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发生什么？”看程说宁微红的双眼, 徐望知握住他的手，眼神逐渐暗沉, 哑声问，“谁欺负你？”
“不小心撞到脑勺，想起来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心里还有些『乱』，程说宁摇摇头，看徐望知握住自己的手，轻笑说，“你吃饭吗？咱们一人一半。”
“我不饿，你吃。”徐望知打开饭盒, 里面是玉米排骨汤，一打开，程说宁就闻到香味, 黑眸亮起来, “好香。”
徐望知用勺子舀出, 轻吹放在程说宁嘴边, “光吃红薯不行，喝点汤。”
程说宁喝下，味道鲜，他想到什么，问徐望知：“这是你做的吗？”
“嗯。”徐望知微微颔首，说, “好喝吗？”
“超级好喝。”程说宁夸赞道，“是我这么久来喝到过最好喝的排骨汤。”
“那就好。”徐望知笑道, 不枉他在厨房炖一个多小时。
“对不起，你应该我久。”想到徐望知一个人在家里到自己到天黑，程说宁垂眸, 手指抓被子，声音低许多。
“不用道歉。”多能够猜到什么，徐望知微顿，“是为我去的吗？”
“还为我自己。”程说宁说。
他觉得应该把事情和程母讲清楚，不能再让自己是被动的，但没想到程父程母是那种态度。
“你放心，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程说宁抬头，郑重道，“真的。”
徐望知没有说。
病房里安静下来，见徐望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程说宁心脏一跳，有些紧张。
“宁宁，下次叫上我一起。”秒钟，徐望知长叹一声，“我保护你。”
程说宁一怔，反应过来他从始至终都是在担心自己，而不是觉得自己麻烦，开心地笑：“好。”
进来换『药』的护士注意到相处亲密两人，忍不住侧目，对上程说宁的目光弯眸笑道：“这是你男朋友吗？刚刚电就是给他打的吧？真好。”
程说宁还没解释，就听见护士心里狂叫：‘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呜呜呜，母胎单身二十八年，难道我还要继续单到二十九年吗？月考牵红线的时候肯定是眼睛有问题，把我的红线扔。’
程说宁被她的语气逗得忍俊不禁。
护士发现他不笑时显得有些高冷不接近，一笑起来，整个人就变得乖巧温软，让人心生欢喜。
她临走时不忘祝福：“祝你和你男朋友感情永远这么好。”
程说宁没有解释，只是笑道：“谢谢你。”
护士离开没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还有程母有些低落的声音：“程孟一直这样不吃不喝怎么办？”
程父冷笑一声，“就知道担心他，你就他一个儿子吗？”
程母不说，片刻才说，“他比宁宁执拗，我怕再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误入歧途，对他多点关心不是应该的吗？呵，我不像你，整天眼里只有工。”
房门被推开，看见程说宁醒，程母一愣，有些不自在地上前步：“宁宁，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和你爸……”
猜到她会说出什么来骗自己，程说宁先她一步开口：“我知道，你们刚从家里过来，我这里没事，你们回去陪程孟。”
他说完，侧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发现天上的星星虽然只有零星颗，但是非常的亮，一时间忍不住多看眼。
冷淡的语让程母上下两难，目光落在程说宁的伤口上，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道歉：“妈妈不是故意的，当时没想到会用那么大的力气。你的脑袋现在还疼吗？”
徐望知偏头看向程母。
那一瞬，程母只觉得徐望知的目光无比冷冽，让她背脊一凉，不敢去与他对视，心里有些莫名。
“嗯，我知道。”程说宁收回自己的手，淡淡点头。
这已经毫不在乎的态度让程母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怕程说宁这样，心里没来的慌『乱』无比，“宁宁，你是打算都这样和我说吗？”
“程孟还没吃饭，你不回去照顾他吃饭吗？”程说宁不答反问。
程母哑口无言，知道刚刚说的都被程说宁听见，沉默半晌叹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儿是我没想到的，是妈妈做错，妈妈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也不会再让程孟这么放肆。你要怎么样才会原谅妈妈？”
“你要我的原谅有用吗？”程说宁终于偏头看她，往都是带笑意的眼眸刻平静毫无波澜，像是冻一层厚厚冰霜的湖面。
程母鼻子一酸，听出程说宁的意思，根回答不。
程母和他记忆里的一样漂亮、温柔，过去那么久，乎没变过。
程说宁脑海里闪过各种混『乱』的画面，伸手『揉』『揉』发疼的太阳下，突然觉得笑。
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他便真为像程孟说的那样，他小时候烦，被程母照顾，让程母费心费力。
导致程孟觉得自己占用程母太多，发恨。
现在才发现，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得到过程母多目光。
所有一切的只不过是程孟给自己找的一个针对他的理。
“我想休息。”程说宁看向处，语气漠然，“妈你没事就离开吧。”
“我留下……”
程说宁道：“不用，你去照顾程孟，你应该担心他。”
程母沉默。
她看向徐望知，把徐望知叫出来，嘱咐他帮忙照顾一下程说宁，对他道歉：“程孟最近格不稳定，伤到你抱歉，你的手没事吧？”
过去这么久才来的一句询问显得有些笑，徐望知不咸不淡地道：“即使您不嘱咐我，我也会照顾好宁宁。”
程母一怔，看出什么：“你喜欢宁宁吗？”
“喜欢。”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
程母叹口气，“宁宁也喜欢你吗？”
徐望知透过房门上的透明玻璃，看病房里正在和程父说的人。
注意到他的目光，程说宁看来，对他温和一笑，眼里像是藏无数星辰般明亮。
徐望知：“喜欢。”
“你确定吗？”程母欲言止，“我记得他之前是喜欢韩添的，最近好像闹矛盾。”
“我确定。如果没事，我就回去。”徐望知对她微微鞠躬，语调漠然，转身回病房。
程母有些愕然，发现徐望知似乎对让人都冷漠，只有对程说宁才有另一面。
她扭头看向病房里的程说宁，心里像是压一坐大山，让她喘不过气，甚至惴惴不安。
她知道现在出问题，得补救，是不知道如何补救。
程说宁和程孟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但她不能不选择程孟。
“宁宁说他不怪你。”程父走出病房，关上房门，看程母说。
“我就知道宁宁他……”
没她笑说完，程父就打断她的，把自己还没说完的说出来，“她希望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他想一个人住，一个人生活。”
“什么意思？”程母皱眉，“他这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的意思吗？怎么！”
“不是断绝关系，是减来往。”程父盯手表，语气有些不耐，“我得去公司。这样对你挺好，你一直关心程孟。我接下来要去外地出差，你最好让程孟安分一些，再做出什么事。”
“儿子的事还没解决，你就要出差，你有没有心！”程母气不过，抓住程父不让他走，愤怒道，“你眼里就只有公司，两个小孩从小到大你管多？你有没有在乎过？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程父任她说，一句也没回答，她冷静下来，直接离开。
程母气得胸口沉闷，眼前发黑，她捂胸口缓缓地坐在一边椅子上，弯腰，闭眼深吸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她的家怎么总是这么不安宁。
她想到她工累时，程说宁敲开书房门，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笑说：“妈，你让自己这么累，要适当休息。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腿。”
程母忍不住笑起来，笑笑忽然愣在原地。
那样的场景似乎永远不会再发生。
*
病房到深夜无比安静。
程说宁从睡梦中惊醒，背脊出一层冷汗，看开灯亮堂的病房，那种压抑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手一直被人紧紧握住，炙热的温度让他安定，程说宁看趴在他身边睡过去的徐望知，有些出神。
年睡神『色』平静，不再是平日的冷漠疏离，眼皮上方一颗小小的黑痣在闭眼时明显『露』出。
程说宁不禁凑近一些，近距离地看徐望知的脸，伸手戳戳。
好软。
指尖像是陷入柔软的沙堆中，程说宁收回手，心跳加速起来。
他才刚刚想悄悄远离，徐望知忽然睁开眼。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
清楚看见徐望知浓墨般黑沉眼底的笑意，程说宁脸颊发烫，往退开。
“你是不是早就醒？”
“没有。”徐望知说，“刚刚才醒。”
他确实刚醒，声音有些嘶哑，脸上表情有些慵懒散漫，一时间让程说宁看呆。
“你上来睡。”反应过来，程说宁往旁边挪挪说。
这张病床大，完躺的下两个人。
“不用，你好好休息。”徐望知摇头。
“睡得下。”程说宁挪挪，拍拍旁边的空位，为徐望知怕睡不下才不一起睡，说，“上来。”
徐望知轻笑一声，“真让我睡上去？”
“嗯。”程说宁点点头，“真的？”
“那宁宁不能悔。”徐望知躺上去。
原还空的病床在他躺下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拥挤起来，程说宁说整个人都挤入徐望知怀里。
感受年身上的温度，他手脚僵硬，眼眸瞪大，总算知道徐望知说的不能悔是什么意思。
他根没办安心睡觉。
鼻尖都是徐望知身上的味道，程说宁被他的气息团团包围，睁眼闭眼都是徐望知的脸。
心脏快到乎让他晕过去，程说宁忍不住动动，被徐望知搂紧。
“睡得吗？”
低沉磁的嗓音传入耳畔，让程说宁肩膀一抖，手脚有些发软。
“睡得。”他僵身体，嘴上还在强装镇定地回答，“完睡得。”
已经将他紧张看在眼里的徐望知笑容更多，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小时候发生什么吗？”
程说宁语气轻松地回答：“也没什么，就是程孟喜欢针对我，五六岁之前乎都是我一个人跟自己玩，父母也和我说。”
直到六岁，李晟斐来墅里，他才有玩伴。
想到什么，程说宁抓住徐望知的衣服，抬头看他的下巴，眼底一片笑意，“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像。”
“嗯，像。”脑袋上的手『揉』『揉』，徐望知凑在他的耳边，温声承诺，“宁宁，你不再是一个人。无论你在哪，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