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抢了他的白天鹅
“你！”戚夫人倏地扬起手！
戚怀渊不躲不闪，眼下的泪痣和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到底是舍得打下去，戚夫人咬牙道，“你就是想气死我！”
戚怀渊的表情一收：“大哥又没想把你扫地出门，你何必总跟他你死我活？”
“你懂什么！”戚夫人低斥。
戚家的二姑三姑也追出来了。
她们刚才没跟着去后台，一直在前面看表演，先是奇怪戚怀渊怎么在这儿？又纳闷他们母子之间的气氛怎么不对？问出了什么事？
戚夫人一句“他跟王家那个在一起了”就概括了所有。
但二姑三姑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戚夫人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她们现在都是依附她的，自然是帮她说话的。
“怀渊，不是我们有偏见，也不是我们刻薄，但事实就是，学跳舞的女孩子，她们要保持身材，要保持体态，都不愿意生孩子，就算想要生，也会因为身体长期营养不均衡很难生出来，你要不还是再考虑考虑？”
什么屁话！
戚怀渊跟他妈说话才留着余地，这两个算什么玩意儿？
“不想我翻脸就现在滚。”
二姑一愣，然后勃然大怒：“我们也是为你好啊！”
“是为我好，还是看我家现在不太平想浑水摸鱼，你们心知肚明。”戚怀渊真是厌烦极了跟这些心怀鬼胎的人打交道！
反正他话说完了，转身就走，懒得搭理她们还说什么？
戚怀渊返回大剧院，往里走时，遇到往外走的戚槐清。
戚槐清白皙斯文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目不斜视，戚怀渊也没话跟他说，两人径直擦肩而过。
又走了几步，戚槐清停下脚步，但也只停了几秒，就又平平稳稳地走出去。
戚夫人三人已经离开了，宋欣早就接了他的电话，开车到大剧院门口等他。
戚槐清上了后座，宋欣顺手将放在副座的文件递给他：“清总，这是江南三家子公司发来……”
话还没说完，文件就被戚槐清一把扫到座椅下面。
宋欣错愕！
然后她就看到，戚槐清的眼底陡然间生出了一丝血丝，像龟裂的玻璃，脆弱又破碎，他扯了一下嘴角，嘶哑地道：“我好像，想要什么，最终都是得不到。”
宋欣刚在门口看到戚怀渊，再加上戚槐清这副样子，她猜得到发生什么事情，抿了下唇说：“您和王小姐只是差一点缘分。”
戚槐清霍然抬头，一字一字说：“可我想要她。”
“王家好像都很尊重王小姐的意愿，如果她自己不选择您，王家应该也不会逼她吧。”宋欣斟酌着说，“戚夫人之前跟您说的那些话……”
戚槐清靠回椅背上，嗤笑：“我当然知道，她那些话都是哄我的，什么只要 我成为戚氏的总裁，王家哪怕是看在商业好处，也会说服王袅袅嫁给我，呵，一句真话都没有。”
“您都知道，那你还答应她？”宋欣皱眉。
戚槐清冷淡道：“她又不是没有亲生儿子，为什么要帮我成为戚氏的总裁？无非就是跟我爸打了一样的主意。”
演出散场了，走出大剧院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从他车边经过，隐约还能听到他们说的话，夸今天几场表演，《北朝旧梦》最好看……
戚槐清漠漠地说，“我父亲用我制衡我大哥，而她是想用我，将我大哥顶下去，等我大哥真的被拉下去，她转过头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可比我大哥容易对付得多。”
既然他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装作相信戚夫人的话，和戚夫人合作呢？宋欣不理解。
戚槐清已经闭上眼睛：“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开车。”
车子驶离大剧院，戚槐清看着后视镜，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栋建筑，才挪开目光：“昨天，你说我大哥怎么了？”
宋欣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宋珊下毒，戚总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戚槐清睁开眼，眼底的血丝还没有褪去。
对，他们还猜，戚淮州和戚老爷子最近在公司的事情上，态度那么消极，其实是故意要将公司的权利让出来，好让戚淮州养身体。
他想不明白的是，宋珊下毒的原因？
戚槐清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是那个资助她上大学的那个人指使她下的？所以初姒前几天才要专门找他问宋珊以前的事，他蹙眉，“那个资助她的人叫？”
宋欣接话：“关智隐。”
关。
这个姓氏不算罕见，但戚槐清的脑袋想来敏锐，很能联系枝叶末节。
“之前我帮袅袅拿《司徒编年史》，里面提到，图南氏改汉姓‘关’，会不会是同一个‘关’？”
“不会这么巧吧？”宋欣诧异。
“我父亲那通电话，就是那通，要在东屿年会上绑架大嫂的那通电话，也提到了关家，都是‘关’，也许就是同一个‘关’。”戚槐清是偶然偷听到戚父的电话，所以那次在街上遇到初姒，才会奉劝她最近少出门。
戚槐清又想到了什么，眯了一下眼：“还有那个叫言宁的不也姓关吗？”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这么多姓关的，很大概率就是同一个“关”，这里面有故事。
“你从司徒家入手，弄清楚怎么回事？”
宋欣答应：“好。”
戚槐清支着手，撑着头：“我跟老三，真是冤家。”
他妈手里沾着他妈的血，而他呢，抢了他的白天鹅。
戚槐清忽而一笑。
戚怀渊，你可千万，别让我查出什么。
戚怀渊找了一圈才找到躲着的王袅袅。
惊弓之鸟问：“你妈走了吗？”
戚怀渊道：“刚走。原来我二姑三姑也来了，还好刚才没跟着进来，不然就更热闹。”
初姒十分识趣：“都还没吃饭吧？大剧院旁边有家粤式早茶，我先过去，袅袅，你换完衣服过来。”
她觉得王袅袅要是没处理完她的修罗场，应该是没心思帮她想剧本，那就先让她解决了自己的事吧。
“骁弟，我们先走。”
林骁对这个称呼会知道是默认还是多余计较，点了下头，跟她走了。
于是房间里，就剩王袅袅和戚怀渊两个人。
王袅袅确实有件想解决的事情，她为难道：“嗯……那个，你妈刚才说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