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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炸了

“放心。”施知鸢笑。

少年抿嘴点下头, 郡主说是那就是。

反正他看上去就很厉害。

商安歌安排阿壮和部分士兵看守城主府,带了八九个人和阿珲,施知鸢则把施南鹄和清儿就在城主府, 自己一个人领他们与他碰头。

夜深城静,他们跟着少年沿着墙头走,走到一个旧宅院的枯井处。少年道, “我有次看见个衙役从这跳下去的,再上来的时候, 手里多了信和银两。”

施知鸢往里望了望,漆黑一片, 不知底。

“王爷、郡主。”阿珲拦了拦施知鸢和商安歌,“不知真假, 贸然往枯井里跳。若是反遭奸计怎么办?”

少年连忙道,“我说的句句属实, 不过这里应该是暗门,不是大门。可是……, 大门在哪,我也不知道。”

商安歌看着骨瘦如柴却正义凌然的少年,少年满眼都写着:相信我!

看施知鸢, 商安歌道,“你信他么?”

施知鸢踌躇一下, 不过是府中一见,若他真是城主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抿抿嘴, 施知鸢目光坚定,信人不疑,赌一次, 走近枯井,“我先下去,确实是,你们再下来。”

“你信他,我便信他。”商安歌也不按她说的做,把她往后一拉,“打架的事,交给我。”

少年见施知鸢肯相信他,感恩地一笑,然后道,“不会让你错信的。”说着,他就率先跳下去。

没过一会儿,他就稳当落地。

井口的商安歌丢下去个荧光石,少年立马接住,看了看井底的情况,见有条路,知道猜测不错,赶紧冲上面摇了摇荧光石,让他们下来。

商安歌看了看施知鸢,温柔道,“一会儿我接你。”

“嗯。”施知鸢笑着点头。

唰,商安歌轻巧落地。

施知鸢有点怕高,深呼一口气,然后跳了下去。

一下落到温暖妥帖的怀抱中,毫发无损。

商安歌细心地将她放下,幸好是在黑暗里,遮住了她红扑扑的小脸蛋。

“这里什么情况?”施知鸢懒得管紧张乱跳的心,凑着荧光看井底。

阿珲和其他人都逐一下来,荧光汇聚,井底的情况逐渐一目了然。长而窄的一条道,只将将容纳下两个人。

施知鸢拿着萤石,谨慎地率先走在小道上,商安歌立马跟上去,跟她并排走在最前面,随时做好保护她的准备。

“阿珲,保护好那少年。”商安歌吩咐道。

“是。”

阿珲护在少年身侧,眼看着前方,话对少年赞许道,“小儿郎,有点魄力。”

少年憨憨笑笑,没想那么多,不过是若真有危险,那就让自己来扛,毕竟路是自己领的,有这责任。

而且,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真的是好人罢了。

“咦,路没了。”施知鸢把萤石凑近面前挡住的那面墙,仔细照了照,“是关着的门。”

商安歌则毕竟有经验,拿萤石照两侧,果然发现一个圆盘装置,“鲁班圆锁。”

这东西要是转错位置,怕是会启动防护模式。

施知鸢走过去看看,之前只在书籍里见过,还头一次见到实物。

商安歌看那少年,“你知道如何操作么?”

少年困惑地摇了摇头。

施知鸢仰头看商安歌,着急地愁道,“这下怎么办?”

“我试一试,之前在边关见到过一次。”商安歌记得军师说过,每一次转到对的位置处,内部的声音会有所不同。

商安歌把耳朵贴在圆盘处,手小心的一点点挪动圆盘。

井道内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施知鸢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攥成拳。

一转又一转,一共三转。转到第三转的时候,商安歌把施知鸢往外推了推,“若是情况不对,往前跑,别回头。”

“……。”施知鸢蹙眉,憋着嘴没回,可是黑暗里的手做好随时拽他的准备。

咔,最后一圈。

所有人的呼吸都好像停了。

静止。

毫无声音。

商安歌警惕地观察四周,失败了?

哐当,门开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施知鸢赶紧跨到他身边,不咸不淡道,“不一起的想法,只许有这一次。”

商安歌楞一下,随即缓缓笑,“好。”

“没想到王爷还懂鲁班技,不错,优点又多一个。”施知鸢笑着调侃一句,然后拿着萤石接着往里走。

商安歌依旧护在她身边。

可没走两步,就发现情况不对,有蛇吐信的声音。

——嘶嘶——

微弱却瘆人。

“!!!”施知鸢之前被蛇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到蛇声,吓得汗毛都竖起来。

商安歌抽出腰间软剑,一把施知鸢揽进怀里,剑对着前方,“所有人小心。”

后面的人立马都抽出兵器,严阵以待。

阿珲将少年护在身后,“能拿剑么?”

“能……能。”少年磕巴道,哪里拿过,可该战还要战!

阿珲很赏识他,从鞋靴里抽出来匕首给他,“见到蛇就砍,实在不行,乱挥。”

“好!”少年接过匕首,紧紧的拿着,刀尖对准前方。

商安歌护着施知鸢向前,五官时刻盯着四周。

唰,一条蛇从上向商安歌冲过来。

马上四面八方的蛇都向他们袭击。

商安歌反手就把蛇切成两半,又一条蛇冲施知鸢而去,商安歌赶紧一转,把她转到另一面,自己直接对杀那蛇。

一条又一条,刀光剑影,啪啪蛇落地的声音,很快,血腥味就蔓延在这几近封闭的小道上。

施知鸢脸埋在商安歌胸前,心里得加倍怕让她浑身战栗,抖得任商安歌各种躲护,毫无任何想法。

满脑子满耳都是蛇吐信声,密密麻麻,无孔不入,比现场的声音还要密,还要穿透。

可即便这样,她的眼睛已经睁着,戒备十足地盯着商安歌的视线盲区后背方向。

唰!一条蛇愤怒地冲过来。商安歌正在另一方向焦灼地切蛇,根本分身乏术,反杀不到这个方向。

施知鸢电光火石间赶紧撸下袖子,用宁夫人给他们防身的袖箭,唰一下,把它射下来。

打斗中的商安歌发现后,顿时安稳更深,杀得更势如破竹。

就这样他俩一前一后,遇蛇杀蛇,合作无间。

很快,周遭彻底安静了。

所有人持剑不动,听着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滴答滴答,不知水还是血。

商安歌松开施知鸢,却仍拉着她的手,生怕再有突如其来的危机,“走。”

一行人听命,拿着萤石,警惕四周地缓慢前行。

路不久就又到一个门,这个门简陋许多,商安歌也不想再墨迹,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开。

“什么人!”看守的狱卒梦中惊醒,立马提刀而来。

商安歌打量下四周,在烛火下,连着的铁栅栏内是闻声而醒的百姓,乌泱泱。

是这里。

狱卒看见这些满身是血,提着剑的人,吓得一哆嗦,什么情况?

拿着刀,狱卒凶道,“什么人?想干嘛?”

“上。”商安歌简单一个字。

阿珲立马率领训练有素的士兵而来,看守的狱卒们很快就都败下阵来,剑横在脖子前,一动不敢动。

狱卒都快被打哭了,这都什么人啊?!太吓人了吧!!

“钥匙!”施知鸢看着那群急不可耐地想出来的可怜百姓,急得怒道。

狱卒头连忙把钥匙给她,“求求放了我吧。”

施知鸢赶紧把钥匙跟少年和商安歌分一分,三个人分别对着钥匙上的编号给他们开门。

丧心病狂的家伙,施知鸢恨城主恨得牙痒痒,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施知鸢忙把一个正怀着孕的小娘子掺出来。

小娘子哭着连连道,“谢谢你!谢谢!!”

所有人都泣不成声地边谢边出来,出来后都纷纷跪下,给他们连连叩头,像拜菩萨似的跪拜。

以为死定了,好多人都被磨得已经放弃希望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来救他们。

是重生的喜悦。

是绝望后破冰的激动。

好些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这阵子的委屈憋屈和绝望都宣泄而出,其中三四十的男子有之,五六岁的孩子也有之。

“快别谢了,先出去!”施知鸢边开锁,边着急道。

士兵们押着狱卒不能挪位置,只能着急劝,“你们若是行动不便,便一个人扶着一个人,快些出去吧。”

商安歌找到埋藏在各个位置的□□,越找到,脸色越难看,要不是那帮狱卒就是普通百姓,不是亡命之徒,看见他们的时候引爆炸弹,所有人都完了。

迅速找到源头,商安歌一把抽出引线,心里对城主的怒达到巅峰。

少年则聪慧地找到真正的大门,挥着手,“乡亲们!快来这边!”

百姓们看到方向,赶紧互相搀扶地往外走。

“若是身旁有恶疮的,千万小心别碰到脓汁!”施知鸢赶紧补道。

她正解救的一屋里有个小娘子病入膏肓,疼得根本无力站起来,她夫君二话没说,立马背起她往外走,疮破了染在身上也毫不在乎。

施知鸢着急道,“这样……”

男子头都没回,“早沾上过,不在意那个。”背着她,快步往外跑,即使因为吃不饱,腿软的本就颤。

在商安歌的指挥下,他们很快有条不紊地出地牢。

狱卒感受着剑的冰凉,颤抖着讨饶,“我们也是奉命而为,求几位大侠留个小命。”

施知鸢看着这阴冷潮湿,异味刺鼻的环境,真是想给他们一拳!

少年着急地从外面跑过来,“有好多人病的快不行了……,咋办啊……?!”

施知鸢和商安歌齐齐地看他。

城主是被一盆水浇醒的。

恢复意识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迎面而来,魏禺熏得五官扭曲,赶紧睁开眼,就看见商安歌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他。

“王爷!”魏禺困惑又谄媚地唤一声,想动,这才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登时吓一大跳,挣扎着却于事无补,“您这是做什么?!”

“你看这是哪?”

魏禺这才打量下四周,顿时瞳孔放大,地牢!“你怎么知道这?!我怎么在这?!”

商安歌冷冷地看他。

魏禺感觉被阎王盯住,死亡逼近的感觉,吓得连忙道,“下官冤枉!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商安歌指了指墙角处,魏禺顺着他看,炸·药!头皮瞬间麻了,颤抖着看他,“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炸人么?让你如愿。”

“不不不!”魏禺疯狂扭动着挣扎,“啊!你不能这么做?!我是朝廷命官!你要处罚我,也给朝廷审!你不可以这么杀了我!啊!!”

商安歌依旧波澜不惊,“我是安王爷。”

卧槽!

魏禺疯了!狂吼,安王爷,那个说关知府就关,三品大官说打就打,杀人如麻的安王爷!卧槽!他这个疯子,干的出来!啊!

“你不能杀我!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魏禺嘶吼道。

“他们若是死了,没有。”商安歌像看垃圾一样看他,“可是他们活着。”

“啊!”魏禺撕心裂肺地哭,边挣扎边求,“王爷!求求您,放小人一命吧!小人愿意肝脑涂地,誓死跟从!”

王爷之前那么想收拢自己,他听见这话一定会很喜悦,就不会想杀我了!一定!魏禺期待地望他。

不屑再跟他说一句话,商安歌当着他的面,点燃引线。

“啊!”看着引线真的被点燃,魏禺吓得双目圆睁,啊地倒吸一口,直接吓晕过去。

裤子更是湿了,液体流在他的脚下。

商安歌嘲讽地一笑,看着引线燃烧完。

只有引线,没有连接到□□。

施知鸢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微微笑笑,听见他要活活炸起魏禺,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感觉他不会真的炸,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见他真的如此,心里说不上来松了口气。

谣言果真是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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