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那你听没听说过我吃人
商安歌看着她因为自己而一反常态, 笑得眼弯成月牙,好看的嘴角翘得直打卷,就笑阿笑地看她。
施知鸢利落地把断袖烧成灰, 拿烈酒浇商安歌的手和胳膊。
商安歌乖乖配合,就那双眼一下没舍得离开,笑着看她的每一丝表情。
浇完的施知鸢抬头就看见这副模样的他, 一顿,嘴一抿, 愤愤地把酒坛往地上一放。
“看什么看?我只是担心你生病影响行程而已。”
扭头,不看他。
商安歌扶太阳穴, 做作的吃痛一声,“啊, 好难受。”
“发烧了么?!”施知鸢立马转回来,着急地问。
商安歌得意洋洋地抿嘴笑, “你就是在意我。”
“……。”施知鸢暗骂一句,骗子。
施知鸢懒得理他, “发烧起疮,难受不论,你仅剩的一个优点:好看, 也没了。”
商安歌如从天而降一盆凉水倒下来,她在意的只是好不好看?!
看他这副表情, 施知鸢嘲讽地哈哈两声,“你不会还想别的吧?王爷。说实话,我就是贪图你美色而已。”
商安歌僵在那, 眼眸一动不动地看她。
她倔强地咽口吐沫。
挑完疮的曾婆婆用酒洗净手,推开门,“吵什么呢?王爷, 你蹭上脓汁了?”
商安歌点下头,可眼神还是落在施知鸢身上。
曾婆婆担心地把商安歌拽进屋,关上门给他把脉。
施知鸢蹑手蹑脚地凑到门旁,耳朵贴在门上,费力偷听。
我才不是担心他,只是不想难得的美人香消玉损罢了。
嗯,施知鸢理直气壮地担心得听。
“没事就好。”施知鸢边在后院找吃的,边小声嘟囔。
那少年找她半天,可算找到她了,毛毛愣愣地跑到她面前。
施知鸢吓一跳,“干嘛?”
少年抿下嘴,腰突然狠狠地弯下去,给她鞠个大大的躬,“对不起,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事。”施知鸢摆摆手,完全没在意过。
少年声音雄厚地道,“不过,您看上去还是像个好人的。”
施知鸢,“……。”
少年呲出一口大白牙。
拍拍他的肩,施知鸢微笑道,“多谢。”
一士兵找过来,“施郡主,施公子在大厅等您。”
“哦。”施知鸢应了声,便去了。
少年蹙眉思索下施郡主,啊,一拍头,施知鸢!!
眼睛顿时冒光,他疯了似地追出去,又把施知鸢吓一跳,笑得有点癫狂,“您是施知鸢!?”
施知鸢点点头。
“喂,叫我姐闺名干嘛?”施南鹄不悦地用手杵杵他。
少年激动地直跳脚,“我可喜欢您了!您所有诗我都会背!倒背如流!天爷呀!啊啊啊!”
惊呼一会儿,他又立马捂住头,懊恼不已,“我之前都说了些什么啊!您怎么可能害我们呢!天呐,我怎么能对您凶!”
“呃……,”施知鸢想让他平缓一下,又不知道该干嘛,“我也没什么特殊的……,平常心,平常心。”
施南鹄倒兴奋起来,姐被人这么喜欢,他也与有荣焉,“没想到我姐都火到江南江东了。”
少年激动地看施知鸢,“那是,您和李小娘子斗诗,都传遍大江南北了!精彩绝伦!”
施知鸢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名气都不止汴梁了,模仿父亲摸胡子,她摸下巴反思下自己,“诗嘛,确实还不错,然后就只剩下长得还挺好看,人还聪明点,其余的,还好吧。”
“……。”少年呆愣地看看自恋的她,再看看施南鹄,施郡主原来这么不谦虚的么……
施南鹄挤出笑容,“习惯就好。”
少年点点头,又笑起来,反正一点都不影响见到崇拜的她的心情。
商安歌从曾婆婆那喝完药出来,就看见打牙配嘴的他们,心里泛上股落寞,看了看施知鸢,垂着头走了。
少年正好看见他,好奇地凑近施南鹄,“那他是谁啊?”
施南鹄冷哼一声,“安王爷。”
“哇!”少年不敢置信地捂嘴,又看看他,“安王爷不是和施郡主敌对得厉害,水火不容么?!”
耳尖的商安歌听见,脚停了。
少年没察觉到,还在跟施南鹄说,“你们怎么会和他同行?!”
“倒霉呗。”施南鹄丧丧道。
施知鸢只还惊讶,“你们距离汴梁那么远,怎么什么都知道?”
“正事不出门,小风吹千里。”少年嘿嘿一笑。
商安歌已经走到他身边,“那你听没听说过我吃人?”
“谁敢吃人,也就活阎王能……”话说一半,少年反应过来是谁问的,卡在那,缓慢转身看他。
商安歌冷着张脸,像把剑似的剑尖直指向鼻尖,杀气迫人。
少年哆哆嗦嗦地张开双臂,把施知鸢护在身后,“有……我在,不会……让你欺负施郡主……!”
“呵。”商安歌扯边嘴角,冷笑一声。
少年梗着脖子,颤颤巍巍指控,“那些说施郡主会邪术,是巫毒不祥之人的谣言,是不是也是你传的?!”
商安歌目光一凛,“什么?”
本尴尬地缩脖的施知鸢探头,什么情况?
施南鹄也怒了,扯着少年,“把话说清楚,谁说我姐什么?”
少年也慌了,意识到不能当着本人说这些话,施郡主听见一定会伤心的,可他仨全逼问地看他,只得战战兢兢道:
“他们有人说是施郡主造的彩色牡丹,逆了天意,才让江东降祸。之前处理曲贼案,也是用了占卜探鬼的法子……”
声越说越小。
少年见他们脸色不好,连连摆手,“这些我一个字都不信的。”
施知鸢抿紧嘴,百姓们还是怕,还是不喜奇巧的。念及出城之时,妇女劝诫她的孩子,不要碰这些……再神神叨叨的。
不为正道、世事所容,她垂眸,凡有不好都和它联系,好也都是坏的。
商安歌怒气四起,盯住少年,“谁传的?”谁知道是她!
“不……不知道。”这下少年再不想害怕,都控制不住,缩了起来。
“查。”商安歌一言重千金。
士兵立即执行,可不可能是从江南,江南完全在王爷掌控之中,难道是从江东?
哎,阿壮哥、阿珲哥都没回来,如何是好?士兵也愁。
“姐……。”施南鹄见施知鸢表情有点悲凉,心疼地轻唤一声。
施知鸢抬眸看他,扬起个灿烂的笑容,“我没事啊。”
施南鹄松口气。
商安歌却心疼地蹙下眉。
说这些的时候,清儿正在给施知鸢洗衣物,没听见,等知道的时候,施知鸢已经像个没事人似的说说笑笑了。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内,清儿边整理干净的衣裳,边无奈地喃喃,“好不容易得到太师的认可,可以好好地做奇巧,结果都没过两天,便被官家派到这里。小娘子明明只是个女子,为什么要被扯进这些里来?”
施知鸢侧靠在椅背上,“不耽误,出来还可以涨见识,更何况……”
看看变黑的天,她轻语,“明日就要再启程了。我如何都不打紧,此行为的是他们。”
星月照拂着地面上的每一寸,为所有生灵点着前方的路。
一夜转瞬即逝,清晨所有人都在忙碌启程的事。
唯有商安歌的房门依旧毫无声响。
“不好了!王爷发高烧昏迷了!”来询问指示的士兵手忙脚乱地跑出来。
施知鸢腾地打开房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