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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一日一鸡

眼见着闪着寒光的弯刀刃快要落在胡三巴身上,赵长茹连忙绷起弹弓,将那俩小土匪手中的弯刀打落。

两名小土匪惊惧不已,捂着手腕瞪向赵长茹。

而赵长茹已然再次绷起弹弓瞄向虎老大。

虎老大见状更知不可久留,便要扬鞭抽上马屁、股。

那马鞭却被胡三巴一把攥住。

“把老子的闺女还来!”

虎老大挥舞鞭子将胡三巴甩开,“死远些,不要命地老东西!”

胡三巴险些摔坐在地。

胡小梅挣扎得极为厉害,惊惶不定地嘶喊着,“爹,爹救我!”

赵长茹握着弹弓的手紧了又紧。

因胡小梅的挣扎,她的弹珠射出,极有可能伤着胡小梅……

胡三巴再次扑上前,一把将胡小梅抱住,要将人拖下马去。

虎老大瞥眼赵长茹高举的凶器,不敢再与胡三巴纠缠。

总归女人有的是,手上这个也并非貌若天仙,用不着为这么个货色,在此处触了霉头!

但今日所受之辱,等他日召集了山上的兄弟——

便要这整个云阳村之人拿命来偿!

于是,虎老大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胡小梅一把推开,却也咽不下一口恶气,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胡三巴心窝上。

这回胡三巴手里拽着自个儿的闺女,没能躲过虎老大这致命的一脚。

父女俩人一道摔在地上。

而虎老大则领着他的两名手下策马扬鞭而去。

赵长茹手里的弹弓,瞄着虎老大渐远的背影,终究没有射出。

一来,是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杀鸡杀兔她倒是不怕,杀人却是不敢的;二来,她若出手杀了虎老大,便是与整个黑虎山为敌,以她赵长茹一人之名便罢,可她还顶着云阳村的名头,若是她果真出手,只怕黑虎山上那些畜生,不会轻易放过云阳村众人,届时她倒真坐实了祸害之名,给大家伙招来害命的祸端。

赵长茹一瞬收手,将弹弓重新藏进腰间,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奔去查看胡三巴的情况。

虎老大方才那一脚踢得可不轻——

胡小梅跪在地上,扶着气若游丝的胡三巴,仓皇唤着:“爹!爹你咋了?”

胡三巴“噗”出一口鲜血,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胡小梅吓得脸色大变,一个劲儿地摇晃着胡三巴,“爹你醒醒!”

赵长茹见状,眉心一紧。

胡小梅这般的摇法,是想要自个儿亲爹的命么?

“别摇了——”

赵长茹方才开口,便对上胡小梅猛然射来的怨恨眼神。

胡小梅满面狰狞道:“你得意了!你满意了!现下你成了大家伙眼里的英雄,而我爹却躺在此处生死未卜!”

赵长茹一时无言。

领虎老大上地窖的不是她,踢胡三巴一脚的也不是她……

胡小梅忽而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赵长茹声嘶力竭地逼问道:“你明明能杀了虎老大,为何不杀?你就盼着虎老大将我带走是不是?你就盼着我爹让虎老大踢中是不是?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现下你那短命的男人要死了,便更是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

她说着伸出手要来挠人。

赵长茹自然不会让她得手,灵活躲过胡小梅的“九阴白骨爪”。

眼见着胡小梅要发疯,旁观众人立时上前,将胡小梅拦住劝道:“小梅,你爹伤得可不轻!你快别再耽搁了……”

胡小梅闻言猛然回神,一瞬收回狠瞪着赵长茹的眼,转而扑向地上躺着的胡三巴,声声地唤着:“爹——”

“长茹!”

远远的,何嫂子并李嫂子二人仓皇奔来。

今日,难得的,夏日之中的凉快天,何嫂子便背了背篓进山里采山珍,这是她新寻着的一条财路。李嫂子与她一道去的。

但李嫂子上山为的不是山珍,而是山上那片野竹林里的竹鼠。

原来,这几日李嫂子起早贪黑,不歇气地将云阳村边上那片翠竹林里的竹鼠洞全掏了个遍,抓了不下二百只大大小小的竹鼠。

连李小柱也不出去疯玩了,成日一心扑在竹鼠养殖上,哪只竹鼠是公的,哪只竹鼠是母的,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一眼便能认出来。

李嫂子见状更是浑身充满干劲儿,仿若已然见着了儿子的出路。

她是个不识字的,也没那本事送李小柱上学堂,能攒着些银钱给李小柱娶个漂亮媳妇,便已算她这个做娘的尽职尽责了。

但李小柱将来如何过活,李嫂子从前心里一点谱也无,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现今却是有了准头!

便好好跟着长茹干,像长茹说的那般,将这竹鼠养殖场做大!

往后再如何是饿不死的。

且长茹说这竹鼠能卖着好价钱,便一定是有得赚的,那品味轩便足以证明。

李嫂子与何嫂子二人,在山中忙活一日,见着天色不早,才相携下山归家,进到院子里,便听闻那些胆小仍躲在家中,未曾赶往地窖救财之人,提及那虎老大杀进村子之事,立时惊惶赶回家中,见着李小柱与何虎安然在家,连忙让孩子藏在床底下,方才着急忙慌地赶来地窖。

她二人远远见着虎老大与赵长茹对峙的模样,便找了一方巨石躲藏,不敢贸然现身惹祸,等那虎老大策马而去,才急匆匆地奔来查看情况。

见着胡三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何嫂子脸色霎时凝重,“这可咋办啊?”

赵长茹出声道:“我去县城请大夫。”

她有马,虽不是上等良马,速度与耐力上皆有欠缺,但好在云阳村离九阳县城算近的,若是一来一回,不算在城中耽搁的时间,也就小半个时辰,比用推车将胡三巴送去县城可快多了。

便是送去临近的水阳村,也该比她直接去县城里费时,且水阳村里的大夫,也只是个粗通医理的药农,寻常头疼脑热,外伤止血,许是还能应付,但这胡三巴挨了一记窝心脚,吐那一大口鲜血,显然是内伤,且情况十分危急,那水阳村的赤脚大夫,怕是难以应对。

“长茹,你可不能撇下咱!那虎老大若是再回来,可咋办啊?”

“对啊!长茹,你可不能走!”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要留住赵长茹,不许她离开云阳村。

往前,村里本还有个刘壮是能打的,现今刘壮进了县城做工,也不在云阳村守着,他们是真怕那黑虎山的土匪,会突然杀进村子里,若是抢砸财物便罢,可这一口地窖让虎老大发现了,只怕那黑虎山的怀恨在心,要杀人命泄愤呐!

赵长茹拽着马缰的手紧了紧。

那虎老大应当不会去而复返,一来他今日势单力薄,方才仓皇逃窜显然是怕了,便是回到黑虎山上,气愤难平之下要召集人马,下山杀入云阳村报复,也不会是今夜。

要上到黑虎山上,需要骑马路过一段险道。

那道只容一匹马缓缓而过,两面皆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会人马坠落而亡,也正因如此,黑虎山的土匪窝,处于易守难攻之势,州府官兵屡次上山剿匪皆伤亡惨重,久而久之便也就不管了,将此事推给了九阳县的老县令。

县城才多少卫兵?

州府都不敢啃的硬骨头,县衙咋还敢碰?

老县令乐得当那糊涂县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那黑虎山的大当家称兄道弟起来,只说路过的商旅不可抢劫,以免惹了啥大人物,不好与上面交代,九阳县中诸村落,倒是任由黑虎山上的土匪兄弟们随意洗劫抢夺。

州府之中久未听人上报,黑虎山土匪作恶之事,还当是那老县令治理有方。

也曾有九阳县中受欺压之人去到府城中上告,反让老县令打上诬告的幌子,抓去砍了脑袋,再便无人敢挑事,只能龟缩着任土匪来抢。

且有那老县令从中周旋,黑虎山上的土匪们,竟渐渐也抢出章法来了,只白天来抢掠,反正也肆无忌惮,白天来不浪费火把,过那险道也安全些,且每岁只收稻之后来,抢也不会抢完,留几分给田主,拿去抵官府的赋税,剩下的能吊着一条命继续劳作,方便他们再来抢掠。

便这般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幸而十数年风调雨顺,粮食产出得多,村民们藏一些,交一些,再加上平日农闲时做手工,采药,做散工赚着的银两,倒也衣食无忧,和和乐乐。

可现下地窖被发现,再没法藏东西了。

云阳村众人别提有多心慌,见着方才赵长茹吓退虎老大,便将赵长茹当作救命稻草一般,恨不能拴在自个儿腰上。

别说是众人了,赵长茹心里也是一阵打鼓。

她知虎老大应当不会趁夜杀回来,因为黑虎山上之人马,未曾在黑夜中走过那一条险道,当是不敢强冒这个险。虎老大今日虽在此受气,也还未到狗急跳墙的地步,方才他毅然决然而去,便足以证明他并非无脑之人。

可赵长茹不敢冒险,哪怕那虎老大去而复返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她也不能撇下许母并俩个半大的孩子,以及仍旧昏迷不醒的许元景离开云阳村。

僵持之际,一名年轻力壮的汉子站了出来,“我去!赵长茹,把你的马借我。”

他旁边的老汉,猛地拽他一把,“发啥疯!就你能,你会骑马么?”

那年轻汉子道:“我骑过牛,骑过驴,这马有何难,还不是照样骑。”

老汉掐住他,“你这不孝的东西!那虎老大真杀回来,你要老子一把老骨头咋应付?”

年轻汉子怒道:“难道咱就不管胡三叔了?”

老汉骂道:“管!你管得了么?那咱有本事咱自然管,现在咱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那其他的!”

赵长茹猛然惊醒,先前她见着各家门扉紧闭,还好一番五味杂陈,想着外敌当前,同根共生的亲邻却只管顾自个儿,不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实在是让人心寒。

而此时她不也正是顾己之私,置他人生死于度外……

赵长茹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我去!”

说着她果断翻身上马,“拜脱大家伙替我顾着家中老幼,我且进城去请大夫!”

“长茹!”

“长茹——”

“长茹,你不能走!”

众人登时慌了神。

赵长茹此时就是他们的定心丸,保命符,见不着便觉着性命担忧。

方才那老汉,扒着马鞍道:“让这小子去!”

他口中的“小子”自然便是方才自告奋勇的年轻汉子。

“这小子留下也没啥用处,让他去跑这一趟。”

那虎老大真要是回来,没赵长茹在村子里,别说他这一条老命了,便是他这唯一的儿,怕也要赔上性命,还不如让他去请大夫,留赵长茹在村子里,大家伙都平安,若是真有啥万一,他也算留下了香火。

“对,让他去!”

众人闻言一喜,纷纷伸着手,想要将赵长茹从马上拽下来。

赵长茹看向那仰着头的年轻汉子,见他眼神坚定地点头,便真顺了众人的意,从马上翻身而下,将缰绳递给了他。

赵长茹许诺道:“你放心去,我会照顾好你爹。”

马上的年轻汉子闻言,递来一道感激的目光,一脸正气地夹了马腹,羽箭离弦一般而去。

众人留下了赵长茹,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赵长茹扫一眼众人,道:“料想今日虎老大是不会来了,但为免有个万一,大家伙也都警惕着。”

“长茹,你家院子大,让咱上你家院子睡去呗!”

“对啊,长茹,咱替你去守着,多些活人气息,也免得有小鬼不长眼,来勾许秀才的命!”

“啊!许秀才咋样了?没、没……”死呢吧?

赵长茹无奈暗叹一口气。

现在才想起她家小秀才呢。

“血是止住了,也不知……”

她佯装抽泣一声,抬手抹了抹眼角。

众人见状,连忙安慰道:

“血止住就没事了,等人醒过来,吃上两只老母鸡补一补,把那流出去的血补回来,保准还与先前一般生龙活虎!”

“对!没错……”

“哎呀,可惜咱们的鸡都让胡广才那畜生祸害了!若不然一日一只鸡给许秀才养着,保准将许秀才养得白白胖胖的。”

何嫂子不客气道:“就会说空话!你若真有那心,便是去买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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