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痛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自从那次茶楼交锋后,定王府那边也没了动静,虽然对容止歌来说,暂且可以宽心,但这始终是一个隐患,她不可能不在意。
不过,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容止歌还是好好养着身体,紫昙之前给自己开的方子,她还得照着继续喝,只要身体能恢复过来,容止歌迟早有一天可以拿得动刀剑。
今日天气不错,容止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
揽月阁外玲珑蹭蹭地跑了进来,“小姐,堂小姐正往我们这走呢!”
“容梨?”容止歌拧眉,“她没事跑过来做什么?”
这些天里,容止歌可没有再往潇王府跑。
刺激容梨的事情她做得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在云明轩面前虚情假意,给容梨最沉重的一击自然会有老夫人来替她做。
不一会儿,容梨到了。
她看着还有点不情愿,在揽月阁外磨蹭了个半天,才带着个假笑踏了进来。
“歌儿,好久不见。”容梨走过来,看到坐在那晒太阳的容止歌,立马很是亲昵地靠过去。
容止歌瞥了一眼,既然她笑着,那自己也跟着笑,“听说祖母把堂姐的禁足解了,真是恭喜堂姐了,总算是重获自由。”
容梨道:“是啊,这些天里一直在临春阁呆着,实在是太闷了。”
“真是苦了你堂姐。”容止歌拍了拍容梨的手,“要不是这些天里我一直在养病,否则我非得去祖母面前替你求情。”
“我怎么敢劳烦歌儿你替我去求情,本来就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不起你。”
容梨摇了摇头,握住少女的手,哀声道:“是我太自私了,做出那些混账事,祖母罚我是应该的。”
容止歌顿了顿,说道:“堂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真的吗?”容梨一笑。
容止歌点头,“当然。赈灾的事情出了错其实也是我交代的不够仔细,堂姐不清楚流程,手底下的人又阳奉阴违,才会出了这样的差错,这些我都知道的。”
“什么?”容梨愣了一下。
容止歌望着容梨,补充道:“后来我去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才知道是府中的下人不满堂姐故意为之,其实和堂姐无关。”
“原来是这样吗?”
容梨脸色僵硬,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赈灾的事情不都是她下的命令……
不过既然容止歌给自己找补,她何不应承下来,“还是我不好,没能盯着那些下人。”
“这跟堂姐没关系,是那些下人故意给堂姐你找麻烦。”容止歌摇头,语气不好地道,“还是他们看着堂姐你是旁支,所以才这样胆大妄为!”
“……”容梨脸色不善。
又被容止歌翻来覆去地提醒她的出身,不知道她是真的无心,还是故意为之?
“好了歌儿,没办法,谁让我只是一个旁支小姐,他们看不起我也是应该的。”
容梨摇了摇头,经过这次禁足,她早就不会像之前那样提到出身就跳脚。
见她还颇为冷静的样子,容止歌挑了挑眉,这还有点长进了?
没事,还留有后手等着呢。
“那不行,他们看不起堂姐就是看不起我。”
容止歌攥紧了小拳头,眉目里都是对容梨的打抱不平,仿佛之前她们因赈灾的事情闹得那般难堪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做戏罢了,容止歌和容梨一起在这虚与委蛇。
容梨只觉得容止歌难缠得很,非要一句一句反复地提,正当她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容止歌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歌儿,”容梨疑惑,“你笑什么?”
“我记得春闺快要到了吧,到时候堂哥若是能得一个探花,堂姐你在京城中的地位不就不一般了吗?”容止歌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容梨。
“探花?”
容梨脸色微变。
容止歌又道:“到时候二哥做状元,堂哥要是探花的话,岂不是双喜临门?”
连榜眼都不是,容止歌你可真够傲慢的,就这么笃定容清文能高中状元,而她哥哥就只能拿一个探花,被容清文踩在脚下?
容梨忍着怒火,勉强笑道:“没准哥哥到时候能得一个榜眼呢?”
“也是,”容止歌点点头,不过话锋一转,“但国子监那么多厉害的学子,堂哥想要拿榜眼还是有些难吧?”
容梨咬牙,“那可不一定呢,我哥哥不也是被陛下亲口夸赞过吗?”
容梨是想跟容止歌比较一个高下,但是容止歌的目的却不在此,她耸了耸肩,说道:“是啊,如果堂哥能得网眼或者是探花的话,也能在朝廷上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堂姐的婚事肯定就不会委屈了?”
“歌儿,你突然说我的婚事做什么?”容梨沉着声音道。
容止歌挑眉道:“堂姐还不知道吗?我从祖母那说她好像有心思要给你挑选夫婿了,准备到时候让二哥看看国子监可有什么青年才俊,也好给堂姐你牵桥搭线。”
“什么夫婿,我怎么没听祖母提起过?”
容梨惊愕地看着容止歌。
容止歌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道:“应该是堂哥跟二哥还没回来,所以祖母才没跟你提吧。”
“我不要嫁人!祖母怎么能没经过我同意,就要给我挑选夫婿?”容梨连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容止歌看着容梨快要失控的模样,很是漫不经心地给她补上一刀,“堂姐你这在任性什么,这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作为你的长辈替你挑选夫婿,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绝对不行。”容梨按捺不住地道,“我不同意!我要去找祖母!”
容梨都来不及跟容止歌道别,就急冲冲地离开了揽月阁。
“好走不送。”容止歌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
只要容梨爱云明轩一天,那婚事就永远是她的痛点,足够逼疯她了。
而一个疯了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