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中山访客
楚辰很是惊诧与见到的大纛,愣了片刻,方才问道:“这又是何处送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自兴奋的高老头,见到这面大纛之后,直接就变了脸色。
他本想带着楚辰直接绕开,无奈楚辰在这面大纛之前站住,高老头想要遮掩之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如今再被楚辰问到出处,高老头面色尴尬的支吾道:“呃……这个嘛……”
楚辰看了眼高老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反观其他人,便心中了然。
他故作镇定的说道:“但说无妨,无须隐瞒什么。”
高老头很是为难的看了看其他同僚,最终直接叹息一声,脸色的很是难看的答道:“这大纛……是藏疆边区送来的。”
听闻出处,楚辰的一张脸顿时便拉了下来,语气之中更是带了三分怒气道:“这大纛,古代本是用来祭祀,行军之用。”
“发展至后期,直接便是行军打仗的象征之物。”
“我们这文物保护协会,难道是征战之所不成?”
“送这面大纛究竟何意?”
“若再添上“替天行道”四个大字,莫不是要嘲讽我等是那草寇土匪不成?”
楚辰越说,怒意便更加汹涌,很有一言不合便开战的架势。
高老头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道:“楚首席,此物象征意义虽然与咱们协会性质不符,但好歹是人家不远万里送来之物,那个……”
劝到此处,高老头也是一脸为难的“编”不下去了,一时竟忘了如何继续言语。
楚辰紧皱眉头,伸手就去拔那大纛粗壮旗杆,吓得一众老头纷纷上前阻止,一个个均出言安慰着。
“首席不可啊!如今藏疆边区那边态度本就暧昧,如此直接不给人家面子,传出去总是不好的。”
“是嘛!是嘛!首席,人家本就多是少数民族,国家对于少数民族这块又很是重视,若真甩了别人脸面,恐怕到时候咱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对啊!首席,万万不可啊!折了人家好意事小,若真被人上纲上线,您说说我等究竟该如何自处嘛!”
……
一时间,劝解之声此起彼伏,楚辰双手并未离开旗杆,而是询问道:“当真动不得?”
一众心惊胆战的老头,连连点头应道:“动不得,当真动不得啊!”
楚辰眉头一挑,双手用力,大纛往一个方向骤然倾倒。
“我去他喵的,敢给我甩脸子,我管他是谁!”
“啊!”
“嘶!”
连片的惊呼声起此彼伏,一众老者均被吓坏了。
眼看那大纛就要倒下时,一道模糊影子突然冲入人群。
“呔!”
定睛去看,却见一位穿着一身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在大纛一侧,直接扶住了旗杆顶端,没让大纛直接摔砸在地面上。
楚辰惊呆当场,包括之前连连劝慰,惊呼出声的一众老者,一时间均缄默无声。
在众人均陷入呆滞之时,那中年男子全身用力,闷哼一声:“起!”
极重的大纛,居然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朝着原先靠着的墙壁弹射而去。
“咚!”
烟尘古荡,众人心底皆是一坠,那大纛又完好的躺倒在了墙壁一侧。
别的不说,单单就双手扶住旗杆,并将其送回原位,这份气力便在寻常人中寻找不见。
放倒之时,只是借助了地面引力,给予其一个倾斜的力道便可达成。
但将大纛推回原处,则需要克服地面的引力,如此一番加减,所需要施加的力道,则远远大于将其倾倒的力道。
另外,大纛本意上就是指巨大的旗帜,与普通旗帜不同的是,这等旗帜所需要的旗杆均非常的粗壮。
大纛的旗杆,原本就如同渡船之上的桅杆一般。
这还是一部分,真当行军打仗之时,如此粗壮的旗杆,还要长出不少,如此的大纛重量就可想而知了。
那中山装来客,将大纛推回原位之后,便一脸平静的负手而立,俨然一副“大手子”的气概。
楚辰尤记得,在前世记忆里,上世纪新龙国成立之后,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有三类人不要轻易招惹,分别是黄胶鞋,红袖箍,不管到哪绿军服之辈。
此类特征,恰恰象征着那个时代的社会现象。
而楚辰自己对这句话也有补充,在那三类人之外,另有一种人也触碰不得,那便是身着中山装之人。
如今已经是九七年了,随着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思想程度也得以解放。
再少见那穿着黄胶鞋,戴着红袖箍,穿着绿军装之人了。
人们的穿着眼光,也在积极向着外界追齐。
出入重要场合,人们会以穿着西装为着装标准。
如此大环境之下,依然坚持穿着中山装者,多少就有些“另类”了。
这也是楚辰总结出此类人不好惹的原因,依然坚持穿着中山装之辈,若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守旧人,那便是有着特殊身份的特殊存在了。
这类人若隐藏在普罗大众之中,便很难将其寻见,正因为如此,才说明他们的可怕。
正如眼前之人,虽然年龄颇大,但一身硬挺的身段,再配上那面无表情的面容,不让人心生忌惮都有些难。
那人面容极其的普通,真扔入碌碌路人之中,便很难一眼找出来。
但偏偏是这人,那位一身凌厉如刀的气势,让人心底生出极为浓重的矛盾感。
楚辰在盯着中山装来客观察,那人也一样如此。
双方就这么互相盯视片刻,而周围围聚的一众老头,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散了。
当楚辰醒转之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在庭院门口处,见到了一脸踌躇的龙行云。
从龙行云忐忑不安的神色中,楚辰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来人必然是一位大人物,至于他所来的目的,便需要交谈之后,才能了解了。
楚辰心底腹诽一句:龙拓老爷子果然机关算尽啊!
明明知晓此地不同寻常,还偏偏要撺掇自己前来,这不是要加害自己?
这份罪状便直接记下了,留待日后再报。
楚辰脑海里正自快速转动,他嘴上也不闲着。
“请问这位……贵客,你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