下室里整面墙的恒温柜里，陈列着数百个标注日期的玻璃罐，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在幽蓝液体中沉浮。林夕举着手术刀从阴影中走出，身后躺着昏迷的医疗器械公司老板。
\你父亲当年用非法渠道获取器官，现在该由他的儿子买单了。\刀尖抵住程远颈动脉时，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程远妹妹在隔壁房间被捆在手术台上的画面。林夕的耳钉闪过红光，程远才看清那是个微型摄像头。
第六章：往生者书
2019年惊蛰，程远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本牛皮日记。泛黄的纸页记载着惊人秘密：二十年前那台改变他命运的肾移植手术，供体竟是林夕的孪生哥哥。而林夕右耳的玉兰耳钉里，藏着微型芯片记录着所有器官黑市交易。
暴雨夜，程远带着日记本冲进市局刑侦支队。当技术科破译出芯片里的加密文件时，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林夕站在警车顶上举起燃烧的档案袋，火光照亮她脖颈处狰狞的疤痕——与程远母亲尸检报告中的致命伤完全吻合。
第七章：血色黎明
2020年春分，程远在跨海大桥上拦住林夕的去路。她手腕上的住院手环显示着\临江市传染病医院\，防护服下露出腰间绑满的雷管。\当年你父亲用我哥的肾救了副市长夫人，现在该轮到市长家换肝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夕突然将引爆器塞进程远手里。她摘下耳钉放进他掌心，转身冲向护栏的瞬间，程远看清她后颈的条形码——那是器官捐献者的编码。爆炸的气浪掀翻警车时，程远怀里的栀子花香突然变得真实起来。
第八章：余烬新生
2021年清明，程远在墓园新立的墓碑前放下白菊。碑文刻着\器官捐献爱心大使林夕\，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干净的护士服。当他转身要走时，墓碑后传来熟悉的栀子花香。
穿白大褂的少女从树后走出，右耳戴着玉兰耳钉：\程医生，我哥的肝脏现在活得很好。\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市长夫人康复出院的新闻报道。程远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道缝合疤痕，形状和他母亲尸检报告里的刀痕完全一致。
第九章：镜中轮回
2022年冬至，程远在器官捐献登记中心遇到个戴鸭舌帽的少女。她正在填写《遗体捐献志愿书》，露出的手腕内侧有朵淡色胎记，像朵含苞的玉兰。当少女抬头时，程远看见她右耳垂上的小孔——正是林夕当年戴耳钉的位置。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程远摸了摸胸前的栀子花香囊。那是林夕消失前塞给他的，里面装着粒冷冻二十年的受精卵。登记中心的工作人员正在核对少女资料：\姓名林夕，二十年前由市立医院新生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