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水榭密谈
糜芳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小妹啊!这可是吞并战,需举全境之力,不仅改变袁术的命运,也会增强徐州的未来,在这种情况下,谁有资格统领大军,当然非州牧不可!”
“可……这……这……”
“哎……”糜夫人一想到要取人性命,内心顿时不安起来,为了家族利益,为了自己,确实可以霸道一些,自私一些,可真到了杀人那一步,实在坐立不安。
就算当了两年的正妻大夫人,地位巩固得无比尊贵,以及那经常处事的主心骨,在这一刻,也毫无作用,始终脑海一片混乱,可谓心细不宁的如坐针毡。
只能强行安慰道:“万一……万一瑶瑶生的是女婴,我得到是长子,岂不是多此一举的惹祸上身。”
糜芳一脸凝重地说道:“糜家几千人的兴衰,岂能靠那虚无缥缈的万一?”
糜夫人旋即追问道:“子仲哥,也是这样想的吗?”
糜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然而他那略显不自然的表情,显然是在说谎。糜竺一向以道德高尚着称,又怎会像糜芳一样,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
不过,糜竺虽然不会同意,但只要做完,先斩后奏,糜竺只能无奈的接受,且不会告发,还会掩护杀人的罪行。
糜夫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糜芳的异样,继续说道:“倘若被人查出,那……当如何?”
见妹妹松口,糜芳轻声说道:“小妹,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出动糜家的任何力量,也绝对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
“就算,我说漏嘴被人告发,亦无需担心,当年何皇后毒杀灵帝血脉,被灵帝所知,不还是被压了下来,结果照样母仪天下,你要相信糜家也有这种实力。”
“你就不应该告诉我这些,办妥了再来告知一声不就行了。”糜夫人显然同意了,但还是心烦的埋怨道。
糜芳连忙摆手,语重心长的解释:“小妹你可知,糜家族长的地位如今也不如你,很多事你可以不管,一旦有什么大事,你有咨询权决定权,就像汉海商业,你知晓多少?”
“夫君和子仲哥皆对我有所提及。”
糜芳微微一笑,“那汉海数十年之后,阿威能扛起这个庞然巨物吗?”(阿威就是糜竺的嫡长子)
糜夫人厌恶的瞥了一眼糜芳,家有家法,族有族规,糜家富裕也不是从我们这辈起,何况你家产数千万,还想破坏规矩,染指阿威的汉海不成。
“小妹,此言差矣,汉海的钱只会越来越多,我们糜家能分到一杯羹,有你的功劳,有我的功劳,为何将来只能留给阿威。”
糜芳继续认真的说:“你不经商,你不知道,在你没出嫁之前,糜家年收不过千万,生意做到瓶颈,再也无法踏前一步,如今年收已经翻了数倍,将来翻数十倍也不一定。”
“我认为,糜家的收入中,应该拿出两成给我,两成予你,这才公平。”
“我?”糜夫人惊讶的继续说:“我一个嫁出去的女人,还能分红,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没有你,哪里能成立汉海,你现在不需要钱,不代表将来不需要,以前糜家不分家是怕没有凝聚力,现在是躺着赚钱,错过了不仅仅是这一辈子,而是子孙后代。”
糜芳说得颇为激动,但也间接打动了糜夫人,心想,“夫君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如果真能分到糜家的钱,内院开支都不用州府拨。”
旋即道:“那改天抽空,和子仲哥,好好谈谈。”
公元 197 年,建安二年的秋末,秋风萧瑟,寒意渐浓。
此时的天下局势,风云变幻无法捉摸,历史的轨迹早已无处可寻。
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公孙瓒应当在公元 199 年才会败亡。然而,就在这个寒凉的秋天,随着易京被攻破,公孙瓒选择了自焚,结束了他的一生。
如今的袁绍,手握北方的冀州、并州、青州和幽州,实力强大,堪称东汉末年军阀中的第一势力。
而曹操则凭借着汉天子的正统法理,势力也得到了迅猛的发展,统辖着兖州、大半豫州以及部分残破的关中地区,成为了第二势力。
与此同时,刘备在赢得立州之战后,成功地巩固了徐州的统治,并抢夺下沛国这块战略要地,作为自己的缓冲地带,又收服琅琊臧霸,成为第三势力。
再看战败的袁术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本来在正史中,今年正是袁术称帝的一年,可由于战败,内部开始出现分裂,实控之地只有九江郡、庐江郡。
孙策被孙坚旧部拥戴,占据吴郡、丹阳,但统治非常薄弱。
剩下基本就是老样子,辽东公孙度、会稽王朗、豫章刘繇、荆州刘表、交州士燮,益州刘璋、汉中张鲁、凉州韩遂,扶风马腾。
当然正史上的会稽王朗,在公元196年就被孙策击败,由于袁术改变历史选项,及时调回孙策,致使孙策一直无法独立,好在袁术在西野大败,孙策便有了正面分裂的机会。
……
“主公,曹司空的信使到了。”一名亲卫匆匆忙忙地跑进房间,向刘备禀报。
“哦?是谁来了?”刘备微微抬起头,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是军师荀攸。”亲卫恭敬地回答道。
“这个时间点……”刘备看了一眼窗外,略微思索了一下,“虽然午食时间还早了一些,但也差不多了。”
“陈到。”
“在。”
“你去安排一下央璟楼,让他们准备好酒菜舞乐。另外,再把陈群叫过来,一同作陪。”
“诺。”陈到领命后,迅速转身离去。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央璟楼内已经布置妥当。这是州牧府专门用来接待外臣的地方,位置极佳,离内阁殿和掌印台都不远,位于中院的中央。整座楼台规模并不大,但从装饰和高度来看,却有着僭越之嫌。
可以说,如果说州牧府邸的建造存在超规格问题,那么中院的这一部分无疑是最为严重的地方,可以说违建是基本,超标才是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