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善与恶

詹姆震惊得瞪大眼睛，“邓布利多教授竟然还有个妹妹？”

“叫阿利安娜，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老巴希达露出怀念的表情，“非常、非常可爱——可惜死于一场混乱的决斗。”

詹姆和莉莉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疑惑的表情。

罗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莉莉皱起眉头，“您的意思是......是——”她似乎有些难以接受，“难道是邓布利多本人误伤了阿利安娜？”

她不愿意将‘杀死’这一字眼和邓布利多联系起来。

老巴希达接着摇头，“不，说不清究竟是谁，或许是他，或许是他的弟弟阿不福思——”她的眼神晦暗，神色平静地继续说，“但我更倾向于是盖勒特。”

“谁！？”詹姆震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您，您指的是盖特勒？”他的表情全部皱在一起，结结巴巴地说，“那个盖勒特·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打败并关进纽迦蒙德的那个？”

在老巴希达点头后，莉莉震惊得倒吸一口气。

“他们在那么早就认识彼此了？”

房间里陷入寂静，罗斯沉默地将视线放到房间角落里的气球上。

“詹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多么惊讶的事儿——”罗斯平静地开口，“就像你和西里斯，不是吗？”

詹姆迷茫地点了点头，但他似乎更希望能从老巴希达嘴里知道其他一星半点的事儿。

“几十年前开始，我从没再向人提起过我和格林德沃的关系——我是他的姑婆。”老巴希达缓缓地说：“他在德姆斯特朗读书，后来因为恶意伤害同学而被学校开除，那个夏天他来我家做客——他非常有才华，非常——于是我将另一个极具天赋的人介绍给他。”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这两个过早地品尝了人世沧桑的孩子一见如故，甚至和彼此一起共享了人生目标。”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但好在邓布利多在阿不福思的提醒下幡然醒悟，三个人因此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悲剧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詹姆和莉莉没有说话，显然这一番冲击力十足的话让他们的脑袋罕见的变得一片空白。

“您是不是弄错了？”莉莉小心翼翼地问，“邓布利多，他怎么会和格林德沃成为朋友？”

“朋友？”巴希达嗤笑一声重复道，显然对这个说法不甚赞同。

“够了。”罗斯突然说，“邓布利多肯定不希望我们在这里议论他的事，更何况没人说得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巴希达突然变得不太高兴，“你在质疑我的记忆力吗，罗斯？”

“不，当然不是。”罗斯彬彬有礼地说，“即使您说得都恰好是事实，但谁又能保证年轻时候不会由于一时冲动而做了什么事呢？阿利安娜的死绝不会是邓布利多希望看到的结局，不论那道魔咒出自于谁，他都必定已经陷入了无尽的忏悔与反思当中。”

她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但声音却十分坚定，“邓布利多的丰功伟绩似乎让大家忘了，他并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是伟人的，他是个常人，是世界上无数普普通通人群里，自愿选择伟大的那些——”

老巴希达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小口小口地喝着红茶，神情淡然。

“我自认为比你要更加了解我的邻居，罗斯。”她平静地开口，“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邓布利多的丰功伟绩，他的绝大多数成就几乎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完成的，我从不屑于对历史增添个人的偏见。”

“抱歉。”罗斯低声道歉，“我只是——邓布利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尊敬的人。”

詹姆和莉莉几乎被两人的对话震惊得说不出话，而这个充斥着尴尬氛围的时刻，被哈利突然响起的哭声恰到好处的解决了。

“或许我该离开了。”老巴希达笑呵呵地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站了起来，詹姆也连忙起身搀扶。

佝偻的背影让罗斯联想起魔法史课堂上那些枯燥却真实的文字，她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没关系，罗斯。”老巴希达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毫不在意，“我倒是十分乐于见到年轻人能够勇于表达自己的思想，而非只是被所谓的‘权威’牵着鼻子走，你做的很好，罗斯——”

詹姆无法离开房子，只能将她送到门厅处。

“再见，巴希达女士。”罗斯郑重地挥手。

老巴希达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历史学家，而‘公正、严谨’则是她一贯奉行的标准。

罗斯原本打算去二楼的婴儿房里瞧一眼奥莉，但詹姆的表情实在过于引人瞩目。

“怎么了？突然发现一直敬仰的长辈还有一段荒唐的过去后，感到十分匪夷所思？”罗斯打趣他。

詹姆的表情严肃，“当然了，难道你不觉得很震惊吗？那可是邓布利多，大家都知道是他亲手将格林德沃送进了纽蒙迦德，但谁又知道他们原本是朋友呢！这可太——”

看到詹姆纠结的表情，罗斯冷静地开口，“这难道不正是邓布利多的伟大之处吗？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前提是他可以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甚至勇敢地站在自己过去的对立面，将原本志同道合的、最亲密的人关进监狱——”

看着詹姆茫然的眼神，罗斯继续说，“换句话说，假如是西里斯犯下了错，你能够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但紧接着罗斯就突然笑了出来，轻快地说：“我忘了，你当然能做到，你可是詹姆·波特呀！”

不再管陷入沉思的詹姆，罗斯脚步轻快地走上二楼。

婴儿房的窗户半开着，凉丝丝的夏风吹散了屋内的沉闷，莉莉坐在宽敞的小床旁边，用魔杖指挥着一只毛绒狮子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罗斯探头一看，两个孩子正瞪着一蓝一绿两双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它看。

看见罗斯后，奥莉率先伸出胳膊，从一张一合嘴唇里能窥见几颗米粒大小的牙齿。

“妈、妈——”

“妈妈在呢。”罗斯将奥莉温柔地抱进怀里，又亲了亲她稚嫩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