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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 疑虑

南疆

一队快马疾驰而过,在南疆密林的小道上,九月份的南疆多雨,马蹄飞踏当即溅起泥泞的点子,落在了雪白的衣摆,容歌也不甚在意,她挥手擦去那泥污,得嘞……越擦越脏。

“晦气,”容歌停下马,回身上了马车。

江驰禹笑嘻嘻的靠在马车里,主动给她暖手,“下去跑了两圈可舒服了?”

容歌没好气的坐回去,摇了摇头,“更郁闷了。”

“陪本王坐会,”江驰禹捏出个干净帕子给容歌仔细的擦衣摆上的泥点,说:“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本王给你疏解疏解。”

容歌顶着一双干巴巴的眼睛看着他,嘟囔道:“南夷向大周朝供了十几年,他们又不缺吃喝,平安无事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大君为了那点贪婪之心,就贸然开战,他们又能讨到几分好处?”

“南夷同大周本就有家国仇,哪怕南夷不记得,我们也记得,”江驰禹轻声说。

容歌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江父江母就是死在南夷大军手中的,她吐了吐舌头,靠在了江驰禹的胸膛上。

“不自量力罢了,”容歌勾着江驰禹的掌心,“给他们打老实了。”

目前来看,南夷不是大周的对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率军的还是苏敞之和魏卓,蹂躏猖狂一时的南夷是迟早的事。

时间罢了。

马车沿着小道奔跑着,泽也在外敲了敲车窗,说:“王爷,五里地外的河湖边发现梅牙子的踪迹,六儿已经提前带人包围过去了。”

和梅牙子兜圈子这么久,江驰禹不仅收到了阿娘其他的几件物品,甚至还收到了江峰尧的半块碎玉,看到这些东西,江驰禹已经快要疯了。

他沉说:“加快速度。”

“这梅牙子分明就是故意引着我们,既然想见我们那他跑什么跑?”容歌来了气,冷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江驰禹低说:“抓到人再说。”

南疆的官场已经整顿完了,薛杰革职被贬,易理群落狱,南疆政务调派了史鸿云暂时管理,江驰禹和容歌四方奔波。

小半个时辰到了密林中的一湖泊处,湖泊周围野草青青,湖水清澈见底,一尾尾的鱼荡在里面。

最南边的草坡上搭着一座孤寂的竹屋,江驰禹一招手,六儿等人就破门而入。

“王爷,没人。”

容歌弯腰在水里洗了洗手,阵阵沁凉延至四肢百骸,她快步跟上江驰禹往竹屋里去。

屋外还挂着一盏碧青色的灯笼,随着山涧的风一晃一晃的,竹屋的门有点矮,江驰禹得弯一下身子才能进去。

屋里陈设简单,却能窥见人气,容歌拨拉着窗边的一盆兰花,说:“看来梅牙子经常住这。”

“他听到风声又跑了,”江驰禹烦躁,在不大宽敞的屋子里走了两圈,闷声对泽也道:“桌上的香还没燃尽,人没跑远,继续追。”

泽也领命。

容歌转头走到床榻边,看来梅牙子确实走的急,床褥还有些乱,底下隐隐还有温度,容歌挑着指尖随便看了看,床角有个小箱子,容歌一时好奇爬上去翻了一下。

江驰禹发现容歌没动静了,回头一看,容歌坐在床角愣愣的思考着什么。

他走过去,出声,“留几个人在这里,我们先回城里去。”

容歌似没听清他这句话,转过头惊奇道:“梅牙子身边有个女子?”

“啊?”江驰禹皱眉,“泽也并未查到梅牙子有妻妾。”

容歌把那箱子推了回去,跳下床说:“有女人的衣物,梅牙子在自己屋里放女人的衣物做什么?”

这不就说明有女子在这落宿吗?

六儿在旁边听愣了,赶紧道:“夫人,梅牙子身边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女子啊,况且他还有点不近女色,不信可以问沈少谷主。”

容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她在屋里各个角落又走了一遍,物品的摆放位置都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习惯,不得不说梅牙子很细心,死角旮旯都擦的很干净。

忽地,她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愕然道:“有没有可能……梅牙子是女的?”

江驰禹怔住。

这确实是他们从来没想过的。

连夜回了南疆,容歌命人叫来了沈溪,沈溪养好了身子,也四下跑着找沈琮洪和韩舟的踪迹,他心底里可算是恨死梅牙子。

敲门进了容歌的屋,沈溪朝他俩看了一眼,行了个虚礼。

“找我有事?”

“有点事,”容歌直接开口问道:“梅牙子是男是女?”

“什么?”沈溪以为自己没听清,微微愕然的眨了下眼睛,确定容歌说的是什么后,怪异道:“男的。”

容歌:“你确定?”

这一下把沈溪给问住了,梅牙子当然是男的了,容歌找人找疯了?

容歌又问,“你和他同床共枕过吗?你见他脱过衣裳吗?”

沈溪无语,默默翻了个白眼,“夫人这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断袖。”

容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怀疑梅牙子其实是女儿身。”

“……”

沈溪紧抿着唇,绷成一天直线,狐疑道:“不会吧?”

他好歹闯荡江湖多年,不会眼瞎到这种程度,是男是女分辨不出来。

容歌却越想越奇怪,为什么他们追着梅牙子追着追着人就莫名不见了?

万一他真的是女儿身,随便换身衣裙人堆里一躲,那他们还真怀疑不了。

江驰禹和容歌商量一通,为此展开了搜寻范围,男女都不放过。

两日后,泽也传来消息,梅牙子在南境边界消失了。

什么叫消失了?

极大可能就是他入了南夷军中,梅牙子和南夷果然有关系。

容歌和江驰禹再次动身,往南境战场去,他们二人身份尊贵,军中也没人敢拦,战事打的火热,可南夷打不过就及时撤退,跑的也快。

江驰禹带着容歌去了魏卓帐中,魏卓老/毛病又犯了,帐子里有清苦的药味,他抬头看了江驰禹一眼,“怎么又来了?”

江驰禹拱手,“魏统领。”

魏卓以为他又是为了当年南疆之战来,叹了口气说:“我知道的都告诉王爷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不是来问当年的事,”江驰禹说:“正好来军中,便来看看魏统领,带了治疗旧疾的药来。”药自然是容歌配的,她递给了魏卓,“魏统领让小兵熬着,按时喝,身上的旧疾发作时会少疼一点,多雨之秋还是保重些好。”

魏卓脸上闪过一抹尬色,惭愧道:“多谢王爷,多谢夫人。”

这没什么,容歌顺手的事。

江驰禹倒真像是来找魏卓喝茶的,他转动茶碗,听着帐外排兵布阵说:“容简在驻军里安插了奸细,统领找出来了?”

魏卓拧眉,点头说:“找出来了,已经秘密处决了。”

那就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535 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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