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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暗卫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了

被砸虽然没什么, 但是施知鸢还是下意识地看商安歌,有种出丑被美人抓包的感觉。

这一看,恍惚间施知鸢不由得再次感叹, 他长得真好看。

灵希寺是古寺,回廊难免有些斑驳,可是在阳光的映衬下反而更有故事感的动人, 再加上缠绕的爬山虎,光影斑驳, 透着欲语还休的美感。

商安歌在其中款款而坐,面如冠玉, 风度翩翩,虽是寻常布衣, 却被他穿得比绫罗锦袍更贵气脱俗,像得道升天的神尊下山晒太阳, 慵懒得温柔,仙风达灵得连飘起的衣角都是。

果然, 好看的人都是生活里发光的宝石。

添光添彩。

施知鸢从善如流地凑近光亮,寻个离他蛮近的地方坐下,晃晃刚刚落下来的那片叶子, 童趣心起,“你会吹叶子么?”

商安歌随手捡一片身旁的叶子, 茫然地吹下,叶子顺风飞起,“这样?”

摇摇头, 施知鸢笑着用两手捏住把叶子捋直放在嘴边,轻吹,一曲清脆悦耳的调子, 起起伏伏的,洋溢在寺宇。

沙弥不禁也凑过来,“好好听!”

施知鸢美滋滋地笑,吹得更欢快了。

“怎么做到的?”商安歌摆弄着手里的叶子,费解地转转,也对着施知鸢依样画葫芦,却怎么都吹不出声。

施知鸢强调下夹叶子的手,“要把它捋直。”

商安歌听话,捋直,却还是没反应。

“要这样。”施知鸢身子前倾,凑近他,帮他把手里的叶子捋直。叶子不大,两个人的手指不由得距离很近,近的差点贴上。

施知鸢专注在叶子身上,撇撇嘴,“这叶子太软了。”

一抬脸,正好撞进商安歌的视线里。

璨若星河的眼眸,猝不及防地占满他和她的视线。

商安歌的心又怦怦地跳起来,快得要跳出来了,赶紧错开她的眼,莫名地唇干,下意识地用舌尖舔舔嘴唇。

毫无歪念的施知鸢还是那个姿势,嘴角逐渐上扬,笑得灿烂极了,“你脸上有个东西诶。”

“什么?”商安歌转回来,尝试性的想擦掉。

“在这。”施知鸢伸手想帮他把柳絮擦掉,却在要碰到的时候,对上那双看着她温柔至极,专注至极的双眸,也如他般僵住。

两个人都印在对方的眼眸里,只有彼此,也全是彼此。

施知鸢的脸刷地红了,隔空点点,“这个位置。”然后赶紧收回手,回到自己位置,捂住跳动不止的心。

商安歌擦掉那个柳絮,瞳仁左晃晃右晃晃,顾左右而言他,“叶子……叶子太软了,那找个硬点的?”

“嗯嗯。”施知鸢连忙起身,在地上翻叶子,心里却在嘀咕,生病的感觉真不好,不过那双眼眸却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想起来还想甜甜地笑。

旁边的沙弥看着他俩,一脸姨母笑,复又摇摇头,“四大皆空,四大皆空,阿弥陀佛。”

商安歌举起片叶子,“这个咋样?”

“不好,这个右边枯了。”施知鸢伸脖远远一望。

捡起一个,不合适,再挑这个,还是太软,施知鸢突然发现好的叶子也是要碰运气的。

两个汴梁的风云人物就蹲在这,像五六岁的孩童一样捡叶子。

最后捡好叶子的两个人也累了,就地而坐,施知鸢教他吹。舞刀弄剑,他在行,可是这片小叶子却难倒他,练半晌才勉强发出点声。

两个人已经很知足了。

“你留在这,陪我等何姐姐,会不会耽误你店铺的生意?”施知鸢想起来正事。

“不会,有人管。”

施知鸢放心地笑笑,“那就好。对了,我又发现个有趣的东西,等我做好了,就给你抵银两。”

“好。”商安歌期待地应,复又看她,“从来没见过你去别地卖,也没见你跟别人炫耀,你为什么要做呢?”

“因为喜欢。”施知鸢仰头,看天,松弛又自在,“总要给自己的心一个喘息的地方,没有目的,单单纯纯地做一件事,享受一件事。”

没有所图,为什么要做?商安歌想不通。

施知鸢笑着挑眉,“你试试就知道了。”

如果非说除了过程还有所盼的,那就是希望大家可以不误解奇巧。

可是这是奢求,施知鸢垂下眼帘。

听出她前几句的骄傲和乐在其中,也看出她后来的落寞、不自信,商安歌却没再说话。

有些事,不是靠说就能解决的。

他会陪着她见证她的风华绝代。

毕竟她是一个能做出“梦想成真”的幻境,让他意识到鼓舞人心的东西,不比能得钱得名、能打赢仗的东西低级的小娘子。

商安歌信心满满。

银两、名气都会有的。

不过,说到陪着……

“商量件事,你下次试新吃食的时候叫上我。”商安歌直愣愣地把这话说出来,想到杜褚,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别跟别人先吃了。”

施知鸢纳闷地看他,咋拐到这?还好像有些生气,还有点委屈?

商安歌又补上一句,“除了,臭的。”

“谁要吃臭的东西。”施知鸢噗地笑了,全然忘记自己送安王爷臭豆腐的事,宠溺地看她的美人,“好,我答应你。”

商安歌心满意足地翘起些嘴角。

阿珲走过来,把商安歌叫去,小声说,“都已经清理干净。”

想着何枫芷和商洹也快出来,该处理侥幸漏网的苍蝇了,商安歌跟施知鸢说,“我先离开一会儿。”

“好。”施知鸢也没多问。

商安歌就跟散步似的,领阿珲走了。

暗卫的肩头骨被商安歌的飞镖刺穿,还被死死地钉在木柱上。

他痛得浑身冒冷汗,咬牙忍痛地想把飞镖从柱子里,骨头中拔出来,好脱身。

可商安歌的力道太足,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反倒更伤筋动骨,痛得他脸煞白,汗如雨下。

他感觉头顶一阴,抬头就看见商安歌冷峻的脸庞,吓得他直接贴在墙上,瞳孔颤抖,“您怎么在这?”

“哦?你知道我。”

暗卫偷进来本就是弯腰低跑的姿势,被钉住,也是半蹲着像黄鼠狼似的,现在惧怕地抖成筛子,像小鬼见到阎王,差点魂飞魄散了。

商安歌摸摸他衣领的料子,果然如此,无聊地摆下手。

只见阿珲利落地往他嘴里塞团布,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把飞镖拔出,疼得他想嚎,却嚎不出声。

然后咔咔两声,阿珲就折了他的腿,让他彻底动弹不得。

暗卫痛得冷汗哗哗地淌,还唔唔地出声想说话。

一个银哨子被商安歌丢到他怀里,“一波人吧。”

暗卫看着这哨子,震惊地眼睛变大,猛地抬头看商安歌。

“放蛇的也是你们。”商安歌不耐烦地说,“一直上赶子找死。”

暗卫颤抖着,绝望席卷全身。

阿珲拎起无丝毫生机的“废肉”,一跃而出寺庙。一切又归于平静。

商安歌接着像散步似的走回施知鸢身边,到那没多久,商洹和何枫芷也来寻他们。

“这位就是救我的公子。”何枫芷跟商洹介绍商安歌。

商洹看清他的脸的那瞬间,笑容褪去,意外又警惕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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