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面对面的遗忘

我觉得吕所长真的是太惊艳了，大清早的就跑到这山窝窝里来了。 见到我之后，她却一脸的关切。 “小张，我听值班的同事说，你昨天夜里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之前打你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幸好你没什么事。” “他是没什么事，但是我的伤可不轻。”阳华很不乐意地说，感觉自己被轻视了。 这也怪不得吕所长，他们之间基本上没什么交情。 吕所长笑了笑，叫一个警察开了车送阳华去医院。 当时我想跟着过去，可吕所长说有事找我，让我先等等。我也表示理解，所以就让阳华先过去。 光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吕所长说：“这位姑娘是……” “她啊，我妹妹。” 我指了指脑袋，然后绕了几个圈，意思脑瓜子不灵光。 吕所长颇觉意外，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脑袋瓜子有问题，真是个杯具。 然后她想单独跟我聊聊，可是光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的，任你怎么说也没用。 我很抱歉地对吕所长说：“你可千万别惹毛了她，她要是发起脾气了，谁也没办法。” 没奈何，吕所长只能跟我在一辆车里交谈。 我想了一个办法，用手机找了海绵宝宝动画片给她看，还叮嘱道：“不许看久了啊。” 吕所长见这么大一个姑娘都没有自己的手机，我还管小孩子一样的管着她，她是彻底相信光是个心智不健全的孩子了，所以接下来跟我聊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戒备。 她是个情商很高的人，先告诉我说，昨天夜里，有个值班的同事被人杀了，死状很蹊跷，是被咬死的，而且很可能是被人咬死的，因为犬牙不深，而且多切牙的痕迹。 我立刻想到了那三个被“改造”的家伙，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对吕所长和盘托出，那样的话，光的身份就暴露了。 不暴露光的身份不是要保护她，而是要保护我身边的人。 我敢肯定，以光的能力，如果有人胆敢动她的话，那完全是找死。 所以吕所长说那三个人的事，我只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 吕所长稍微有点遗憾，只能很直接的问我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我见躲不过去了，这才回答说：“这事我也说不好，具体的……要先等阳华的身体好了，我们再去调查。” 我是故意抬高阳华的作用，因为吕所长看不起阳华，也让我很不舒服，因为我内心是很认可阳华技术的。 “你那朋友，叫阳华是吧？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个时候他她才想起问阳华的事，我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真是世态炎凉，这个世界很功利啊。 “吕所长，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情，我朋友应该属于工伤。” 我将事情挑重点跟吕所长说了一下，当然很多事情都是我演绎的，我只要她明确以下两个事情就可以了。 第一、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找到了毛祥军的尸体； 第二、毛祥军自然是被某种诡异的细菌所感染，虽然是尸体，但是也极具攻击力。 至于毛祥军尸体的去向，我给了她一个视频，好比“执法视频”。 其实我烧毛祥军尸体的时候，是做了视频记录的，因为我第二次下去，就是冲着完成任务去的，当时毛祥军的那个情况，我就知道不可能将他的尸体带到吕所长的面前，但是如果我用视频记录下来，那就有交代了。 其实吕所长看到毛祥军的尸体那么凶恶，还很庆幸我没有把这个烫手山芋带回去交给她，因为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这样一具尸体，现在尸体被我火化了，视频也在，她就有交代了。 我看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我的表情很轻松愉快了，说明对我的工作很满意。 也不怪她之前如此沉重，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在侯公塘这边搜山，最后却一无所获，还有一名同事因此丧了命，正是没法交代的尴尬境地。 但是现在我拿出了最关键的视频证据，她对上面就有交代了，那边同事的死，也可以顺水推舟的归结为病毒感染。 但是吕所长很显然不是那种和稀泥的人，她觉得杀死同事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因为死亡的时间点对不上同事被杀的时间，那个时间点，毛祥军正在跟我对峙呢。 所以她拜托我去查找真相，会在人力物力上全力配合我。 看得出来，他对我很有信心，还别说，我也有点飘飘然了。 于是我就问她，有没有村口的监控？ 她说那是有的，但是视频组的同事看了很长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说：“你带我过去看看吧。” 自从毛祥军进了侯公塘，他们如临大敌，在附近装了很多的监控，其实我去了哪里，他们也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我现在是案件的核心成员，直接对吕所长负责，因此没有人会来怀疑我。 我重点看了从老祖山这边进村的监控，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小毛他们三个从监控里路过了。 小毛的脸碎得稀烂的，所以他戴了一个斗笠，至于缺子和强哥，他们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乔装。 但是在监控中，很不可思议的是，这三人还跟路口的警察有过交流，警察还看过他们的身份证，就这样……都被放走了？ 可惜的是监控只拍到背影，并没有拍到脸，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三人一定是该换了头脸，甚至连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确实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我将画面停止之后，然后叫来吕所长，指着那三个人的背影问：“吕所长，这三人离开之后去了哪里？我想知道他们后续的影像资料，还有，能叫来值班的兄弟吗？我想问问他们的情况。如果在别的地方发现这三个人，最后立刻控制起来，因为这三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吕所长听了，二话不说，将我的意思就传达了下去，然后又叫来了那名值班的警察。 那警察看起来年纪不大，经验应该也不算丰富。 说起那三个人，他说：“没什么问题啊，就是村里的人，身份信息和外貌都对得上的。” “那你还记得他们各自叫什么名字吗？”我问道。 “那我确实没去记了，因为他们的身份证地址就是这个村子的。”那警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皱起了眉头：“那你还记得那三个人长什么样子的吗？” 听我问得这么详细，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估计心里很窝火，觉得我是有点故意找茬吧。 这也正常，毕竟我是没有正式编制的人，还对他问了这么多问题，让他感觉到有点咄咄逼人了，所以他显得很不耐烦。 “什么长相……那我确实没怎么注意，就农村人的长相，这农村的人不都那样吗？” 吕所长一听就怒了：“吕俊，让你值班你就这样值班的？有没有一点敬业的精神，你要干不了就别干，我把你调走，调到交通部门去！” 后来我才知道，吕所长是之所以这么呵责他，因为这个叫吕俊的是她的堂弟。 吕俊的样子非常尴尬，脸红得就跟猪肝似的，我敢肯定，如果不是吕所长在这里，他肯定要跟我干一架。 我叹了一口气，对吕所长说：“所长，现在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三个人就是杀害我们同事的凶手。” 吕俊更加生气了，因为我这么说等于是告诉吕所长，重大嫌疑人就是在他的手头溜走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什么证据都没有，但是我就是这么肯定的，信不信，随你们了，反正我也不是警察，具体的事，还是要你们去做的。” 吕俊冷笑：“表姐，你看他，这都什么人啊，这可是杀人案，随便就乱说，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吕所长瞪了他一眼，却很坚定地站我了，她马上打电话通知下去，让大家密切留意各个监控探头，发现这三人的行踪就立刻报告。 然后她再次问吕俊：“现在你不要再吊儿郎当的，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认真地描述一下那三个人的相貌特征。” 吕俊汗了：“我……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不可能！这事情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你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好了，我让陈峰来画像，你好好跟他描述一下，我要拿到嫌疑人的头像，哪怕不是很精准的……” 吕俊一听，哭丧着脸说：“姐，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如果我记得，那我没必要找不自在啊。” “你在学校是怎么读的书？都在吃干饭的吗？才一个小时，你连犯罪嫌疑人的相貌一点都不记得，说明你根本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虽然我不介意他吃点苦头，但是毕竟人命关天，晚一分钟找到凶手，很可能就多损失一条人命。 因此我说：“吕所长，你别再逼他了，这件事可能真的不怪他。” 见我替他说话，吕俊有点意外，但是表情顿时就变得柔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