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美掉裤子了
风从门外来,一阵湿意,一阵清凉,一阵朦胧,一阵香。
一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身穿一身素色单衣,不紧不慢地走进城楼,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在看我,而且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模样盯着我看,眸若星辰,略施粉黛,怎一个美字了得,那神情迅速刻印在我脑海中,总觉得似曾相识,十分熟悉。
“你是……”我动了动嘴唇,想着开口问,却发现太过紧张,根本没发出声。
“哼……”她轻笑一声,嘴角微挑。
就这一声,笑得我耳根子发软,浑身都熟透了,从里到外燥得外焦里内,胸口像是揣了只兔子,突突突突地停不下来。
春心萌动了?
跟触电似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像偏瘫老头子弹弦子的模样差不了太多,不受控制,皮肉抖擞。只不过,跟老头子们的瘫软有所不同,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我更能够强烈地感受到身体的强硬。
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看一眼就控制不住了?
我深刻反省,对于这十六七年从未在自己身上有过的感觉有些陌生。
而就在我对自己进行深入浅入的鞭挞之际,袁大力在看得发痴之际抢走了我的台词。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啊?”袁大力一脸黑皮笑出了光泽。
“焉柒。”姑娘轻笑着点头。
“严七?阎七?哪个沿哪个七呀?”
“焉是焉知我心的焉,柒嘛,柒左风流迹已陈,故家余韵更何人,是这里的柒字……”
“噢,嘶,这是好名字啊,这有典有故的,一看就是念书人取的名字……这姓氏也好,听着就那么讲究,焉,你说人家姓氏怎么就那么雅致呢,一听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说是不是,这都美掉裤子了……”袁大力扭头看了一眼秋娘,在收到秋娘警告的眼神后,这才讪讪地闭了嘴,侧身把秋娘让到了焉柒身前。
秋娘倒也不客气,倏然转身,抬头打量起焉柒。
“姑娘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咱怎么听不懂呢,嫡系传人的枕边人,这说的是谁呀?”
“当然是三月红的枕边人了,不然还能是谁?”
“三月红的枕边人?在哪?”
“就在咱这大殿里。”焉柒微微蹙眉,扬手一挥,挪到门下站定身子。
袁大力一愣,摩挲着下巴四下张量了一圈儿,“柒姑娘,你这,这是闹笑话呢吧,三月红的枕边人得是林永光还差不多,哪能是咱这大殿里的人呢?小哥就不说了,咱袁家男人也不是那吃软饭的玩意儿,至于司马家二庄主嘛……”袁大力稍稍一顿,看了一眼上下一边粗的司马哀,忽地一笑,“就这身条的,三月红也够呛能看上……”
“你……”司马哀老脸通红,挂着赘肉的两腮肉眼可见的颤了两颤。
“算了,话糙理不糙,大力这话说得不错,这位姑娘的话没根没据,八成是来糊弄人的……这荒郊野外的,方圆三里地连个人家儿都没有,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摸黑出门,怕走的不是好道吧?说吧,是谁派你这小贱人来的,是三月红还是林永光?”司马哀嘴角斜勾,抽了口凉气,可没等大气喘匀,焉柒扬手一巴掌,不偏不倚地扇在司马哀耳侧。
“男人嘴贱,比女人嘴贱更可恨,张嘴闭嘴说贱人,分明是你长了张贱嘴。”焉柒嫌恶地拍了拍手,冷眼看着司马哀。
司马哀被扇得一愣,等好容易回过神来准备动手的时候,焉柒又紧跟着一巴掌,从司马哀的左边耳侧扇了过去。
“刚才扇偏了,怕你偏头疼,现在给你找补回来。”焉柒撇嘴。
“噗……”一旁看戏的袁大力忍不住嗤笑一声,双手难耐地搓在一起,看那架势恨不得鼓掌助威。
司马哀恨恨地叹了口气,憋红了眼珠子瞪着焉柒,眨眼之间,袖中的短刀赫然出击,直插焉柒胸前。
“姑娘小心!”我惊呼一声,上前将焉柒拉开。
焉柒冲我淡淡一笑,回身的时候,手指从我耳边徐徐掠过。
“还算你有良心。”她轻声说道。
“小道长几个意思,难道还要包庇这小妮子不成?”见我出手帮了焉柒的忙,司马哀怒火中烧,言语间全然没了素日里的客气。
“二庄主息怒,事情还没彻底弄清楚,犯不着大动干戈,我看这位柒姑娘冒夜赶来城楼,也不是奔着血拼来的,咱还是把事情先问清楚了,然后再动手不迟。”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妮子分明是来找茬的,咱还跟她费什么话!”司马哀怒喝。
“不过就是三两句话的事儿,你着什么急呀,等问完了再打也不迟。”秋娘淡淡地斜了一眼司马哀,抛出一个复杂的眼神儿。
“就是的,人家姑娘没等说两句你就炸毛了,直接对着人家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拔刀,你也不嫌给司马家丢人……之前也没看你有这么大脾气,你这是吃错药了?”袁大力跟着秋娘附和,余光扫向焉柒,满目怜惜。
“你们……她要害我,难道我还不能反抗吗?”司马哀没好气地说道。
“刚才也没点名是你,你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这不等于是主动对号入错了吗?”焉柒哼笑一声,嘲讽道,“难怪三月红总是看不起你,也确实是你本事不济,本事不济而且耐性不足,就算再好的计划也得毁在你手里……”
“你,你胡说什么……”司马哀扬刀挥舞。
“我说你林永光大难临头了!”说着,焉柒迅速闪到林永光身后,出手夺刀划破司马哀的脸皮,而后用力一扯,将司马哀的假皮撕了个干净。
果然,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出现,精于算计的狐狸眼透出骇人的寒光。
“我去你大爷的,你还真是假冒的啊!”袁大力被吓了一跳,当即从司马哀身边撤开,紧贴到秋娘身边。
秋娘对袁大力此举十分不满地冷哼一声,但到底碍着夫妻情义,没有将袁大力推开。
“就不能爷们儿点儿嘛!”秋娘撇嘴。
袁大力愣了愣,脑子一热,伸手揽住秋娘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