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夜入城门
“是穗子啊,你咋这幅模样啊?”他有些抱怨道,“你这是要吓死哥啊。”
不怪他看不出来,白穗满头大汗,不停地喘着粗气,五官因为疲惫皱着一起,再加上灯笼早就已经熄灭,黑灯瞎火的谁能认出来。
“怎么了?”后面的春三娘问道。
春叔回头道:“没事,是穗子。”
他一回头,面前的白穗自然露了出来。
春三娘见白穗这幅模样,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颗心浮在空中不安极了。
她连忙走了上去,“怎么了穗子,你怎么这个模样?”
白穗摆了摆手,直接问道:“你们今日有没有看见白玖和白谷。”
“看见了,”春三娘老实说道,“我今日从地里回来,看见他们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白穗精神一震,问了这么多人,终于找到了线索。
“今日什么时候?”她继续又问道。
春三娘知道她着急,也不敢耽搁,将所有看见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不过个把时辰以前,是一个挺瘦的男子,看模样不像是咱们村里的人,应当是外乡来的。”
白穗几乎可以肯定白玖和白谷失踪是和这个男子有关了。
“那人有什么样貌特征,你还记得吗?”
春三娘仔细想了想,“是个圆脸,穿着一件青衫,应当不是做农活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书生公子。”
圆脸?
白穗迅速在脑海里搜寻有圆脸的人。
首先搜寻的便是和自己有仇的人,在这里面方老板是首当其冲,可是方老板是个长脸。
不对,那个姓方的好说也是个老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亲自动手,若是他也一定是派手下来。
她又仔细想了想,方老板那日来店里的时候,似乎就带来着一个圆脸小厮来。
不同他主子的高傲,这人见谁始终都是笑眯眯的,一幅好说话的样子。
一定是他!
除了他外便不会有别人了!
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一刻也待不下去,想要立刻飞到城里去找那个姓方的。
“我知道了,多谢三娘。”她朝着春三娘行了一礼。
春三娘此刻心里是不安得很,听白穗的话,上是那人将白玖和白谷带走了?
她忍不住问道:“白玖和白谷不会被那人拐走了吧?”
白穗点点头,眼神暗淡下来。
春三娘一听,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真的是被那个男人给带走了。
若是当时她能够上心一点,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理愧疚极了,只觉得自己是那人拐子的帮凶。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呢,说她当时其实心里怀疑过一瞬间,可是因为不顺路所以便没有跟下去吗?
她说不出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难受极了。
“事情紧急,下次我再来登门答谢。”白穗说完转身便走了。
从春三娘家出来,半路遇见了白闲,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白闲。
“那我们这去城里吧。”白闲说道。
她正有此意。
天色已经晚,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他们不在耽搁,直接回家牵出马车往城里去,不忘将让人传消息给二婶等人,让他们不用忙活了。
披着夜色,白穗驾着马车飞驰在路上,脑子已经放空,她现在满心都想要快点去城里。
给姓方的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伤及两个小孩的性命,可是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穗不敢赌方老板的人品有多好,能做的只有用最快的速度进城。
来到城门前,城门早就已经关了,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白穗跳下马车,扒拉着城门的缝隙朝立马喊道:“有人吗?!”
边喊着不停地敲打的城门,不一会从缝隙里看见有人打着哈欠过来。
“干什么的,怎么晚了敲什么敲!”身穿薄甲的中年男人嚷嚷道。
白穗只能陪着笑脸道:“我认识县令大人,找他有急事,你快放我进去。”
为了进去她不得不将县令搬出来。
听见县令的名号,那人脑子清醒不少,低头仔细地看了一眼门缝,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睁大眼睛朝里面看呢,活像是话本子里钻出来的女鬼。
这场景让男人不由后背一寒,默默咽了咽唾液。
想了想,又忍不住嗤笑一声。
“就你?还认识县令大人?”男人满脸的不相信,“那我还认识皇帝老儿呢!”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白穗慌忙呵斥一声。
“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她语气里带着焦躁引发的火气,“要是耽误了事情,你能承担吗?”
男人被吼得抖了抖肩膀,想了想真怕有什么要紧事情,又转过身来。
“你可有什么证据?”他犹豫问道。
白穗睁眼说瞎话:“我来得匆忙,没有带信物。”
一时间,男人心里又狐疑起来。
再一看白穗,此人一脸严肃认真,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他犹豫着又道:“那你这个时候入城所为何事?”
“您确定要听,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卒隶能听的。”
配合上她阴狠的表情,还真将男人唬住了。
他曾经听人说县衙有人就是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男人顿时觉得没了好奇。
可是要让她进来,还是一不敢,万一她是骗人的呢,那开了门他就是要掉脑袋的。
白穗不耐烦地说道:“你若是还不相信,就速速去通报县令,报给他我的名字即可,其余的不用多说他自会知道怎么办。”
男人一听,觉得有理,“那你叫什么名字?”
“白穗。”
男人点点头,“那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掉头小跑着离开了。
一旁将所有目睹经过的白闲沉默片刻,默默看向白穗,“你这么诓骗他,咱们到头来怕是落不着好。”
白穗摇摇头:“我和那县令还有些交情。”
她不想将裴宁给的令牌告诉白闲,自觉其中牵扯态度,知道了反而对他没有好处。
白闲回忆起了她与县令打交道的那几次。
“这点交情怕是不能驱动人。”他默默地说道。
不料片刻后,城门打开,未着官扶的县令大人亲自来迎接两人。
白闲:……
本县的父母官是这么亲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