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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正文完结人间渡我

隔着冰壁, 九华凝视外面并肩的两人,嘴角噙起淡笑。

九华沉入魔渊时,也许眼神太悲伤, 至无情神明垂眸, 轻声许诺, 每隔千,便再来见她。她惊喜地瞪大眼睛,消散天地间时,心中也欢喜的。

鸟儿并不明白,人间有句话,叫做善意谎言,临终关怀。

当那人也许只她濒死, 心中对相伴多的灵宠出怜惜, 随口许下一句誓言宽慰,不能当真。神如何了一个死去的灵宠,再来人世一趟呢?

鸟的脑子太小, 心也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她将消散前, 痴痴仰望着慢慢合拢的山峦。一线光逐渐消散, 主人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她想, 他来,若见不到, 不很难?

她想,总不能让他难, 总要再见见他。

于天枢峰悄然裂开一道小小缝隙,一道执念立在魔渊下,痴痴往。九华消散天地间, 这道执念存在的意义,只了再主人一眼。

天枢峰的裂缝,只她心的一道疤。

她等了无数个千。

胸口伤痕越来越大,直至有一日难承受心中悲伤,轰然裂开。

天枢峰魔气冲宵起。

在到谢清欢再次被人镇压入魔渊时,遗憾悲伤变成滔天的恨意,裂缝不由自主再次扩大,天枢峰几乎要崩裂。

她捧着快裂开的心,想到,难道青鸾来便要被人抛弃,要了天下苍死吗?

既然来就要受苦,何天要青鸾呢?

怨恨与绝望久久折磨着她,直到一道光劈开无垠的黑暗,她见少女毫不犹豫跳下魔渊,来底下寻找濒死的小鸾。

冰壁后,白衣神君轻声:“他不来啦,早就知道,、,等待他这就存在的意义。”

她弯起玫瑰一样的唇,笑如玫瑰带『露』,美丽又悲伤,“总想,要有一日,他突然想起,再来人间一次呢?要没有见,他不难呀。”

江念气得攥紧拳,也不知什么好。

隔了好半晌,才真诚安慰:“没事,不定他已经死了呢!”

飞升后也不见得安全,有系统那样的寄虫,还有她师兄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剑的无情杀戮机器,谁知道什么鬼神君还活着吗?

九华似惆怅似欣慰,叹息:“小鸾,你运气真好。”

直到见少女了救谢清欢,义无反顾跳下魔渊那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主人不来了。

若来,早就该来了,若真的在乎,便像少女一样,跳下魔渊,身赴黄泉,舍忘死,也要执拗地牵住自己的小鸟。

“要好好对她呀,小鸾。”九华弯弯嘴角,与其仪对视一眼。

其仪也道:“你们要幸福。”

见两人欲转身,江念忍不住,一拳轰在冰壁,冰壁裂开数道裂缝。

“你们要干嘛?”她想轰几拳轰裂冰壁,却被握住了掌心。

谢清欢握住她的手,心疼地着她关节因用力砸墙沁出的血丝,施法抹去那一缕殷红的血。

九华笑笑:“这样的痴妄,给人间添很多麻烦了吧。人间很好的,除开主人,们最喜欢人间了,万物灵,机勃勃,真很好啊。”

那束光劈开万的黑暗,她凝视红裙翻飞的少女,心想,人间能够有你们,真很好啊。

其仪碰了碰她的手背,“走吧。”

九华:“嗯。”

她最后望一眼漆黑的魔渊,心中有些恍惚想,主人何还不来找呢?

罢了……

她笑了笑,低声道:“也不等你啦。”

两道身影携手,并肩远去,背影飘渺。

江念几脚踹开冰壁,冰块轰然碎开,飒飒流星般从顶落下。她快跑去,想拉住九华的手,但只拉到一个空。

面前的身影逐渐透明,最后被翻滚的黑雾吞噬。

谢清欢抱住她,“念念,他们只执念,心中执念消却,自然就消散。”

无论其仪,还九华,都早早消散在天地中,死在万的天地浩劫里。

江念不滋味,靠在他胸口,听到里面均匀的心跳声,手抓着他青『色』衣襟,忍不住想,他差也这样死在魔渊底下了。

谢清欢只当她到两道执念消失难,低声安慰:“她放下了,执念便消失了。念念,他们早就消亡,否则如何有呢?”

江念闷闷嗯了声,突然听青怅然道:“若有朝一日念念不要,也……”

江念抬起脸,气得揪他,“你也什么?你也去死?你的思路就不能放宽一嘛,不要你,你不缠来吗?不把绑在小黑屋这样那样嘛!”

谢清欢长眉一挑,“小黑屋?”

江念:……

魔渊突然开始剧烈地晃动,山石滚落,两侧岩壁缓慢合拢。九华山因那道执念存在缝隙,执念消散,它心裂缝消失,从当痴痴等候的人,变成一座无情无欲的山。‘

眼石窟快塌下来,江念牵着谢清欢飞快往前,身形纵掠,离开石窟。巨石砸如雨倾倒,砸得魔物们四处逃窜,愈发癫狂。

血肉横飞,腥臭刺骨。

江念出现后,疯狂的魔物们纷纷朝他们这涌来,魔气滚滚如黑『色』海浪,两人像海浪的一叶小舟。

她从怀中掏出赤虵,往地一甩。

赤虵身形飞快变大,比开始时要大数倍,浑身通透如白玉,眉心殷红变成一片翎羽的形状。

多半赤虵吸收了青鸾那把凤凰火,实力提高许多。

江念想起那把火,又有气了,跳到赤虵脑袋,盘膝坐下。谢清欢坐在她身后,环住她,把她拢在怀里。

赤虵口中喷出一把灵火,火焰势壮大数倍,卷魔物的身体。火焰深红,热度骤然升,江念注意到环在自己腰的手攥了攥,便伸手握住他。

“热吗?”

谢清欢把埋在她肩膀,“无事……”少女的身形一僵,他便明白自己错话了,改口:“有一,不没有大碍。”

江念握紧他的手,握到一掌心的冷汗。她知道青鸾怕热,娇气得厉害,便拍拍赤虵的脑袋,让它不要再喷火了。

火焰熄灭,黑暗中,只有还未烧灭萤火般的光。灰烬掺在黑雾中,灼热的空气扑面来,燎起她的发。

江念拔剑出鞘,剑光如虹,斩落扑下的怪物。她,气势万钧地:“你就好好当鸟,来保护你!”

谢清欢嘴角弯了弯。

剑气霜雪月华,划破黑暗,地堆垒一堆腥臭的尸体。

魔物杀不尽,全部扑来,她一剑戳穿一大串,突然想起谢清欢跟她,人间的恶也除不尽的。但何必想这么多呢?见一个,就杀一个便好了。

赤虵载着他们飞快划魔物堆垒起的尸山,来到江念原来跳下的地方。

谢清欢突然起身,将少女抱在怀里,“念念,够了。”

江念:“怎么?”

她还没杀尽兴呢。

谢清欢低笑了笑,“手酸不酸?”

江念收剑,抬脸眼方重重的黑雾,“还好吧。”

两边岩壁慢慢合拢,岩壁爬满密密麻麻的狰狞怪物,裂开的巨石从翻滚的魔气里跌落,砸得地面坑坑洼洼,血肉四溅。

谢清欢不在意周围发什么,拢了拢少女的发,低声道:“念念,你抱住。”

江念下意识环住他,对青发白的脸『色』,心中担忧:“还热吗?”

谢清欢笑了笑,“念念保护,真欢喜。”

江念还没反应来,身体突然飞了起来。青化作一只青『色』凤凰,倏尔腾空起,一声凤凰的清啼声动九霄,震慑万魔。

守在天枢峰的人也听到魔渊底下一声清越至极的凤凰鸣叫。

裴翦睁开眼睛,向魔渊。

沉水河中冒出一个脑袋,陆鸣扒拉开凑来的恶鬼,喃喃:“怎么听见一声鸟叫。”

慕曦儿的红裙从他眼前曳,大声喊:“师弟,别愣着了,快出来!”

陆鸣一怔:“什么玩意?”

岁寒雪御剑空中,朝他伸出手,“他们好像来了。”

陆鸣连忙握住她的手,爬出沉水河,望向天枢峰,一边:“快快快,给一件干净漂亮的衣服!”

岁寒雪皱眉,从储物袋扒拉扒拉,问:“你要穿女装?”

陆鸣一梗,“……算了吧。”

一件鲜亮的紫袍轻飘飘从天降,盖在他身。君朝『露』了他们一眼,温声道:“来吧。”

陆鸣边用紫袍遮住身的伤,一边小声跟岁寒雪叭叭:“你,早就和你,师兄个心思缜密的坏人!”

君朝『露』笑容微滞,甩袖飞往天枢峰,不再和这傻子玩。

只有岁寒雪留在这里,见青身体被恶鬼啃噬的伤口,眼神微暗,抬手替他系好衣带,“走吧。”

话音刚落,就只见一道紫『色』的流光倏地飞去,刮起的风吹得她长发凌『乱』。

岁寒雪:???

片刻,陆鸣去复返,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冲冲往天枢峰冲,“走走走啊!别让师兄师姐抢在前面!”

……

江念乘着青鸾,扶摇直,穿魔渊重重黑雾。两边岩壁合拢,只剩薄薄一线天光漏进,照亮青鸾的翎羽。

她抬起,在深渊空,见许多熟悉的脸。

陆鸣大声喊:“师尊!!!”

慕曦儿边笑边擦泪,拼命招手。

君朝『露』噙起微笑,“师尊,真人。”

她『摸』了『摸』青鸾柔软的翎羽,轻声:“谢清欢,你,人间没有负你。”

谢清欢仰,许多人在面,朝他伸出手。

这场景似曾相识,让他想到当飞升际,见底下洪水肆虐,凡人挣扎,忍不住俯下身,朝他们伸出手。

只如今,在洪水中挣扎的人他,伸手救他的人,变成了苍。

他眼中『露』出笑意,道:“人间渡。”

青鸾清啼一声,挣开禁锢自己数百的魔渊,振翅起,声动九霄。它载着少女,笔直冲青天,双翅挥动,驱散阴云,清明的日光照得青『色』翎羽笼满葱茏春.『色』,翠意盈盈。

青鸾围着天枢峰飞了两圈后,慢慢停下峰顶。

江念从他身跳下,着抱剑盘坐的黑衣青,青亦同样的眼神望她。

裴翦:“来了。”

江念眼眶一热,,“嗯,来啦。”

几个徒弟拉拉扯扯想要靠近,被江念一扫,又紧张地停在原地,按捺住心中激『荡』,和他们打招呼。

江念笑笑,骂一声:“没出息。”

她仰望着空中盘桓的沉水河,河水中阴魂翻腾,鬼叫四起。

日光从天空洒落,照不亮天枢峰的松树。裴翦独自坐在山巅,独自守着魔渊与沉水河的阴魂。

若她不来了呢?

或者要用许多才能来呢?

江念低低道:“师兄……”

裴翦:“在。”

他始终在这里。

江念弯了弯嘴角,又向自己那几个不省心的徒弟。君朝『露』与慕曦儿身灰尘扑扑,有与阴魂厮杀的痕迹,独独陆鸣,居然还风.『骚』地穿着一件崭新紫衣。

陆鸣见江念望来,只知道嘿嘿傻笑,伸手挠挠后脑勺,像扯到什么,突然冷嘶一声。

江念发现不对劲,快步走去,扯开他的紫衣。

紫衣下全恶鬼咬噬的痕迹,血肉斑驳,甚至能见白骨。她盯着这幅触目惊心的景象,甚至不敢『摸』去,“怎么弄成这样?”

陆鸣把衣袍扯起,讪讪笑:“没什么的,喝几瓶『药』就好了!”

江念眼沉水河里嚎叫声不止、越发肆虐的恶鬼,不置信道:“你跳进去了?”

陆鸣:“没什么的,鬼修嘛,正好给师伯分担一,且师尊你,修涨得蹭蹭蹭,已经不怕师兄他们了呢!”

他声音压低,又谨慎地补充,“只要师兄不阴。”

江念『摸』了『摸』他胸口破开的血肉,在河中泡久了,鲜血仿佛流尽,只剩苍白骨肉,一副骨架。她心中闷闷,低声:“傻子,不最怕疼了吗?”

不……受不了拔灵根的疼,宁愿弑父弑兄,堕入魔道吗?

这么多,就算修鬼道,他何尝受这样的痛?

陆鸣自己辩解,“才不怕疼呢!”他抬起杏眼,眸光清亮,“只怕痛的时候,没有人心疼。”

“师尊心疼。”他弯弯眉眼,“就不痛了。”

青鸾默默注视这一幕,忽化作人形,走到陆鸣身边。

陆鸣对清微总怀有某种敬畏,着青慢慢走近,他声音有抖,不确定地问:“真人?”

谢清欢:“师兄。”

陆鸣膝盖一软,哐当一声跪在地,仰望着谢清欢。

青雪肤华貌,乌发青衣,清冷出尘,像高高在的神只。

陆鸣吓得哆嗦:“当不得当不得!真人,嗷不,神君,要不给你磕个吧!”

谢清欢俯身,指尖掠青『色』的流光,流光笼在陆鸣的身,如柔风春风般拂他身伤痕,白骨出血肉,『露』出原来的白皙肌肤。

江念扶住他,低声道:“别『乱』用灵力,你还没恢复好呢。”

谢清欢温声:“不算『乱』用。”

毕竟他们养大的傻孩子。

江念与他低窃窃私语,再次抬,便对裴翦的眼神。

裴剑神抱着剑,用不能理解的眼神盯着他们,最后落在谢清欢腰宝剑,双目一亮,眼神霎时就炽热起来。

“好剑啊!”他感慨。

江念:……

她往前一步,遮住师兄觊觎好剑的目光,仰向沉水河。

河中阴魂哀嚎嘶吼,难得解脱。

君朝『露』问:“师尊,们一个个超度了他们吗?这天下人事,不如们把仙门的人召集起来,一起超度吧,慢慢来,总度得尽的。”

也许要花去许多岁月,但事在人,总度得尽的。

江念:“挺好。”

她望着天空明亮的太阳,从储物袋里掏掏,『摸』出一节小小的犬齿。

君朝『露』感受到骨澎湃的妖气,不解道:“这?”

江念将犬齿掷向天空,问:“你听天狗吞日的传吗?”

犬齿飞向空中煌煌的太阳,速度极快,忽燃起一层火光。火焰吞噬掉雪白犬齿,一条巨犬腾至半空,修长身体舒展,张开嘴巴,有吞日吞天势。

阳光霎时消失不见,白日换成黑夜。有人不自觉仰起,注视这壮观一幕。

忽,天幕裂开一道口子,长河自九天落,冲向天空中盘桓的阴魂。两道河流撞在一起,冥河与沉水河重叠,没有激起一丝波浪。

冥河如透明一般,无声无息淌天际,两条河再次分开时,沉水河中的阴魂尽数流入冥河中,顺着河水飘往天际,去往地。

江念抬向空中,感受到师兄师父的目光,微微翘起嘴角。

“很好的。”她心中默默。

冥河复归冥界,沉水河终于平息下来,洗尽煞气,变成原来碧绿如玉的模样。

天太阳再次慢慢出现,碎金般的日光倾落,天地万物镀层温暖灿烂的光彩。

巨犬四脚踏云,大声道:“好造孽嘛,这次亏死了!”完就狗不停蹄飞走,怕江念再拉他当苦力。

尘埃初定。

望着几乎变了一个模样的天枢峰,江念伸个懒腰,对裴翦:“觉得这地方挺好。”

裴翦,“不错。”

江念又向谢清欢:“你喜欢吗?”

谢清欢微笑,“念念在哪里,就喜欢在哪里。”

江念牵着他的手,觉得天枢峰灵气萦绕,哪哪都很好,只有名字不很好。她一脚踹飞刻着天枢峰的石碑,石碑掉在山脚,摔成数片。

九华山的弟子默默着这幕,不敢怒也不敢言。

江念站在山峰,朝他们道:“好了,你们被七杀宗收编了,们工资高福利好,业界良心,爱来不来,就这样了。”

她摆摆手,“散了吧。”

发表完讲话,江念转身朝谢清欢走去,拍拍他,“去?”

谢清欢微笑,轻“嗯”一声,化成一只大鸟,温柔地停在山顶。

江念跳青鸾后背,朝底下的几人摆手,“一起来啊!”

陆鸣脚有发颤,被君朝『露』拖到青鸾。

“这、这也能坐的吗?”他受宠若惊,低『摸』『摸』青鸾的羽『毛』,忍不住赞叹:“真好呀。”

江念弯起眼睛,“那不,他最好的!”

一行人坐在青鸾背,在江念一声“坐稳了”中,青鸾振翅,扶摇起,直冲云霄,在云海中徜徉。

长风浩『荡』吹来,吹得他们衣袂高高飘起。

江念身体往后仰,埋在羽『毛』里,眯眼笑起来。她撑起身,向旁边的几人,忽然问:“若们没有来呢,你们总不一直在这里等吧。”

她嘟囔:“这一都不魔修!”

陆鸣和慕曦儿顿时僵住,绞尽脑汁想表现得魔修一。君朝『露』却微微一笑,温声道:“师尊,在人间听一个故事。”

江念:“什么故事?”

君朝『露』娓娓道来:

曾经有个仙长下凡游历,在人间遇到一个招摇撞骗的术士。两人不打不相识,结成好友,一同游历,踏千山万水,把一路听的见闻编纂成书,记进话本里。

那册话本在人间卖得极好,其中最后一个故事,的蜉蝣精和鲲鹏。

江念颔首,在君朝『露』的记忆中,她就听这个故事。

蜉蝣精与鲲鹏结成好友,然蜉蝣朝暮死,鹏鸟寿数亿万,命中注定,只有短短一份缘。于分别际,蜉蝣高歌:“朝『露』,君鲲鹏,幸得相逢,共酒一樽。”

君朝『露』莞尔:“那便人间术士借蜉蝣口,想同好友的话。当听了这个故事,佩服他的豁达,很喜欢。没想到百后,又听到故事续集。”

江念被他勾起好奇心,问:“还有续集?”

君朝『露』了,微微笑道:“后来,那术士逝去,仙长寿数还有许多,继续在人间游走。一日,他路天桥,正听书先在讲鲲鹏与蜉蝣的故事,心有感,便在故事后又添了一段。”

“他,鹏鸟振翅,飞往穹庐外,飞得极快,甚至穿透了光阴。鹏鸟一直飞、一直飞,飞逆流的时间,历经千辛万苦,只来到蜉蝣面前,一句话。”

江念问:“什么话?”

君朝『露』着她,再向她身下的青鸾,嘴角含温和笑意,目光从裴翦、慕曦儿、陆鸣他们脸一一掠,轻声道:“鹏鸟,漫长的寿数,无垠的天地,都很好的,没有你,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没有你们,这漫长岁月、千世界,同又有什么意思呢?

江念与他对视片刻,俱笑了出来。

她拍拍青鸾鲜亮华丽的翠羽,道;“走吧,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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