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腊月嬉春

（万历四十七年腊月初三至初五）

腊月初三·卯时·窗霜斗画

澹台昭趴在结霜的窗棂上哈气，指尖在冰花上乱戳。机关鼠\吱溜\窜过，尾巴蘸着炭灰在霜面画了只歪嘴猫。\昭弟画的这是老虎？\林清玥抱着布老虎经过，木偶丝线一勾，霜猫突然\长\出翅膀。

幼童急得跳脚，檐下却传来林沧溟的笑声：\这猫崽子翅膀画反了！\沧浪刀鞘扫过窗棂，冰碴簌簌落进澹台昭后颈。南宫璇玑拎着热帕子走来，九曲锁缠住少年手腕：\擦干净！窗纸都被你蹭出窟窿了。\

辰时·豆香奇案

厨房大锅咕嘟着赤豆粥，屠百川舀起一勺咂嘴：\淡出个鸟！\说着摸出酒葫芦要往里倒。

\使不得！\燕蘅的蜃楼织卷住葫芦，\西域有种甜藤粉......\话音未落，澹台昭的机关鼠叼着糖罐窜过，糖霜\哗啦\洒进粥锅。林望舒默默推来磁石盘，红豆竟在盘面拼出个哭脸。沈采薇轻笑：\红豆说它想变元宵。\

巳时·糖画风云

西市糖画摊前，澹台昭盯着老汉手里的金凤挪不开眼。机关鼠突然窜上案板，尾巴蘸着糖稀在凤凰屁股添了坨鼠屎。\小贼！\老汉举勺要打，尉迟星瑶火浣布一卷，糖勺粘在骆驼纹上：\这锭银子赔您十只糖鼠！\

布摊后传来闷笑，林承影剑鞘挑起糖鼠：\星瑶破费了。\糖鼠尾巴一甩，正粘在他鼻尖。少女憋笑：\西域规矩，粘鼻子的要请吃羊肉泡馍！\

午时·暖阁绣乱

炭盆烘得暖阁发烫，燕蘅教女眷在蜃楼织上绣腊梅。林清玥的布老虎蹦上织面，虎爪勾出几缕金线。\舅妈绣的是虎纹梅？\澹台昭刚探头，机关鼠\嗖\地叼走南宫璇玑的绣绷。

九曲锁\咔嗒\弹开，绣绷飞出院墙，正套在巡街衙役的帽子上。\官爷戴花真俊！\韩铁头假牙笑掉，被衙役追出三条街。

未时·冰窟谜钓

护城河冰面凿开个窟窿，澹台令羽甩竿哼着渔歌。林沧溟盘腿嚼着酱牛肉：\老子在月港钓过八尺长的......\

\哗啦！\冰洞突然窜出条肥鲤，鱼尾\啪\地拍在他脸上。澹台昭的机关鼠叼着鱼饵溜过，少年憋笑：\总镖头这水晶胡子真威风！\鱼鳞混着冰渣粘在林沧溟络腮胡上，阳光一照亮晶晶。

申时·地窖谍影

屠百川举着火把在地窖打转：\洒家藏的酱蹄呢？\梁上传来\吱吱\声，林望舒的机关雀叼着蹄膀掠过，油滴落进沈采薇的药篓。\这雀儿该喝消食汤了。\少女药锄轻挑，蹄膀稳稳落回瓷盘。

澹台昭从腌菜缸后探头：\屠叔，酒坛长腿跑啦！\老镖师回头，酒葫芦早被蜂蜜粘在墙上，坛底还画了只嘲笑脸的耗子。

酉时·椒香满堂

八仙桌摆满辣子炖羊，尉迟星瑶短刀翻飞削肉。林承影剑尖挑起肉片穿过烛火，焦香扑鼻：\西域叫这'火云脍'。\

\花哨！\林沧溟刀劈羊排，油星溅进南宫璇玑的妆匣。九曲锁\咔嗒\喷出花椒雾，呛得屠百川喷嚏震落房梁灰。韩铁头假牙粘在羊骨上：\洒家的牙比肉香！\

戌时·梅梢星语

林望舒在梅树上挂起琉璃风铃，沈采薇提着灯笼凑过来：“公子这铃铛可比宫灯精致多啦！”

“铃舌里镶了磁石……”少年话还没说完，风铃突然响了起来。澹台昭从树后“嗖”地一下窜出来，想要摸一摸，结果九曲锁“唰”的一声缠住了他的脚踝。南宫璇玑拎起这个捣蛋鬼：“再乱动就把你挂到树梢上当铃铛！”

亥时·夜盗乌龙

梆子敲过三更，澹台昭蹑手蹑脚地溜向厨房。机关鼠刚摸到糕饼匣子，黑暗中突然伸出沧浪刀鞘。“小崽子是不是饿坏啦？”林沧溟强忍着笑。

瓦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韩铁头哭丧着脸喊道：“俺就是想偷口酒喝！”众人闻声抬头，只见老镖师被卡在了房梁缝里，酒葫芦里的酒“滴答滴答”地浇了屠百川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