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监狱故事会
进来后的第五天,上面的流程可能是走完了,我被下派到了监狱。
监狱的环境是要比看守所好上不少的,再加上我属于是“经济”改造,所以并没吃什么苦。
基本上除了没有自由外,其他地方跟在外面差不多。
吃的,用的,香烟,酒水,一应俱全。
哦对了,我是一个人住的,小胖特意找人给我办了一个传染病手续,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属于养病阶段。
小胖很了解我,知道这一段时间,我肯定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调整一下心态。
对此我没有过问,欣然接受。
这一次距离我上次进修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了,我也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变成了三十多岁的老爷们。
那时,我孤立无援,凭借着手艺吃饭,谁的脸色都要看,甚至连生存问题都无法解决。
吃的是水上漂,住的是死人坑,一天最少挨两遍揍。
但反观现在却不同了,我有了强悍的经济实力,有了可以遮天的关系网。
我很庆幸,也很骄傲自己有今天这份成绩,说句狂点的话,我这样的日子,是无数底层人期盼的,哪怕明天就死,那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啦!
可转念一想我又有些害怕。
高处不胜寒呀…………
我闷头往前跑的同时,确实忽略了很多很多事情。
要反思,要改变,这是一定的,但方向在哪里呢?
可能有人听到这话觉得有些迷糊,心想你陈北封现在站的多高呀,还用在意这些?
确实,我是站的足够高了,但细想一下,我解决问题的方式是不是依旧是老一套?
刀枪说话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
他给我带来了很多好处,可同时也给我身上贴了标签。
做一个简单的比喻。
咱不要脸一点,跟现在网上传的火热的王家父子以及双马比较一下。
试问,如果他们跟人发生了斗殴行为会是什么效果?对公司的影响又是什么样的?
我没人家那个地位,更没人家那个资源,但所坐的位置是不是一样呀?
老师因为学生的事跟家长扭打在一起常见,可又有多少校长会撸起袖子,抓着板凳腿开抡呢?
我是陈北封,但我更是代表所有华盟工会兄弟的领头人。
我的言行举止,我的所作所为是代表很多人的。
枪杀张广杰没做错,我该这么做,我该拿出这份血性来。
可如果在有下一次呢?我又该怎么处理?
报仇是一定的,但报仇是不是也分很多方式方法呀?
这些都是我值得思考的地方,这些问题如果不能及时想通,那么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会再次折进来。
而那时候我还会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谁能保证?
没人可以给我做这个保证,哪怕是吕良都不行!
……………………
三个月后,我成功战胜了病魔,调往了特高监。
什么叫特高监?
这里吃的是小灶,甚至可以点菜,并且只有四个人住,环境是相当不错的。
随时可以看电视,并且还不需要出操,可谓是经济改造的胜地。
只不过价格并不是很亲民,平均每天就要一千五百块钱左右,一般的犯人根本承受不起。
况且就算有的犯人承受得起,那没有关系也是白扯的。
所以,这地方关押的人一般都不简单,基本上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的角色。
我有三个狱友,有一个是经济犯,我喜欢叫他老帽,斯斯文文的,跟谁说话之前都要先握个手,搞的跟公关经理一样。
另外两个跟我差不多,看样子应该都是在外面跑的。
一个叫炎哥,一个叫左军。
炎哥四十岁左右,平时不太愿意说话,天天扣他那个脚丫子,弄的乌烟瘴气的,我不是很喜欢他。
左军应该得五十岁了,身材中等,个子不是很高,但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幽默细胞十足,会的黄色段子,比我之前加一起听过的总和还要多。
哦对了,他和雄哥还认识呢,说年轻的时候有过交集,一起做过一些事情。
对此我完全没当回事,觉得他只是在吹牛而已。
虽然左军挺愿意吹牛逼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俩人成为好朋友。
说实话,有这么一个人在,监狱也不那么无趣了,他连吹带唬的讲着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我当个段子挺也挺好。
“不是,军哥,你这有点扯淡吧,你一会十年前,一会二十年前的,那时候你都进来了,你怎么一枪崩死三个呀?那三个是傻逼呀,站成一条线让你崩?”
左军脸不红心不跳的摆了摆手:“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多关注一下故事的内容,草,让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说到哪里了,还得从头开始讲!”
“十五年前吧,一个雨夜,当时我被对伙堵住了,他们人不少,得有十五六个吧,但我一点没在乎。”
“在距离十米开外,一刀直接飞过去了,领头那小子的耳朵瞬间落地,接着我左劈右砍,十几人全让我冲跑啦!”
听到这里我更他妈迷糊了,本来都要睡着了,硬生生给气的坐了起来。
“关注故事内容没问题,但你不能当我是傻逼呀,你不是一个飞刀给对伙耳朵砍掉了吗?那还怎么左劈右砍呀?那手指头呀?”
左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翻身,态度十分恶劣的回道。
“不愿意听拉倒,我还不愿意讲了呢, 睡觉,一点幽默细胞没有,草!明天我就换监!”
正在我为失去这个人工录音机而懊恼时,一旁的老帽起身冲着我说道。
“你看你,非得嘴欠,就当录音机听呗,这突然没声了, 我都容易失眠!”
“可不,挺好个监狱氛围让你破坏啦!”
对此,我只能连连抱拳,示意是自己的错。
“明天一人给我存五万监币,不然不讲了,一天天的,一点不懂得尊老爱幼,总打击我积极性。”
左军一看他还挺受欢迎,立马又坐了起来,打算把刚才的故事好好讲完。
“记得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
“军哥,不是十五年前的雨夜吗?”
我本能的又反驳了一句。
一瞬间,两个枕头冲着我飞来,操作人分别是炎哥还有老帽。
“哎呀,你管他是啥时候呢,听着就完了呗。”
“别打岔了,我有强迫症,军哥你继续讲,他不听我和炎哥听,监币明天就给你存,以后我就是你的头号粉丝。”
左军搓了搓脸蛋后满意的笑了,随即盘腿说道:“对,这个态度还行,那我继续讲哈,北封你小子别打岔啦,不然我真换监啦!”
对此我只能屈辱的点这头,别说,他要换监的话,那接下来的日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