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正气歌》破邪！噬魂幡碎成渣

血色月光穿透秘境裂隙，将剑冢映成修罗场。风不寒额前白发沾着凝固的血珠，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无锋剑在青石地面拖出火星，他盯着噬魂幡碎片里那缕微弱的青光——那是母亲魂魄最后的气息。

\还给我......\他每说一个字，喉间就涌上腥甜。

柳天音按住渗血的胸口，白玉琴身裂开蛛网纹：\噬魂幡已碎，你娘残魂需用文气温养......\

\聒噪！\凌霜华的尖笑从地缝中传来。九幽魔气裹着她残缺的左臂冲天而起，噬魂幡碎片突然聚成骷髅形状，\真当本座只有这点手段？\

万千血骷髅从幡面涌出，每只眼眶都跳动着苏红袖的魂火。风不寒瞳孔骤缩，他看见其中一只骷髅正哼着摇篮曲，曲调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三魂七魄皆在此处。\凌霜华舔着断臂处的血，\你斩啊？\

围观修士中有人呕吐出声。天剑阁长老胡子乱颤：\竟将生魂拆解炼傀，这毒妇......\

\尔等懂什么！\凌霜华癫狂地甩动噬魂幡残片，\当年风九霄搂着那贱人赏月时，可想过本宫才是明媒正娶！\血骷髅突然扑向人群，吓得修士们祭出法宝乱作一团。

柳天音十指扣住琴沿：\快诵清心咒！这些幻象......\

\不是幻象。\风不寒突然轻笑出声，眼底金焰重新燃起，\娘亲的《蓼莪》，原是该这么用的。\

无锋剑陡然竖立，剑格处浮现的虚影抬手抚过风不寒眉心。他蘸着七窍未干的血，以剑为笔在虚空写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八字成形的刹那，剑冢千丈穹顶轰然炸裂。浩然之气如天河倒灌，血骷髅触之即溃。有修士的护体法宝\咔嚓\碎裂，却跪地大笑：\朝闻道，夕死可矣！\

凌霜华尖叫着抛出噬魂幡：\给我吞了这......\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第二句血字落下时，地脉翻涌成山岳虚影，天光凝作北斗七星。噬魂幡撞上山壁的瞬间，幡面\刺啦\裂开两半。躲在远处的万宝阁主突然肉痛捶地：\暴殄天物！那可是上古......\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第三句出口，风不寒喷出大口鲜血。白发无风自动，文气凝成的日月山河尽数压向凌霜华。九头尸鹫哀鸣着化作白骨，柳天音趁机甩出琴弦缠住那缕青光。

\不——！\凌霜华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噬魂幡彻底崩碎。反噬的黑气如毒蛇回咬，将她半边身子腐蚀见骨。

风不寒踉跄着要补最后一剑，却被柳天音拽住：\看幡中！\

一块沾着青光的残片正在半空沉浮，隐约可见苏红袖的轮廓。无锋剑突然脱手飞出，剑身\苏\字铭文绽放光华，将残魂缓缓吸入。

\娘......\风不寒伸手去抓，却被剑气割破掌心。鲜血滴在剑柄的刹那，秘境突然响起温柔女声：

\寒儿，看朝阳。\

他浑身剧震。这是记忆深处的声音，是毒发那晚母亲搂着他看日出时的语调。剑冢东方裂开一线天光，照得无锋剑通体澄明。

凌霜华趁机捏碎遁符，怨毒嘶吼在空间裂隙里回荡：\待我炼化混沌玉玦......\

\想走？\风不寒并指抹过剑锋，正要书写第四句，却被柳天音按住手腕。

\文气反噬已入心脉。\她指尖亮起妖族疗伤术的碧光，\再写一字，你会道基尽毁。\

风不寒甩开她的手，却因眩晕撞上祭坛石柱。围观的修士们这才敢靠近，有人盯着青石上未干的血字喃喃：\以筑基境引动天地正气，这......这不合天道！\

\闭嘴！\柳天音突然挥袖，琴弦在说话人脚前炸出深坑，\谁再敢提'天道'二字，本宫让他魂入九幽！\

风不寒低笑出声：\圣女殿下好大的威风。\

\比不上风公子。\柳天音甩给他一瓶伤药，耳坠上的孔雀石映出苍白脸色，\写半首残诗就碎噬魂幡，明日怕是要名动三界。\

剑冢忽然剧烈震颤。无锋剑归鞘时带起龙吟，风不寒突然按住心口——那里浮现出与剑柄相同的\苏\字印记。

\母子连心契！\天机阁长老失声惊呼，\这是兵解修士留给血亲的保命禁术！\

风不寒扯开衣襟，看着印记渐渐隐入皮肤。他突然拽过柳天音的广袖擦剑，声音轻得像在自语：\原来她早料到有今日。\

柳天音任由他弄脏衣袖，突然指向噬魂幡残片：\那东西在动。\

一缕黑气正从碎片中渗出，凝成凌霜华扭曲的脸：\小杂种，你以为赢了？当年你娘......\

风不寒弹指射出血珠，黑气惨叫消散。他弯腰捡起碎片，发现背面刻着半幅星图：\九曜连珠......这是混沌秘境的方位！\

柳天音凑近细看，发丝扫过他手背：\需要妖血为引。\

\用我的。\风不寒划破手腕，却被冰蚕弦缠住伤口。

\你当自己有几条命？\柳天音割破指尖，妖血滴在星图上，\记住，欠我一壶醉仙酿。\

星图亮起的瞬间，秘境突然传来凤鸣。两人同时转头，看见剑冢最高处那柄生锈的古剑正在脱落铜绿，露出\正气\二字。

风不寒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柳天音扣住他脉门，脸色骤变：\噬魂咒？什么时候......\

\她抖幡的时候。\风不寒靠坐在祭坛边，扯出个惨白的笑，\劳烦圣女......\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柳天音看着星图显示的秘境核心方位，又看看怀中气息微弱的人，突然召出本命妖火。

\算你命好。\她将妖火按在风不寒心口，\遇上我这冤家。\

妖火入体的刹那，风不寒眉心的金焰印记突然浮现。柳天音指尖一颤，想起妖族禁地那句箴言：

**金焰现世日，混沌重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