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魏禺:他俩怎么这么反人类
商安歌简单洗漱完,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空中划过两道残影,飞快的一闪而过。
由窗而入,阿珲、阿壮给商安歌行礼回命。
“禀告王爷, ”阿珲抱拳道,“方圆百里内以速查清楚,大概涉及此病的有十三个村庄, 其余九个村庄并没有此病症。
城主和附近的三城二县来往甚密,此次做戏所用的食材和人员大多由他们提供。”
阿壮亦抱拳回禀他负责的内容, “城主在一周前,即您启程的当日, 就开始突然乱了阵脚,共飞鸽传书四封信。同时, 购买大量炸·药。”
“炸·药?”商安歌蹙眉。
阿壮自责地点头,“城主府内似乎有地下通道, 我们的人跟踪到城主府就没了线索。”
商安歌垂着的手指无规矩地在腿上点了点,思考一会儿, 看阿珲,“军师那边来消息了么?”
“军师来信说,已经把消息放出去, 暂无人有异动。”
商安歌背过手,脸色有些凝重, “还没人动。”
阿珲、阿壮齐齐注视着他,阿壮问,“您是觉得不是天灾, 是人祸?”
商安歌微微点头,看向他俩,“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百姓。”
“要不然把那城主直接抓起来打, 不怕他不招。”阿壮急道。
阿珲直接否定,“他买了炸·药,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烦死了,他狡兔三窟,滑的不行。”阿壮粗犷的声音里全是不耐烦,“打仗谋略都没他们这些文官肚子里的弯弯肠子多。”
商安歌直接下个命令,“你们接着盯住城内人手调动问题,他们现在还不肯派人出去买东西的地方,八成就会是百姓被关的地方。”
“是。”
阿珲、阿壮齐齐抱拳。
然后又是两道残影,屋内只剩下商安歌一人。
晚宴,魏禺布置的特别隆重,大堂之上张灯杰彩,不知道的该以为城主在娶妻设宴。
唯一不同就是没贴喜字。
施知鸢看见这阵仗,真是对拍马屁有了更深的理解。
魏禺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腰依旧弯着,惊叹道,“早就听闻郡主美若天仙,如今梳洗完更是犹如九天玄女下凡!让下官明白什么才是倾国倾城,什么才是沉鱼落雁。”
“呵呵。”施知鸢尴尬地笑笑。
“郡主请上座。”魏禺恭敬地将她引到位置,为了防止她和安王爷再吵架,特意上位放了两位置,就是这么看更像成亲礼上端坐的二老了。
施知鸢坐下,魏禺还偷偷再看看她,是真的漂亮,心里暗烦,有她在,豢养的舞姬都被她比下去了,不知道安王爷还能不能看上。
又看看她,他更烦了。
施知鸢抬头对上他眼神,他立马堆笑的谄媚回。
施知鸢:……。
笑的好吓人。
“没想到你办事能力还挺强,这么快就准备好三分之一的东西了。”商安歌腿长,步子迈的大,再加上穿的是皇亲衣裳,走得英姿飒爽,俊逸绝伦。
魏禺赶紧调转方向,堆笑着抬手示意,“王爷,您上座。”
“嗯。”商安歌坐到上位,也是施知鸢旁边。
魏禺不禁看他俩合在一起的美貌,欣赏的看直了一会儿,“汴梁的风水真养人。”
施知鸢意外困惑的眨眨眼,曾婆婆也这么说过,这两人还能想到一块去。
“最好看的都在这罢了。”
商安歌若无其事道。
魏禺:……。是是,您说的对。
清儿在后面站着,不禁愕然地看商安歌,这还是之前那个公子么?完了,被小娘子带跑偏一个。
“您招待您二位,是下官的福气。”魏禺开心地笑着回商安歌的表扬。
商安歌看他,松松垮垮地道句,“看来传言定是假的了。”
“什么传言?”魏禺像个小仓鼠似的手抬起来,凑近了点。
商安歌依旧不咸不淡道,“说你们城里有瘟疫。”
“怎么可能!”魏禺激动地嗷一嗓子,随即意识到反应过激,连忙又弯下腰,笑着恭敬回,“下官是父母官,若真有瘟疫,定会在第一时间保护百姓安全,怎么可能会让疾病蔓延,甚至形成瘟疫呢?毕竟,下官的能力已经体现出来了。”
一挥胳膊,魏禺笑着让他们看满桌珍馐,都是他们仨提出来的,短短几个时辰就买来这么多。
“是,所以觉得不过谣言。”商安歌瞥眼他,有点嫌他自证清白啰嗦。
魏禺呵呵地笑。
施知鸢在旁边乖巧坐着,看了看他,他也看看她,目光相接,懂了。
施知鸢低头浅笑,感觉会很有趣。
见他俩一点疑心没起,魏禺开心极了,让把剩余的热气腾腾的佳肴端上来,然后恭敬地道,“下官还给两位备了歌舞,以供消遣。”
商安歌抬抬食指,魏禺笑着诶一声,“上歌舞。”
一位位曼妙的舞娘面纱半遮面,如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而入,随着古琴声,随曲而舞。
不同于汴梁的灵动典雅,她们挑的舞更加轻灵魅惑,勾人又挑·逗。
再伴着美食的香气,舞更美,餐更香。
商安歌无所谓地看看,内心毫无波澜,坦坦荡荡,纯当扑了蛾子在乱舞。
反倒是施知鸢看的目不转睛,人家一个下腰,一个腾空,不由得呦一声,托着小脸,欣赏她们的舞姿。
呦得商安歌装都装不下去了,偏头看她,见她表情跟着舞蹈神采飞扬,觉得甚是可爱有趣,不由得宠溺地笑笑,一直看着她,把她的各种小表情尽收眼底。
她的眼里却只有曼妙舞娘,还时不时小声赞叹几句,“好好看。”
也不知说的是舞,还是人。
魏禺看看他,看看她,再看看舞娘,傻了。
这情况不对啊!!
舞娘是给安王爷准备的,这……咋错人了!
计划里让安王爷色心大发,强抢舞女,再让舞女哭诉,引发传说中爱民善良的施郡主保护,然后再借着机会添盐加醋,挑拨离间,让她或他分开,甚至一气之下,班师回朝告状,现在怎么办?!
活这么多年头一次遇见这情况!魏禺非常怀疑人生,满心都是天爷啊,啥情况?!
商安歌看她看得嘴角还带着笑,偏头看眼魏禺,就见这如丧考妣的表情,“城主,怎么了?”
“呃……,”魏禺回过来神,连忙笑笑,“不知舞曲可还满意?”
商安歌指指施知鸢,“她挺满意。”
“城主府里的舞娘跳的别有一番风味!”施知鸢开心地回。
魏禺笑得嘴角抽抽,“郡主满意就好。”
曲停舞毕,堂上的舞女有点不知所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为首的一人念起被他扣押的亲人,大着胆子冲商安歌抛个媚眼,希望能按计划走。
商安歌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好像从始至终她们不过几个泥人而已,对魏禺道,“城主对歌舞也有研究?”
商安歌的气场很强,再加上之前的杀戮传闻,对上他的眼,魏禺就胆寒,畏畏缩缩地迎上,“胡乱看看罢了。”
手轻轻摆摆,他让那群没有半点用的舞女退下。
“再胡乱看看,也比什么都不懂的人强。再好的舞蹈,都变成对牛弹琴。”
施知鸢优雅的剥鱼刺道。
“男子志在朝堂,志在家国。”商安歌随意地回一句,再看魏禺,“你说是吧?”
你俩打架干嘛带上我?!魏禺有点开始冒汗了,“……是……不是……呢?”
商安歌低头吃饭,没看他,“这次官家是想让我们来瞧瞧此处是否如传言一般,其实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对不对。”
抬眼,看魏禺。
什么意思?魏禺不懂。
“此处天高皇帝远,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商安歌随意地轻描淡写,“城嘛,地在这。人没了,还会有人再迁过来。所以重要的是守着这地的人如何,这个人才是宝藏。”
魏禺被这话冲击得傻住,安王爷果然是直白的人,这么明晃晃地招揽自己。他这是在问自己要不要站他的队,他的人自然会护,自然没事,反之亦然。还说自己得他的意,意图太明显了。
趁他傻掉之际,施知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抬手轻轻在旁边商安歌的腿上写:地已知。
商安歌了然,在她反手的手心上写:主,迷。
明白了,施知鸢心念他是想看看能不能骗出魏禺的幕后人是谁,然后灌醉他,再去救人。
“就你发现城主的优秀了么?我也发现了。”施知鸢倒上一杯酒,举杯道,“我父亲也常常跟我说,才华不能光用在笔上,还要落在事上,看你做的多好。无论是晚宴,还是城里,都很好。”
施知鸢道,“我敬你一杯。”
“这哪能让您喝呢!”
魏禺忙倒上,“谬赞谬赞,我喝就成,您不用。”
说完他赶紧一口喝完,心里欢喜极了,头一次被人连着夸,就说自己怀才不遇,瞧瞧,这么快就被这么多人赏识。
一想到她父亲是施太师,魏禺笑道,“若能得您美言,不求在官家那,太师那就成,下官感激不尽。”
“那必然啊。”施知鸢回的理所当然。
魏禺激动地赶紧再喝一杯。
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娘子太难得了,呜呜,我好幸福。
商安歌脸一阴,“施太师有什么用,我是王爷,皇亲。城主与我在一起更能一展抱负。”
倒酒抬杯,商安歌道,“金子该彻底发光。”
天爷呀!魏禺激动完了,自己竟然会被安王爷和施太师家争着抢!
鸿运来了呀!魏禺赶紧又倒一杯,“下官肝脑涂地!您不用喝,下官喝!”
没让那祖宗喝,要让王爷喝,王爷不也得打我呀。
施知鸢怒道,“天下有名文人皆出自我家!朝臣大半是我父亲学子……”
魏禺看这两位争得脸红脖子粗,赶紧互相应承,连连喝酒表态。
一杯接着一杯。
一坛接着一坛。
喝的魏禺打嗝都是酒味,可笑得那是真情实感,春风得意。
商安歌和施知鸢看把他捧得够高了,施知鸢道,“争魏禺的肯定多,他自有分辨!”
魏禺喝的站都站不稳,全世界都在转,听见这话,骄傲地哈哈大笑,“郡主所言不虚,我吃的可是几家饭,哈哈。”
施知鸢笑,“哪几家?”
“官家!”魏禺迷迷糊糊笑,“还有的……不能说,会死的。哈哈。”
应证商安歌猜想果真不简单。
那后面的人是帮着瞒,还是下得毒,又为什么要毒个偏远百姓?
“说嘛,我不告诉别人。”施知鸢哄他。
他把嘴紧闭,晃着身子,固执地摇摇头。
又问了几遍,确定问不出来了。商安歌简单干脆地一下把这醉酒的家伙敲晕。
这下就不用担心他碍事,或者点燃炸·药了。
还同归于尽?
太高看自己的价值了。
商安歌看施知鸢,“地在哪?”
“有个少年在后门等我们,领咱们去。”
他俩推门而出,门外以无站着的守卫,全七七八八地晕在地上,施南鹄和阿壮冲他俩招招手。
施南鹄一副终于“干坏事”的激动。
一行人忙去后门,少年果真在那等他们。
看见商安歌,意外地愣一下,少年不解地看她,满眼都是靠谱么?会不会有危险?那可是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