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我在你要一直在
“嗯？”
沈子深放下扶着窗沿的手，回视着她，“你觉得段秘书有问题？”
“……没有。”江娓抿了下唇，“好的，我先跟段秘书去筛查。”
说着她转身就走。
沈子深好笑：“不急在这一天。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已经占用你太多私人时间了，你回去陪你的家人吃顿团圆饭吧。”
江娓背脊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然后梗着声音说：“不用，我有空。我先去人事部调档案，筛查一遍，再汇报给你。”
生怕沈子深不肯她加班似的，说完就匆匆走了。
沈子深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后，才转身进了病房。
刚好听到初姒问：“他现在醒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温绎颔首：“理论上，是这样。”
初姒紧张起来：“还有‘不理论’的事？”
“再做个检查吧。”温绎指着护士，护士已经抽了八管血，虽然戚淮州没什么感觉，但初姒忍不住小声逼逼：“你抽了他多少血了，你看静脉，都肿起来了。”
温绎在病历本上记着什么，眼皮都不带抬的：“出了医院，左转走八百米有个菜市场，三块二一斤的土豆买一个，切薄片敷一下就好了，剩下土豆的不要丢，切条可炸薯条，切块可焖排骨，会了吗？”
初姒：“哦。”
王袅袅：“噗。”
果然是人以群分啊。
她和初姒的性格特别像，所以从小到大都合得来，异父异母亲姐妹，今天看戚怀渊和温绎的性格也有点像，嘴巴都挺欠的。
难怪以前能成为好朋友。
也不知道，言宁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性格？
戚怀渊感觉到王袅袅打量的目光，挑眉疑问地回望她。
王袅袅摸摸鼻子转开头，又看向初姒，初姒问：“心肌炎好治吗？”
“州哥是爆发性心肌，已经过了急性危险期，后期治疗和预防就可以。”温绎写完病历，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怕说出来吓到你，就没说。爆发性心肌炎比较罕见，但是死亡率高达80%。”
初姒倏地直起腰。
戚淮州和沈子深都不满地蹙眉，看着温绎，都过去了还说什么？
温绎耸肩，“别担心，他现在算是好了，再住几天院治疗就好。”
护士抽了十管血后终于停下，用一根面前摁在抽血的针眼，初姒接过去，帮戚淮州按住了。
“对了，你们关在停尸房的那个人，尽快把她移到别的地方，她总在停尸房发出一些动静，搞得我们医院人心慌慌的。”
戚淮州低头，用询问式的眼神看初姒，初姒撇撇嘴：“是宋珊。”
戚淮州淡道：“放了她吧。”
初姒有点皱眉：“就这么放她走？”
“她已经问不出什么了，留着也没有用。”戚淮州将她脸颊上的头发勾到耳后。
也是，他们又不可能真把宋珊杀了，或者怎么了，但初姒想到她给戚淮州投毒，还是不爽。
“再关几天，你什么时候出院，什么时候再放了她。”
初小姒记仇.jpg
温绎做完各项记录，要回去继续研究戚淮州的病情，目不斜视地从戚怀渊身边经过。
戚怀渊也没看他。
他低头看手机新收到的信息，戚夫人让他今晚回老宅吃年夜饭，他本是直接回了有事不去，但他妈喋喋不休，还搬出了戚老爷子，他不耐烦唠叨，只能答应了。
“大哥，”戚怀渊收起手机，“今晚老宅年夜饭，要是问到你，我该怎么说？”
老宅的年夜饭，不只有戚父和戚夫人，还有戚家的叔父伯父，姑母姨母，肯定会提起戚淮州。
戚淮州浅色的眸子闪过不知名的光，然后轻描淡写道：“就说我还在夜夜买醉。”
戚怀渊点了头，没多说什么，偏头问王袅袅：“我送你回家？你今天买的东西，还在我车上。”
王袅袅本来想问初姒，需不需要她陪着她？但转念一想，戚淮州刚醒，初姒肯定更想单独陪着他，也就没问了。何况王家今晚也要吃团圆饭，她也要回去。
“初姒，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回走了。”
初姒道：“好，你替我跟叔叔阿姨，还有你哥，说新年快乐。”
王袅袅点头：“知道了，你也主意自己身子，跑了一整天了。”
王袅袅和戚怀渊也走后，就剩下沈子深，沈老妈子看他们都没吃饭，便说：“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想吃什么？”
初姒眨眼：“能打包酸菜鱼吗？”今天没能吃上的酸菜鱼，成了她和戚淮州的执念。
“不能。”汤汤水水太多了，复杂，而且大年三十晚上，大多数餐厅都关门休息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酸菜鱼？
沈子深一语定夺，“吃饺子，大年三十吃饺子，合理。”
“……”那你问什么呢？显得你很民主吗？初姒一边腹诽，一边打了个哈欠，眼底蔓上一层水光。
沈子深带上门出去后，戚淮州重新拉开被子：“上来睡会儿？”
“克里斯蒂安……”初姒想跟他说那个的交易，但戚淮州打断了她：“他的事不着急，等子深买了吃的回来再说。林骁不是去审那个杀手了么？也许还会又收获。”
“上来睡，你很累了。”
确实，昨晚他们玩游♂戏♀，本身就很耗费体力，加上马不停蹄奔波一整天，以及还怀着孕，初姒早就腰酸腿酸，眼皮打架。
她爬上他的床，被子里有他的松木香，她闻着，神经一松，倦意一下扩散到全身的神经。
初姒枕在戚淮州的腹部，眼皮耷拉着，想到温绎说的，80％的死亡率，眉心轻轻一抽，将他抱得更紧：“戚淮州……”
戚淮州温声答应：“我在。”
你要一直在。初姒阖上眼。
沈子深晚王袅袅和戚怀渊一步出病房，他们的电梯已经下降，他只好自己按了个电梯。
进了电梯，按了一楼，下降过程中，他忽然听见一声很古怪的响动，沈子深皱眉抬头，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再仔细一听，声音好像是从另一条电梯传来的。
也就是，王袅袅和戚怀渊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