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攀云

暮色中的云海市泛起金属光泽，保柱站在\天穹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前，战术手套包裹的指节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这是他退役后接的第三单私人委托，雇主林天南递来的牛皮纸袋里，除了一张泛黄的琵琶照片，还有张字迹潦草的支票——金额栏被刻意涂黑。

一、暗夜启幕

\那不是普通的古董。\林天南转动着尾戒，监控屏幕的蓝光在他眉骨投下阴影，\三年前我女儿在敦煌写生时发现的，琵琶背面的西夏文写着'镇魂'二字。\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定制西装上，晕开暗红的花。

保柱的瞳孔微微收缩。作为特种部队退役的攀岩教官，他见过太多用古物掩盖罪行的把戏，但眼前这个总是戴着白手套的男人，右耳垂缺失的伤口与七年前金三角某次行动中失踪的情报员档案完全吻合。

子夜时分，保柱潜入集团地下车库。战术靴踩过环氧地坪的声响被通风系统的嗡鸣吞噬，他摸出怀表——表面镶嵌的微型罗盘正指向地下十八层的某个方位。这里本该是配电室，但通风管道传来的异样震动让他想起三天前在林雪薇画室看到的场景：那幅未完成的《鸣沙山月牙泉》油画里，月牙泉的倒影中分明藏着串数字坐标。

二、蛛网迷踪

b3层停车场弥漫着机油的腥气。保柱蹲在特斯拉充电桩旁，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地面，突然定格在某块地砖的接缝处——那里凝结着几滴不属于机油的透明液体。他掏出微型试管取样时，头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三架大疆mavic 3无人机呈品字形掠来，红外摄像头在黑暗中亮起血红色的光。保柱扯下战术背心蒙住头面部，顺着承重柱滑向负二层。战术匕首割开防火卷帘门的瞬间，他听见头顶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巨型设备正在启动。

通风管道里漂浮着细碎的雪片。保柱的呼吸在防毒面罩里凝成白雾，战术靴底传来的触感让他想起敦煌的鸣沙山——这些六边形冰晶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悬浮在空中。前方管道突然收缩成仅容一人通过的孔洞，他摸到腰间的镁粉罐，却在扬手瞬间僵住：黑暗中亮起两盏幽绿的\眼睛\。

三、镜渊幻境

\保先生对古乐理颇有研究？\穿白大褂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胸牌上的\声学工程师 林雪薇\字样让保柱后背绷紧。她手中的激光笔扫过管道壁，那些看似杂乱的冷凝水痕竟组成西夏文字的投影。

保柱的战术匕首抵住女人咽喉时，整条通风管道突然翻转。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他扯断颈间的狼牙吊坠砸向激光投影仪。纷飞的金属碎片中，他看见林雪薇耳后新鲜的针孔，以及她手中那支伪装成钢笔的注射器——针管里残留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

\你们在复制'镇魂'的声波频率。\保柱的膝盖顶住女人肋下要穴，战术手套摸到她后腰的枪套。但本该装着格洛克手枪的位置，只有一枚刻着敦煌纹样的玉埙。

四、惊鸿照影

天穹大厦顶层停机坪的风裹挟着咸腥气息。保柱握着复原的玉埙，看林雪薇将琵琶放入防震箱。月光穿过云层时，琵琶背面的西夏文在激光下显现出全新图腾——那竟是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斗柄直指太平洋某座无人岛的坐标。

\他们用次声波武器控制董事会。\林雪薇的指尖抚过琵琶琴弦，保柱注意到她指甲缝里残留的松香，\上周死的三个董事，尸检报告显示他们内耳都有被高频声波震碎的痕迹。\

保柱突然按住她准备按下密码的手。二十米外的观光电梯里，本该昏迷的保镖正缓缓起身，战术手套的金属扣反射着冷光。更远处，海面上升起一艘没有灯光的游艇，甲板上的抛物面天线正对准大厦顶端。

五、飞星传恨

保柱踹开安全通道铁门的瞬间，整栋大楼响起防空警报。他撞碎消防栓取水带时，冰水顺着战术服灌进领口，却让视网膜上残留的致幻剂痕迹稍稍消退。走廊尽头的保险库门前，三具穿着保安制服的尸体呈品字形倒地，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插着半截玉埙碎片。

密码锁显示屏泛着红光。保柱将沾血的狼牙吊坠嵌入指纹识别区，却在虹膜扫描时瞳孔骤缩——系统预设的虹膜图像，竟与七年前金三角行动中那个情报员的电子档案完全一致。保险库门开启的刹那，他扑向陈列架上的琵琶，却抓了个空。

真正的琵琶正在二十米外的总裁办公室。透过单向玻璃，保柱看见林天南正在调试某种类似古琴的装置，琵琶琴弦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电缆，房间四壁嵌满蜂巢状的吸音材料。当林天南按下琴弦时，整栋大楼的玻璃幕墙突然泛起水波纹般的震动。

六、龙战于野

保柱撞碎防弹玻璃的瞬间，特制战术手套在石英表面擦出刺目火花。他凌空抓住下坠的琵琶时，看见林雪薇举起的注射器针尖泛着蓝光——那根本不是麻醉剂，而是他曾在黑市见过的人体共振器。

\你根本不是林雪薇。\保柱的战术靴蹬在落地窗上借力，军用匕首划破空气的尖啸与琵琶弦音共振。假林雪薇脸上的硅胶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机械改造的金属骨骼。她胸腔弹开的暗格里，微型导弹的红外制导头正锁定保柱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保柱扯断琵琶弦缠住导弹发射架。碳纤维弦材在超负荷运转下迸溅火星，他借着反作用力撞破外墙玻璃。坠落过程中，战术背心自动弹射出氮气缓冲装置，而真正的琵琶已通过电磁弹射装置飞向海面游艇。

七、云开月明

保柱在游艇甲板落地时，海风送来熟悉的敦煌古调。林雪薇站在船舷微笑，耳后的针孔已经结痂：\保先生听过'大音希声'吗？真正的镇魂曲从来不需要乐器。\她身后的甲板突然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海底舱室，无数蜂巢状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人形生物。

保柱的战术匕首钉入控制台的瞬间，整艘游艇开始剧烈摇晃。他扯断琵琶背面的太阳能充电板，强光让培养舱里的生物陷入休眠。当救援直升机抵达时，海面上只剩游艇燃烧的残骸，而那把玉琵琶正静静地躺在保柱染血的战术背心里。

三个月后的敦煌夜市，保柱在画匠摊前驻足。新完成的《鸣沙山月牙泉》上，月牙泉倒影里多了串数字坐标。摊主是个独眼老者，正用玉埙吹奏着似曾相识的旋律。当保柱摸向腰间时，发现那枚狼牙吊坠不知何时变成了微型录音器，里面存着段加密音频——正是林天南临终前说的那句：\敦煌文书记载，镇魂曲真正的乐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