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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她不是普通人

旁人若说能, 王黍仁和杜褚是断断不会信的。

都污成这样,怎么可能?

只会当作是想毁灭证据。

最起码现在还能看出来点什么。

可施乡君……,不说曾经救过自家女儿王弗栗, 就说她频频带给人惊喜,一语道破何枫芷案关键,又一破土匪二破刺客, 实在是个奇女子。

她说可以,或许可以吧。

“让我试试。”施知鸢扬起灿烂的笑脸。

杜褚看王黍仁, 王黍仁看她,犹豫两瞬, 点点头,“有劳乡君。”

“等我十日。”施知鸢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 解释道,“给浸在……里十日才行。”

这东西不太好说出口, 施知鸢还是略过了。

带走重要信件这么久,有违章程, 王黍仁有些为难。杜褚劝道,“现在这张纸对我们来说,和废纸无异。不可能的希望罢了。还不如交给施乡君, 活马当死马医。”

王黍仁看施知鸢,“一定要再带回来。”

“纸上的黑字给没了……。”

“那我们临摹一份吧。”王黍仁还是觉得保险起见, 现在不知道大理寺的细作到底是谁,也不敢拿到别处临摹,他亲自上手临摹了一份, 才把原件给施知鸢。

施知鸢笑,“等我。在这之前,麻烦当作它还在这里。”

“好。”王黍仁和杜褚纷纷点头。

回府, 施知鸢趁夜黑人静,把装着奇巧材料的包袱又从地里挖出来,抱着偷摸回房,打着商安歌送的夜明珠的光,从包袱里取出来硼砂和漆灰,再准备好提前买好的鲫鱼。

清儿守在门口,贴在门上听动静,谨防施太师来个突然袭击。

施知鸢抿抿嘴,深呼一口气,拿把小刀在鱼背上开个口,鱼血流她半手,自从有人死在她刀下后,施知鸢就有些怕血。

强忍着心中排斥,她把硼砂塞进鱼肚里,再把整条鱼装进一只刮去青皮的竹筒里,用漆灰把它封固。

“我还要再出去一趟。”

施知鸢披上披风。

清儿看看要蒙蒙亮的天,“这时候出去撞见人怎么办……?”

施知鸢抿抿嘴,“我会小心的。”

清儿害怕地看她,可施知鸢主意已定,“你……要去哪?”

“粪池。”

“??!!”清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施知鸢给竹筒吊了根长长的绳,然后才把竹筒拿木棍杵到粪坑里,恶心得施知鸢转头就吐了。

说实在话,施知鸢也想不通前人怎么就能在各种粪便里发现这么多妙用。

要不是古籍有记载,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把日后能拎出来的线头藏好,施知鸢就溜回去了。

施太师下午听到管事跟他汇报这事,惊愕地问了好几遍,“她到粪池里捅咕什么那么久?”

管事也想不通,困惑不解地摇摇头。

“她,不会是精神有问题了吧?”施太师怀疑道。他现在深刻地觉得女儿做那些歪门邪道,走火入魔,要被反噬了。

施太师越想越想不明白,费解地看管事,“小娘子们像她这个年纪,不都是沉迷情情爱爱吗?她在做什么?!”

“呃,小娘子不是一般人。”管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

施太师一砸手中书,“她就会胡闹。”

第九日的夜晚,施知鸢偷偷摸摸地溜到粪池,把那只竹筒拽出来,那形那味,她差点又吐了。她强忍着把它拿书冲干净,然后放在房里的迎风处。

一整个白天,施知鸢都是抽空就来看看这竹筒,然后把竹筒表面的白霜用鹅毛扫下。

她差不多扫下来的量有菜碟的一小层,“应该够了。”

清儿好奇地凑过来。

施知鸢把那张纸拿出来,将盖住红印的墨点湿,再将这堆白霜涂在纸上,平铺在地上。

“再等一夜就好了。”

施知鸢松口气。

看着一点点变淡的墨迹,施知鸢希翼地笑,“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月落日起,已经到约定的第十一日,王黍仁焦急地在府衙里等,除了这一条线索,其他的毫无进展。要是施乡君失败了,恐怕又要让真正的幕后人躲过一劫。

杜褚也坐不住,站在大理寺门口,也不敢明着等施知鸢,跟看门的护卫聊的都不知道聊什么,面面相觑,极其尴尬。

看见施知鸢身影,杜褚开心的眼前一亮,“乡君!”

施知鸢回以灿烂笑容。

杜褚赶紧把她迎进去,王黍仁快步迎上来,“怎么样?”

“成功了。”施知鸢把有清晰红印的纸展给他们看,为了证明是一张纸,她只消掉了红印上的墨,其他的地方原封不动,和誊写版丝毫不差。

王黍仁和杜褚激动地赶紧看过来,定睛看这红印好久,不是很明显点明身份的私印。

但是有迹可循,无论是印上字,还是印泥。

“我就帮到这啦。”施知鸢笑着行个小礼,“后面就看两位的啦。”

他俩都回个礼,礼节是当朝为官的同僚之礼,“谢乡君!”

施知鸢一身轻松地走了,她相信事情到这步,很快就会有结果。

王黍仁赞叹地目送她背影离开,再看看神奇般出现的完整的红印,“她竟然做到了?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杜褚也敬畏地目送着施知鸢,审刺客时,听他们说施知鸢随手能起雾,还让他们晕倒。

“她不是普通人吧。”

曲明澄这些日子以来都没睡好一次觉,都是半夜惊醒,吓得自己全身是汗。

醒过来,他看着漆黑又一眼能看穿的卧室,安稳一点点,是安全的。

简洁,藏不了任何东西。

或许是算计人,安排细作太多了,他生怕别人设计他,所以多余的东西、人都没有。

除了金子。

他床底下都是金子。

每晚他都枕着金子睡觉,只有金钱才能给他安全感。

官,爬得再高又怎样?有什么用?都是虚的。

哪像金子,实实在在,摸得到。

曲明澄拿袖子擦擦汗,紧闭下眼睛,后悔地叹口气,“不招惹施知鸢好了。”

“不。”曲明澄摇了摇头,“她早就起疑了,我不动手,只会任她宰割。大理寺到现在还没有查到自己,不会有事的,一切隐患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他们查不到的。”

顺顺气,曲明澄安慰自己道,“查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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