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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春日宴

春春拿着药,七拐八拐出了四平街,朝着京城边缘地带走去,那一片是小乡村。

公孙子裳看着春春进了一农户。

这里虽是乡村,毕竟在京城周边,街上人不少,乡村旁是一条河,是临安河的支流,河对岸停泊着不少渔船,不少渔民在卖鱼。

渔民一早打来的鱼,都送去了酒楼、肉铺,多出来的估计就在这里卖掉了。

子裳坐在河对岸一个支起的小茶摊里。

子裳向茶摊老板打听了,春春进的农户是打渔的,家里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子裳问了茶摊老板,这家妹妹是不是叫春春,茶摊老板只说不知道。

子裳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正想着去那农户看看,却见春春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手上还沾着血。

春春跑得很急,有几次险些摔倒。

子裳起身,拦住了惊慌失措的春春。

春春满脸泪水,看是子裳先是一呆,继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抓着子裳的腿,抽泣道,“郡主,救命呀!”

子裳心中一惊,“救谁?”

春春一听子裳愿意救人,忙站了起来,将子裳带入那个农家小院。

这是个略破的小院子,院中晒了不少渔网,刚进院子,子裳便听到低哼的声音,春春引着子裳进了正屋,一进屋子,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一个少女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她身上盖着被子,但是被子一部分已经被血浸红,一滴一滴在向地面滴血。

子裳看了春春一眼,忙跑到床上那少女身边,少女此时还有意识,泛白的嘴唇已经在打颤,说不出话来。

子裳探了这少女的脉搏。

很微弱,但还是让子裳一惊。

这女孩儿有身孕了,但此时脉象紊乱,怕是服了活血的药物。

子裳拿起少女身边的空碗,碗中还有药渣,子裳将碗放在鼻尖。

药里有红花。

她们在堕胎。

子裳点了那少女几个穴位,暂时止血,用被子将那少女一裹,打横抱了起来,便要往屋外走。

“郡主……”春春拦着子裳,哭到,“郡主,您这样带小渔出去,村里人都知道了……呜呜……小渔以后……嫁人……”

“你再多拦我一刻,你朋友就没命了!你可想清楚了,嫁人重要还是保命重要。”

春春看子裳怀里的少女现在已经意识全无,哭着道,“郡主救她……您救活她……”

子裳抱着少女出了门,院中晾着几件衣服,子裳让春春盖在小渔脸上。

子裳抱着这少女奔了大概七里,到了一家沐沐医馆,起先春春还跟着,但子裳太快了,刚跑出村子,春春便跟不上了,子裳便告诉她医馆的名字。

一进医馆,馆中一个白须老者迎了上来,“郡主,这是怎么了?”

“快,救人……”子裳将那少女抱到了里屋木床之上。

老者略一把脉,便喊了一个小厮去煎药,施针之后又喂了药。

子裳在外堂等着,医馆的小厮为子裳泡了一壶茶,子裳刚刚抱着人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歇下来,双臂已经没了感觉,茶杯都有些端不起来。

不多时春春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郡主,小渔……怎么样了?”

子裳冲着里屋抬了一下下巴,春春便奔了进去。

不一会儿,救人的那老者出来到子裳身边,“郡主放心,人救回来了。”

子裳点头。

“几个月了?”子裳问。

“小孩儿有一个半月了,现在没了。”老者道。

子裳点头,那老者便退下了。

春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子裳身边,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她就是那夜陪着张锦程的姑娘?”子裳问道,子裳记得昨夜在船上查案之时,问过凤娘张锦程失踪那夜,是哪个女孩陪着张锦程的,当时春春说那个女孩叫小渔。

“是她,她就是小渔。”春春道。

“孩子是张锦程的?”子裳问。

春春听后迟疑一下,便点点头。

“她醒了吗?我有话想问她。”子裳道。

“醒了,她刚醒。”春春道。

子裳进了里屋,小渔躺在木床之上,脸色还是有些惨白,见子裳进来,便要起身,子裳抬手示意她躺下。

“张锦程夜半离去之时,你可知道?”子裳问。

小渔点点头。

“他出去做什么,你知道吗?”子裳问。

“他……”小渔想到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子裳看着小渔。

“他,好像是被侍从,喊出去的。”小渔声音有些微弱。

“侍从?哪个侍从?”子裳问,难道张锦程失踪之时,身边除了绑走张锦程的金国人,还有一个人也在场?又或者,符栖在说谎,根本没有金国人?

“回郡主,我也不知,好像……好像当夜张公子,没有带侍从……”小渔道。

“那你为什么说,喊他的人是他的侍从?”

“因为,只有张公子的侍从,才会喊张公子‘少爷’。那天晚上,就是有人喊张公子‘少爷’的。”

“张锦程出去后,你有一直在屋子里?”子裳问。

“我……我等了一会儿,便走了……凤姐给我们在船上留了客房,我回了我自己的客房去了。”小渔道。

“你自己离开,不怕张锦程回来找不到你,怪罪你吗?”子裳问。

小渔摇摇头,眼眸低垂,沉默了。

“回去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吗?”子裳问。

小渔点点头,“看到……看到张公子了。”

“你看到张锦程了?他在做什么?”子裳疑道。

“他在和一个人说话,许是他的侍从……我……我当时害怕给他发现,也没仔细看。”

“看清是哪个侍从了吗?”

小渔摇头,“太黑了,又太远。”

“那是什么时辰你知道吗?”子裳问。

“似乎,子时吧,又或是亥时……”小渔道。

子裳点头,符栖也说当夜亥时时分,张锦程出现在船尾杂物室。

子裳起身,将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好好休养,想起什么就来武德司告诉我。”

“郡主,这太多了……”春春道。

子裳起身离开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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