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 南夷
江驰禹又陆续问了些军情,魏卓也如实相告,这次的仗和消沉许久的南疆之战差不多,我们要赢胜算很大。
正说着,帐帘被挑开,容歌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了神色肃然的苏敞之。
帐中气氛陡然下降,几人同时愣住了,苏敞之进来的步伐停在原地,半天没动。
容歌神色凉下来,淡淡的转过头,抓住了江驰禹的袖子。
江驰禹牵着容歌起身,对魏卓说:“统领忙,本王和夫人还有事,先走了。”
魏卓瞥了眼苏敞之,应道:“两位慢走。”
僵持时刻,苏敞之轻轻抬眸,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生硬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容歌低声,“刚来一会。”
“天凉了,就穿那么点,”苏敞之嗓音有些哑,听着像染了风寒,说过容歌,又看向江驰禹,“还有你,多穿点。”
江驰禹听着家常话,有片刻的恍惚。
苏敞之趁着他和容歌不在,换了中都天下,这事到底让容歌寒了心,虽然难过……却并不怪。
江驰禹还记得回都那夜,容歌边哭边对他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舅舅早就跟我表明过他要走的路,我什么都知道,我没有资格怪他。”
回过神,江驰禹吐了口浊气,“将军和统领有军务要谈,我和歌儿先走了。”
苏敞之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侧身让开门口,道:“别到处乱跑,出门多带些人。”
江驰禹轻轻笑了一下,拍了拍愣着的容歌,说:“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帐外就有兵大声报:“将军,敌袭——”
魏卓蹭一下起来,撞倒了桌子,大步就往出走,苏敞之已然转身挑来了帐帘,他眉目下压,冲江驰禹说:“和歌儿在这待着,先别出去。”
南境边界地势奇特,错综复杂,南夷人又诡计多端,什么袭击的招数都能想出来,现在军中迎战,苏敞之怕江驰禹和容歌出去遇到危险。
“火箭?他们想烧粮。”苏敞之凝目往天空中看了一眼,随手点了个副将,“把粮仓周围的喽啰清理干净。”
魏卓大步跟上,听着震耳欲聋的鼓点,越往出走,南夷敌军的冲锋号角越清晰,和鼓声相互应,可听了会他就察觉不对劲。
“南夷大军什么时候换号了?”魏卓几乎一辈子都在南疆,他对南夷人比对家里的亲戚都熟悉,越听越不是味,“这是换将领了?”
南夷大军的将领魏卓基本都认识,也都交过手,对方什么德行他更是一清二楚,没有个喜欢这鬼哭狼嚎不长不短的号声的啊?
苏敞之听的耳膜连着胃一起疼,沉眸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敞之一马当先,先魏卓一步冲了出去,魏卓坐镇后方看着远处短兵相接,天边有了暮色,天黑之前能给南夷大军吃点教训。
“上弩箭!”魏卓吩咐道:“射!”
哗啦啦的箭矢迎头而下,南夷军的队伍乱了波,苏敞之趁虚而入捅了几刀,不过很快南夷军又合在了一起,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魏卓努力睁大眼睛,眉骨的刀疤都被他挤的变了形,终于在后方挑出了率军的南夷将领。
“那是谁?”魏卓疑声,“怎么没见过?”
苏敞之去会那新将领了,不知为何,魏卓心底“突”跳了一下,他没见过的将领,南夷何时有了新人。
就在苏敞之和那新将领交手的瞬间,他近了身才发现新将领的盔甲偏小,力气却很大,能抗下苏敞之的阙化。
很少有人能正面同阙化交锋,是个值得记住的对手。
“你们大君准备何时退兵!”苏敞之右手打了个旋,阙化在对方头顶划过,他冷声,“别自寻死路。”
对方遮着脸,只露出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睛,狠戾又直接,嘲讽的笑了声说:“大君不会退兵。”
苏敞之:“不见黄河不死心是吧,你们自己看看,有一分胜算吗!只要我在这,你们便没有机会踏入大周一步。”
对方刀刀致命,讥声:“没关系,同归于尽也没关系。”
苏敞之对上那双微微上扬了一下的眼睛,十分的不舒服。
他不像来打仗的。
本能觉得危险,苏敞之听到后方的异乱,一回头发现南夷军正在飞快的变幻阵法,竟然将“困兽”的死阵用在了军队身上。
“苏将军,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对方干净利落的收刀后撤,眸子里亮着光说:“见面礼,送你了。”
苏敞之咬牙,是个狠角色。
南夷军出奇的听这位新将领的话,将苏敞之包围了起来,他只要带着军队破阵突围。
后方的魏卓看到这一幕,喉间发紧,摸紧腰间的刀说:“二营跟我走!”
危险的气息,来自南疆的新将领,光是他能把苏敞之困住一时半刻,就足够厉害了。
魏卓气愤,当即要亲自下去会会,打对方个落花流水解气。
江驰禹和容歌跑了过来,自然也看清了战局,看到苏敞之入围,容歌心都揪了起来。
江驰禹看了眼魏卓,抬声:“本王也去。”魏卓冷道:“王爷,战场不是儿戏,别添乱。”
本以为容歌会阻止,谁知道更添乱,因为容歌顿了下飞快的说:“备马,我也去。”
魏卓:“……”
下方是刀剑需要的战场,不是欢乐场。
可他管不住两人,江驰禹和容歌要了两匹快马,就直直冲了出去,泽也带着近卫圈在外围。
容歌还不忘跟江驰禹说:“悠着点,别动武。”
“遵命。”江驰禹拽紧缰绳,偏过头对容歌说:“看见南夷新将领了吗?奔着他去。”
两人一个眼神就能想一块去。
容歌说:“还挺像梅牙子,不去会会说不过去。”
苏敞之突围出来,南夷军倒了大片,他沥了沥剑上的血,昂首说:“不堪一击。”
对方还有闲情逸致鼓掌,冲苏敞之挥挥刀,“苏将军也很厉害。”
他对苏敞之说话,眼神却飘忽的看向后方,苏敞之用余光瞥了一眼,这一眼就差点让他心肌梗塞在战场上。
只见容歌和江驰禹并肩而来。
“胡闹!”
“苏将军,我要等的人来了。”南夷新将领几分雀跃的说:“有些事,迟早要做个了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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