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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暗流涌动一

坤宁宫内,鎏金兽首香炉中飘出袅袅檀香,将空气浸染得沉稳而安宁,英娘跪坐在皇后榻前的软垫上,素白的指尖捏着银匙,轻轻搅动着青瓷碗里的莲子羹,看那晶莹的汤汁裹着几颗金丝蜜枣在碗中沉浮。

“皇后娘娘,这是御膳房新制的,特意用清晨刚采的桂花蜜调了味。”

她舀起一勺,在唇边反复试温,直到热气散尽才递到周皇后唇边。

周皇后望着英娘专注的眉眼,已经有些红润的唇瓣微微颤抖:

“难为你日日这般费心了。”

话音未落,莲子羹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英娘慌忙用丝帕擦拭。自入宫那日起,这样的场景每日都要上演,那些前来探望的勋贵女眷,不是被皇后冷脸拒之门外,就是说不上三句话便被打发,唯有英娘能让她敞开心扉。

“娘娘快些好起来,等入了秋,咱们还要去御花园赏菊呢。”

英娘故意说得轻快,可眼眶却忍不住泛红,这些时日,皇后总算好转了。皇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忽然轻笑出声:

“痴丫头,倒像生病的是你。”

这抹笑意让英娘心头一暖,仿佛冰雪初融,她连忙又舀起一勺羹汤:

“您若是心疼我,便多吃两口。”

时光在晨昏交替中悄然流逝,起初皇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如今已能在宫女搀扶下,沿着宫墙下的回廊缓缓踱步。阳光透过朱红廊柱,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英娘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目光片刻不敢离开。

“看那株石榴树,今年倒是结了不少果子。”

皇后驻足指着远处,声音虽仍虚弱,却已有了几分生气。英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枝头沉甸甸的石榴果将树枝压弯,宛如缀满了火红的灯笼。

皇宫上空的鸽哨声传到乾清宫时,崇祯皇帝正在批阅军情奏折,朱砂笔“莎莎”声在宣纸上不停。他霍然起身,伸了个腰,龙袍下摆扫落案上的奏章,深呼了口气走出殿门:

“朕要去坤宁宫!”

。。。。。。

见到皇后的那一刻,这位向来威严的帝王有些动容,伸手想要触碰却又怕惊着人,最后只是紧紧握住皇后的手:

“皇后好了就好,就好。”

另一边太医院内,太医们却因皇后痊愈之功争得面红耳赤,东院院正捋着胡须,语气笃定:

“若不是老夫那味温补的方子,皇后娘娘如何能好转?”

西院主事冷笑一声,将脉案重重拍在桌上:

“分明是我院研制的安神丸起了效用!”

争吵声惊动了司礼监太监,最后众人商议出个折中办法,对外宣称是英娘腹中胎儿冲喜,才让皇后逢凶化吉,这也算大明政治派系争斗在御医院的延伸。后来这话传到民间,立刻引发热议,街头巷尾都在传英娘所孕乃是大明福星。

此时的朝堂之上,捷报如雪片般飞来。西线战场上,新军连克数城;户部呈上来的折子显示,新银元流通顺畅,摊丁入亩的政令也在各地稳步推行,这都是刘闻言那些改革派的功劳。崇祯皇帝站在龙椅前,望着墙上的大明舆图,嘴角终于扬起久违的笑意。

八月中旬,周皇后生辰的前一夜,崇祯皇帝在御书房反复翻看礼部拟定的寿宴流程,眉头越皱越紧。

“奢华,太过奢华!”

他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墨砚里的朱砂溅在明黄桌布上,宛如血迹。贴身太监战战兢兢递上皇后的手书,只见素笺上娟秀字迹写着:

“愿备家常小菜,与陛下共叙。”

皇帝望着字,眼底的烦躁渐渐化作柔情。

当日坤宁宫的紫檀木长案上,八道菜肴整齐排列,最中央的荷叶鸡裹在碧色荷叶中,蒸汽掀开叶角,露出金黄油亮的鸡皮,浓郁香气混着荷叶清香扑面而来。

这道菜源自崇祯做王爷时最爱的菜肴,登基后因节俭鲜少再吃。周皇后特意让御膳房改良,用荷叶包裹后清蒸,既保留了风味,又省去繁杂工序。

自英娘住进皇宫,坤宁宫的宫墙内便多了欢声笑语,每日清晨,她总陪着周皇后在九曲回廊间散步,赏百花缤纷,听蝉鸣树梢,两人时而低语浅笑,时而驻足观景。

而崇祯处理完繁重的政务后,也常来与她们相聚,这位在朝堂上威严赫赫的帝王,在后宫中却尽显亲和,他渐渐发现英娘不仅因冲喜之事使自己和皇后诸事顺遂,英娘本身更有着不凡的见识,谈论起朝中事务、民生百态时,总能隐晦的说出些见解,这让崇祯对这个皇妹愈发欣赏。

宫女太监们最是会察言观色,见皇帝对英娘另眼相看,便纷纷对她殷勤有加。同时闻风而动的朝堂上,往日里对谭威的猜忌,也在朝中大臣们的议论中渐渐减少。

英娘深知这份转变来之不易,表面上虽淡定从容,心底却暗暗庆幸,只盼着远在战场的夫君能一切顺利。

周皇后的生辰这日清晨,英娘便陪着皇后精心梳妆,铜镜前周皇后望着镜中自己已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轻声道:

“若不是妹妹悉心照料,本宫哪有今日。”

英娘连忙放下手中的簪子,握住皇后的手: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能看着您身子好转,便是英娘最大的心愿。”

正说着门外传来通报。

“陛下驾到!”

只见崇祯身着一袭青袍,样式朴素得如同寻常人家,这身便装衬得他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些亲切随和。

周皇后与英娘起身相迎,一旁的皇子朱慈烺见了父皇,立刻欢欢喜喜地扑了过去:“父皇,儿臣等您好久了,母后和郡主姑姑做了好多点心,父皇快尝尝!”

小皇子说着,便拿起一块桃花酥往崇祯嘴边送,一不小心,酥皮碎屑掉在了崇祯的衣襟上。周皇后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连忙上前哄道:

“烺儿乖,别弄脏了父皇衣服,随我去洗手,一会儿再吃。”

朱慈烺这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宫女离开,他其实很心疼这个勤勉的父皇,前些年危机时,崇祯为了省军费,好久没吃过点心了。崇祯望着儿子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在桌前落座。

“来,今日是皇后生辰,咱们宫内小宴,不必拘谨,朕敬你一杯,愿你往后岁岁安康。”

崇祯端起酒杯,目光温柔地望着周皇后。周皇后接过酒杯,眼中泛起泪花:

“想起大病时,本宫整日昏昏沉沉,总以为熬不过去了。如今能与陛下相守,看着烺儿长大,看着这宫里又有了生气,真好......”

崇祯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紧紧握住她的手道:

“莫要再说这般丧气话,王常月道长曾言,朕还有三旬阳寿,这三十年,朕已想好了,头十年,定要扫平天下内忧外患;再十年,让百姓安居乐业,仓廪充实;最后十年,兴盛世,再造大明辉煌!给烺儿留个盛世。皇后只管安心相伴,与朕一同见证这太平盛世。”

周皇后望着崇祯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她轻轻点头,将头靠在崇祯肩上。这一刻仿佛岁月静好,所有的烦恼与忧虑都被隔绝在了宫墙之外。

英娘望着这一幕,也不禁露出微笑,默默在心底为这对帝后祈福,盼着大明真能如崇祯所言,迎来盛世。

烛火在鎏金烛台上跳跃,将崇祯与周皇后相握的手影投在宫墙上,英娘望着这一幕,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不自觉地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西征战场,那里有她日夜牵挂的谭威。

“英娘呐,可知如今西线捷报频传,谭郎功不可没啊。”

崇祯的声音打断了英娘的思绪,她连忙收敛心神,福身行礼道:

“陛下圣明,将士们浴血奋战,不过是为了大明江山稳固,都是臣子本分。”

她深知官场的微妙,即便满心骄傲,也从未在圣前夸赞夫君半句。

崇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若有所思:

“如今局势复杂,内有流寇,外有强敌,正是用人之际。谭郎若能再立新功。。。”

话虽未说完,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英娘心下了然正色道:

“妾身与夫君皆蒙陛下隆恩,愿为朝廷肝脑涂地。至于功名利禄,全凭陛下圣裁。”

崇祯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语气突然变得亲切:

“谭郎忠勇可嘉,朕早已将他视为自己人,只是如今朝堂复杂,金银官职怕是给不了太多,不过。。。”

崇祯看向英娘的肚子。

“若是英娘生下麟儿或千金,朕便收为养子、养女,让孩子承皇家恩泽。”

英娘心中大惊,下意识地看向周皇后,却见皇后正温柔地笑着,眼神中带着了然,显然对此早已知情。英娘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早有安排。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再次行礼谢恩:

“陛下与娘娘厚爱,妾身惶恐,定当教导孩儿,永效陛下。”

酒宴结束后,英娘回到住处,身心俱疲,还未等她歇下,贴身丫鬟凤仙便匆匆来报:

“夫人,安盛掌柜来信了。”

英娘接过信,借着烛光仔细阅读,心中已有计较,她当即吩咐:

“明日一早,我要出宫,去孙家大院与众人议事。”

说起这孙家大院,英娘就忍不住皱眉,孙枫林在京师的院子里,购置了数十奴仆,更有令人不齿的美人盂和肛狗伺候,奢靡程度令人咋舌。

他掌控着大量财产,行事又多有不轨,不得不防。英娘抚着肚子,在房内来回踱步,如今谭威未归,自己又有孕在身,久居深宫,实在难以亲自监管商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英娘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去将账本拿来。”

待丫鬟取来账本,便埋头查阅,她叫来一蒙面心腹,对着这个不露面容的神秘女子神色肃然道:

“把孙家的商铺生意一分为三,铁器交给孙枫林打理,商队让安盛负责,店铺则由冯雪平经营。他们各管一类,互不干涉,账目也要分开记录。”

心腹有些不解:

“夫人,这样会不会……”

“不如此,难以防范风险。”

英娘打断道,目光敏锐。

“孙枫林野心勃勃,安盛年轻气盛,冯雪平心思缜密,让他们互相制衡,才能保万无一失。”

说罢她又细细安排了一番,这才放心休息。为了谭威,为了腹中的孩子,更为了将来的安稳,她必须步步为营,小心应对。

暮色漫过坤宁宫的飞檐时,英娘正对着铜镜调整珠翠。指尖抚过金丝织就的翟纹裙摆,冰凉的玉簪压得发髻微微发沉,这些都是周皇后恩赏的物件。

她望着镜中自己隆起的小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女主人的身份、皇室郡主的地位,再加上谭威授予的全权手令,三重身份如同三把利刃,足以斩断孙家商铺的乱麻。

“杨公公,劳烦您跑一趟。”

英娘将沉甸甸的钱袋塞进老太监手中。

“就说英娘请各位掌柜,明日巳时在孙家大院议事。”

杨公公谄笑着哈腰,腰带上新赏的玉佩晃得人眼晕,自从搭上英娘这条线,这位公公便成了后宫炙手可热的人物。

次日清晨,八抬大轿碾过青石板路,金丝绣着牡丹的轿帘被掀起时,英娘踩着缀满珍珠的绣鞋落地。

孙家大院的朱漆门缓缓打开,孙枫林垂首行礼,眼底却泛着令人作呕的暗光。他盯着英娘腰间晃动的羊脂玉,喉结不自然地滚动,那些藏在心底的变态遐想,随着她身上传来的龙涎香愈发浓烈。

“都坐吧。”

英娘端坐在主位,玉手敲了敲紫檀木桌案,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扫过堂下脸色各异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孙枫林攥得发白的拳头上。

“商铺这些年越做越大,可摊子铺得太开,反倒容易顾此失彼。”

冯雪平低头转着翡翠扳指,安盛则默默摩挲着账本封皮,唯有孙枫林强挤出笑脸:

“夫人英明,只是不知如何。。。”

“铁器行归你,纸张生意给冯掌柜,商队由安掌柜打理。”

英娘打断他的话,将早已拟好的文书推到桌前。

“招牌照旧,账目分开。”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孙枫林眼前发黑,他暗中挪用的银两,全靠亲信在账本上做账遮掩。

如今生意一分为三,那些见不得光的窟窿,迟早要暴露在众人眼前。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眼眶发红,却还要挤出谄媚的笑:

“夫人体恤,孙某这些年确实力不从心,如此安排再好不过。”

“那就好。”

英娘端起茶盏轻抿,茶汤映出孙枫林扭曲的表情。

“即刻办理交割,杨公公明日巳时会来取清单。若耽误了生意。。。”

她突然放下茶盏,瓷碗与桌面碰撞的脆响惊得众人一颤。

“将军那边的做派,诸位应该比我更清楚。”

孙枫林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想起去年腊月,谭威当着众人面,将私吞军饷、淫人妻女的军需官校尉活埋。喉头泛起铁锈味,他强撑着起身:

“夫人放心,孙某今夜就整理账簿,定不让生意受半分影响。”

说罢又深深看了眼英娘的肚子,那眼神像是毒蛇吐信,阴毒而贪婪。

英娘抚着腹中胎动,望着众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院外的秋风卷着枯叶扑进来,她突然一阵反胃,扶住桌案干呕起来。

贴身丫鬟连忙上前搀扶,她却摆了摆手,盯着孙枫林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明日,让人盯好了他们所有人。”

杨公公的软轿已在院外等候,轿帘上金线绣的“福”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英娘摸了摸袖中谭威临行前送的匕首,冰凉的触感让她镇定下来。

马车缓缓启动时,她望着孙家大院斑驳的影壁,温柔的眼神又渐渐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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